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本來還略帶著擔憂的表情,慢慢變成了喜悅和驚訝,忍不住出口贊嘆,“這,這也太漂亮了!”
在場的大多的人都離皇太后的位置有些遠,這些人聽到皇太后的這聲贊美,覺得皇太后肯定是為了顧及夜凌風和花若顏的面子才故意這么說的。
畢竟剛剛皇太后對夜凌風和花若顏那很是維護的樣子,大家可都是看在了眼里的。
想來這東西也就一般般吧。
離皇太后比較近的李貴妃本來也是一臉嘲笑的看向那打開的盒子,當看清楚里面的東西后,諷刺意味更重,不就是一串香木制成的手串。
除了花草雕的漂亮了點,還刻了字,其實這手串也就很一般。
皇太后這樣的贊譽,也太夸張了點。
不過她還是不得不承認那花草的雕功和字的刻功堪稱一流。
昭業帝和德妃看著李貴妃那有些嫌棄的樣子,都心里一松,想來應該不是什么特別貴重的東西。
皇太后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拿起那串手串細細看了起來,越看越滿意。
夜凌風也盯著那串手串看起來,灰色的木珠子顆顆一般大小,打磨的圓潤光滑,不但刻上了字,還在邊角的地方雕上了很小的花草。
這份心思的確七巧難得,更難得的是這珠子跟他在瑛妃娘娘那見過的一模一樣,乃是罕見的極品沉香。
夜凌風心想星云曾經告訴過他,花若顏用那一千兩買來的沉香制出了三串手串,想來這就是其中一串了。
夜凌風看向花若顏,眼神不由的溫和了起來,這女人對皇奶奶還真是用心。
在大殿里的人,大多都好奇的看了一眼那手串之后,也就嗤笑著移開了眼,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他們的想法跟李貴妃是一樣的,一定是花若顏用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找來的香木制出來的手串。
這有什么好稀奇的?
滿大街都有人賣這東西,幾個銅板就能買一串,虧花若顏好意思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拿出來的。
雖然這珠子上的雕刻是別具一格,可那也不能提升這手串多少的價值,依然是便宜貨罷了。
咦,好像還有香味,這香味還很好聞。
好像聞著這味道,她感覺全身都舒暢了,還精神了許多。
皇太后是真的很喜歡這手串,完全不去在意別人的目光,忍不住的想要把手串拿到鼻端聞一聞。
身旁的李貴妃立馬阻止了她,“太后娘娘,這手串還是找個太醫來驗一驗的好,畢竟一般的香木可沒有這樣的香味。”
別人可能沒有聞到,她離的那么近自然是聞到了手串上傳來的那股清心、自然的花香味。
雖然很好聞,她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花若顏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當著皇上和皇太后還有那么多文武百官的面送上有問題的手串,你真當我傻嗎?
皇太后卻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相信賢王妃。”
說著就要把手串拿到鼻端去聞。
花若顏對皇太后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雖然知道這老太太會這樣相信自己完全是因為她相信夜凌風。
昭業帝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母后,李貴妃此舉也是為了母后的安危著想。再說了,讓太醫查驗一下,朕這個當兒子的也能放心。”
昭業帝此舉明晃晃的告訴在大殿里的所有人,他不相信花若顏,其實也就是說明了他不相信夜凌風。
下面坐著的眾人有人小聲的議論起來,說的都是一些關于花若顏不好的傳言,也有人趁機挖苦諷刺花若顏,覺得花若顏送這樣尋常老百姓都能買的起的手串來作為皇太后壽辰的賀禮就是對尊貴皇家臉面的一種藐視,應該被罰才行。
皇太后看了看那些議論的人,出聲呵斥道:“都給我住嘴,今日是哀家的壽辰,你們都不讓哀家有個安生嗎?
若顏是哀家的孫媳,哀家相信風兒和若顏對哀家的孝心。就算她送給哀家的只有祝福,哀家也是開心,更何況還是這樣珍貴的賀禮。”
在大殿里的一眾人等,好多雖然面上不顯,卻對皇太后這話極其的不贊同,覺得皇太后一定是老眼昏花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要不就是為了維護花若顏,連睜眼說瞎話都用上了。
李貴妃和德妃都覺得皇太后太偏心花若顏了,心里都是極其的不滿。
昭業帝卻狐疑的看了看那手串,自家老娘畢竟出生名門,見識過不少的好東西,難道眼前這手串真的不簡單?
皇太后掃視了整個大殿一圈,發現大部分人都是一副心不服口不服卻不敢多言的樣子,只有少部分人持有懷疑的態度。
不由的搖了搖頭,暗自嘆息,現在識的寶物的人那么少了嗎?
整個大殿都很安靜,卻有一股僵持的意味在里面。
夜凌風突然咳嗽了兩聲,然后開口了,“皇奶奶,孫兒很清楚你老人家是相信若顏的,只可惜在場那么多人,想要證明若顏的孝心和清白只憑你一個人的相信看來是不夠的。
孫兒懇請有經驗的老太醫對此手串一驗,以證明若顏的清白。”
花若顏也蹲下了身去,“若顏此物雖然是在街上所購,可若顏已經留在身邊有些時日了,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太后娘娘讓人來驗就是了。”
這么好的東西能是街上隨便購買來的?
皇太后可不會相信,不過她也不打算去追根問底,只是點了點頭,“哀家當然知道若顏你是好孩子,只可惜現在無知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聽你們的,就請太醫院院判陳太醫前來驗一驗吧。”
“是。”
很快的就有太監答應著去請陳太醫了。
今晚畢竟是宮中舉辦宴會,早就命了太醫守在一旁的偏殿,以防發生意外一時難以尋到太醫,現在倒是派上用處了。
陳太醫很快的就來到大殿,給皇上和太后行過禮后,就拿過那手串來看了看,聞了聞。
思考了一會,又命人把那裝手串的木盒拿過來翻看了一番,然后明了的笑了,“原來是這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