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很多事情柯琛是猜對了。
這群偷盜文物的劫匪絕不僅僅是要賣錢這么簡單。
能夠找到這里，說明有神秘的上家知道了柯琛的具體位置，并把位置消息告訴了他們。
不過很明顯，無論是上家還是這群倒霉蛋，都不知道伊凡娜的存在，否則絕對不可能一點防護裝置都不帶地突襲這里。
柯琛搜了一遍這些人身上的裝備，無非是幾把手槍和匕首。高個兜里的蘇聯F1手榴彈已經是威力最大的貨了。
他媽的，被人看扁了！
柯琛不得不思考這些信息所意味的內容。
現在有兩個問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我的住址。
假如真的有很多人知道的話，那能否在這里再住下去了。
應該并不多，很可能只有這批人的上家或者是他們自己。
他們并不知道伊凡娜的真身，但知道用電視費的理由來騙開門，這有試探的成分。畢竟電視費的理由騙不到我，他們真的十分確定的話，就會直接破門進來了。
另外一個可能性便是，這群倒霉蛋只是來踩點的犧牲品。殺死瘦猴的那晚，從他們的對話聽出，他們連惡魔的存在都不知道。
不管怎么說，現在先把這些尸體處理掉。
柯琛回到樓梯間，看到那位掙扎了許久的倒霉蛋已經咽了氣，便把他搬回公寓。
幾步的路，柯琛不得不小心翼翼，防止爛掉的手臂小腿掉下來，清理麻煩。
看著玄關里堆著的幾具尸體，柯琛準備挖掘一下自己的力量。
惡魔人之所以為惡魔人，說明并不一定在惡魔的狀態下的才能使用惡魔的力量。
他們是有罪之人，毫無疑問。
那么，小逡巡的力量就足以判定他們的罪惡。
柯琛從廚房里取出一把嶄新的水果刀，反手握著。
“柯琛，你要干什么？拿著刀我好怕。”
“我只是測試下惡魔的能力。”
牛尾刀的殺人方式一般是直取胸口，或是抹脖子。
柯琛走到玄關，把高個的尸體擺到正面朝上，對著心臟的部分，扎了下去。
胸口的皮肉已經軟爛不堪，水果刀的刀鋒劃過肋骨的縫隙，直接滑進高個的胸膛。力道有點大，還濺出一點褐色的液體。
沒用嗎？
柯琛緊盯著高個的臉龐，似乎沒什么動靜。
突然，插在胸口的水果刀和皮膚的接觸面上飄出一點白煙。
高個的袖口開始微微顫動，像是被微風吹動著。
拿來墊尸體的報紙也開始抖動。
紅紫的皮膚開始變化顏色，逐漸變得枯黃，再變灰。軟爛的皮膚也在失去水分，他的皮膚上的水蒸氣不斷蒸騰，變得越來越干燥，最后，原本的爛皮成了一層薄薄的殼，如同竹炭一般。
柯琛用手彈了一下高個的腦門，整個人瞬間崩裂開，無論是皮膚，肌肉，骨骼還是牙齒，都裂開化成粉塵，隨意一揮手就散開了。
和那天晚上如出一轍。
他把水果刀重新撿起，用同樣的方法進行了幾遍。
很快，地上只剩下幾件破損的衣服。
“柯琛，和你簽訂契約的是什么惡魔？為什么他們都消失了？”
伊凡娜嘴上說不敢看，但還是躲在柯琛的身后，目睹了這一切。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殺死有罪的人之類的吧。”
柯琛看著自己的手掌。
原來我隨時可以使用惡魔的一部分力量啊。
他握緊了拳頭。
說起來，我沒有嘗試過——
既然我的傷口能夠迅速復原，肉體力量應該也大所不同吧！
柯琛站起身。
“伊凡娜，站得遠一點。”
“你要干什么？”
伊凡娜說著跳到了一邊。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柯琛向墻壁打出一拳，他似乎聽到了破風聲。
“砰！”
“啊！”
伊凡娜在一旁驚呼。
被柯琛打中的墻上崩出一個大洞，石灰直接飛到了伊凡娜和柯琛的身上，水泥也被砸碎，可以看到內墻的鋼筋。
好強！我明明沒有使出全力！
柯琛驚喜地看著自己的拳頭，甩了甩手，拂去灰塵，雖然此時充血發紅，但并不疼，表皮也沒有擦傷。
“太強了！”
伊凡娜十分驚喜地看著墻壁上的大洞。
“這下就不怕那些拿槍的壞蛋了！”
在仔細觀察了被自己一拳打爆的墻壁之后，柯琛意識到了問題。
這一地的石灰和水泥……
這不是我的房子啊！
德國的人工維修費超級貴的耶！
柯琛從地上捧起散落的石灰和水泥，想填回去。
剛填上又掉了下來。
要趁著亨克的朋友回來之前修好這一切！
柯琛盤算著，請一個熟練的裝潢師傅回來休整一下就能花掉他現在大部分的存款。
“該吃飯了！”
伊達抖掉了身上的石灰，嘟囔道。
“好，我現在就去廚房。”
在走進廚房之前，柯琛愣住了。
自己剛剛處理掉一堆世界上最惡心的尸體，才過了十幾分鐘，竟然將那些不良情緒忘得干干凈凈。
看到死人時的憐憫之心也消失了。
柯琛記得自己上初中時，看過關于吸毒人員自殘的圖片展。雖說那些人都是些自作自受的人渣，但看到那些把牙刷插到腦袋里，拿刀捅自己胸口的情景，惡心之余，柯琛仍然會對死去的人保持一份敬重和憐憫。
現在完全沒有了。
剛剛用水果刀插進高個的胸膛時，他沒有任何個人的情緒波動，就像在看一具動物尸體一樣。
不對勁！
柯琛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失去自己的靈魂。
傳說中一般人出售給惡魔的不就是靈魂嗎？
“伊凡娜！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柯琛回到客廳，對著沙發上的伊凡娜說道。
“什么事快說！我餓死了！”伊凡娜不耐煩地抬起頭。
“你認真回答我，和惡魔簽訂契約是一定要會靈魂為代價的嗎？”
“這個嘛。”伊凡娜搖晃著腦袋。“看惡魔的心情吧。契約的代價不是靈魂就就沒事。”
“那我……”柯琛揉著腦袋，想靜下心來感受現在的感覺。
我現在的狀態肯定不對勁……
伊凡娜似乎又想到什么。
“不過你是惡魔人，惡魔的本體現在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做事和思考與以前不一樣也是正常的。”
是這樣啊！
如果僅僅是這點影響的話，倒也不是壞事。
“伊凡娜，來搭把手，今晚做通心粉，是Spaghetti哦。”
“等我看完這集動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