女孩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背后發涼，身子莫名地冒出冷哼。

內心的恐懼讓她生畏，也不敢轉過身去，僵硬著背脊。

楚婻茜慢慢地靠近，來到她的左邊，目光淡漠，只是唇間的煙也燃燒完了，只剩下煙蒂。

“沒有下次。”

她的話可以理解為警告。

煙蒂摁滅在她的肩膀上。

女孩感受到了焦慮慮的疼，也感覺到了來自她的壓迫感和危險。

“啞巴？”

“我，我知道了。”女孩從未這么慫過，可眼下不得不這么慫。

打不過，跑不了，她無路可退。

楚婻茜收回目光，目光看向女生。

女生的表情早已從恐懼到崇拜。

“姐姐，謝……謝……你。”女生的聲音很好聽，軟軟糯糯地，但帶著顫抖。

“飯吃多了，不要謝。”楚婻茜邁開一雙筆直的腿，走出巷子。

女生見狀，撿起地上的書包跟了上來。

“姐……姐姐……”

楚婻茜側眸。

女生紅了臉頰，低下頭，樣子唯唯諾諾地，似乎有話要說，也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口。

楚婻茜第一次有這么大的耐心，除了對待北青之外。

她停下腳步，眼神收斂下來。

“你想說什么？”語氣也沒之前那么淡漠。

因為她看到她，莫名地會想到自己的妹妹。

“我……我想謝謝姐姐，姐姐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去我哥哥那……”

女生身上的衣服有些骯臟，是剛才被推搡時留下的。

書包也是腳印，是那些女孩留下的。

而那些女孩，目光瞪著，心里什么盤算，楚婻茜清楚。

“嗯。”

“真的？”女生一下子抬起頭來，眼底藏滿了星星，亮晶晶地。

反應過來是真的，立刻道：“謝謝姐姐。”

女生在前面帶路。

楚婻茜走在她的身后。

女生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姐姐，臉頰紅紅地，耳朵根也紅紅地。

含羞的樣子像極了小綿羊。

她的身上有種柔和清透的氣息，如同男生說的保護欲。

但在一些女生眼里就變成了好欺負。

七拐八拐，走進幾條街后的深巷子里。

穿堂風吹過，吹起楚婻茜的發尾，衣角。

女生終于在一處破舊的鐵門前停下。

她回頭：“姐姐，就是這里了。”

楚婻茜沒有走進，倒不是嫌棄，而是安全送她回到家了。

她該離開。

楚婻茜的性格有些淡漠，淡漠地不想和任何人扯上關系。

女生見姐姐不走了，離自己四五步遠的距離，納悶道：“姐姐，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這里是我哥哥和朋友一起開的……”

一雙如同麋鹿一般清澈的眼睛，眼底都是邀請和期待。

秋水無塵，落入凡間。

她的眼神讓她拒絕不了。

但是，她的潛意識還是說了不。

女生一下子失落，耷拉下腦袋。

楚婻茜準備離開，剛要轉身。

鐵門被拉開。

聽到一道聲音隨即響起：“怎么現在才回來？艸，是不是又被欺負了？帶老子過去。”

視線過去，是一個是男生，寸頭，但寸頭那一丟丟的頭發，染了灰色。

五官冷硬，是剛毅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