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配不上。”方靈祈祈回憶起從剛開始見到寧郁一直到如今的情景“我…我都沒能為你做點什么……”
“為什么現實中的愛情遠沒有書中的轟轟烈烈呢?”
她撫摸著手中溫潤的緋紅,雙眼中霧氣開始翻涌。
寧郁搖了搖頭,他從未想過愛情便是等價交換。
只是少女生澀的表達,卻讓他的內心久不能平靜。
他撫摸著方靈祈柔軟的黑發,緊緊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貼近她的臉龐透過那藍紫異色的雙眸,他看到了些許的羞怯與愧疚。
“大抵是因為,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書中人內心的波濤洶涌,卻體會不到身邊人的欲言又止吧。”
“所以,我的小朋友啊!我可以親親你嗎?”
話音剛落,寧郁便吻上那方靈祈那狹長的藍色左眼。
半晌后,寧郁拉著小臉粉紅的方靈祈從小區門口走出。
她低著頭,暗自啐他幾口,壞家伙,好會喔!說是親親她。
結果她一張精致的小臉全是他的口水使得她現在還心神不寧。
“喂,這里是寧郁,請問您是?”二人正等著出租車,寧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表哥嗎?我是墨沫啊!”一道雀躍而活潑的聲線自手機內傳來。
“小沫啊!你知道我家在哪不?哦,那行我在小區門口呢!”寧郁掛掉電話,看著旁邊的方靈祈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他帶著歉意“難受了,沒法陪你回家了,我表妹要到了。”
方靈祈搖搖頭“沒事的,你先安頓好好你表妹吧!只是你會不會不方便啊?”
她覺得如果他表妹一來,日子久了,恐怕會發覺寧郁的不同尋常。
“現在這個社會啊,超凡只怕不是什么大事了吧!”寧郁嘆口氣。
人們都得試著去接受不熟悉的事物,不是么?
“那好吧~_~,我先走了哦。”方靈祈揮了揮手,有些舍不得的看著寧郁。
“拜拜!”寧郁揮揮手,卻又見方靈祈突然回頭,闖進他懷里,在他唇角輕輕一吻,然后像兔子一般跑向遠處,甚至還用上了靈能。
寧郁摸了摸唇角,怔怔的看著遠去的方靈祈,不由得會心一笑。
“是寧郁表哥么?”寧郁轉過頭,便看見一個扎著高高的馬尾辮的少女,拿著手機狐疑的看著自己,后面還拉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墨沫?”據上次相見已經時隔多年,對于這個表妹的印象早已模糊不清,況且寧郁只是擁有原主的記憶罷了。
墨沫這才確認眼前這帶著鴨舌帽的黑衣男子是母親和自己提過的表哥。
只是,除了臉隱約有些熟悉,渾身的氣質怎么和以前完全是兩個樣子!
寧郁接過表妹手里的大箱子,招呼她跟著自己走。
“哎?表哥你頭發怎么白了?”眼尖的墨沫,看見寧郁帽下露出一抹銀色驚訝到。
“有白頭發,表哥你未老先衰啊!”
寧郁聽了回頭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有些訝異。
那一瞬間,墨沫像是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一般,在她眼中原本五顏六色的世界一寸一寸慢慢變得灰白。
唯一例外的便是寧郁,他渾身綻放著耀眼的銀光,又有遮天蔽日的銀色鎖鏈從寧郁身軀中向她頭顱撲了過來。
墨沫想要后退,雙腿卻不聽使喚,眼見那銀色鎖鏈就要撲到臉上,她條件反射的要閉上眼睛。
然而她連控制眼皮的權利都失去了,墨沫都快要瘋掉了。
令她想不到的是,那銀色鎖鏈觸碰到她時,卻沒有發生任何事,一絲一毫痛感,觸感都沒有。
“咳咳,你在干嘛?走啊?”隨著寧郁這聲招呼,墨沫立馬就擺脫了那種動禪不得。
看著寧郁臉上疑惑的表情,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一抹額頭,好家伙,一手的汗水,背后背后涼絲絲的,看來也被汗水浸濕了。
自從從火車上下來,幻覺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了,不過經剛才這么一下,左眼的灰影倒是消失了。
原來墨沫從火車上一覺醒來后,左眼便出現了一片灰影,略微阻擋了她的視線。
而后她便一直會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動西。
就比如剛才,她就看見寧郁身體上發著光,還飛出一大堆鎖鏈想要綁住她。
“小沫,到這邊坐了多久的車啊?”寧郁似不經意的問起。
墨沫擦著脖頸上的汗珠隨口應道:“三天多一點,高鐵票太貴了,坐不起呀!”她嘆了口氣。
“車上有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呢?”寧郁按下電梯。
“你別說,還真有。”她想了想
“那是上車的第二天,火車在穿過一個很長很長的隧道時,我突然感覺到雙眼一黑,不是那種隧道外面的黑啊!”
墨沫解釋一句
“而是火車里面明明燈火通明,我卻什么也看不見,就像,就像是被誰蒙住了眼睛一樣。”
“過一陣子,就又看得見了,我問其他人,他們都說沒有這么回事,我就以為是我的幻覺。”她郁悶道
“但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左眼里面突然出現了一片灰色的影子,怎么揉也沒有用,不痛也不癢,就是有些遮擋視線。”
“之后,我就沒隔一會就會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頓了頓“比如說,有些人的身體周圍會有一些奇怪的霧氣,有的人身體會發光!”
墨沫一拍手“我剛才就看見你身體發光了,然后我還動不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她以輕松愉快的語氣開著玩笑,但等她抬頭望向寧郁時,卻發現他用一種擔憂的目光看著自己。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問,剛才雖然她認為是幻覺,但寧郁給她帶來的那種壓迫之感實在印象深刻。
“那隧道名字叫什么?在什么位置你知道嗎?”寧郁追問著,雖然他也不抱什么希望墨沫會記得。
正常人誰會沒事記一個路過的隧道名字啊!
“好像叫什么,大邙山隧道。”墨沫居然還真記得。
寧郁念了念,記住這個名稱。
他拉開家門,將墨沫的行李箱先搬了進入“不用脫鞋,反正是臟的。”
見墨沫正想脫鞋,可他有沒有另外的鞋子給她換,所以便制止了她。
“你隨便坐,我去給你拿瓶水。”他叫墨沫出了不少汗,便去冰箱內取了兩瓶礦泉水。
墨沫坐在沙發上,打量著簡陋得有些過分的寧郁家客廳。
好家伙,電視都沒有。
“一個人在家,所以也沒怎么裝飾,因為也不怎么喝飲料,家里只有這個了,別見怪啊!”他見墨沫正四處看著他家客廳,將水遞給她說。
“謝謝表哥。”墨沫有禮貌的道聲謝。
寧郁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開始沉思。
在他眼中,墨沫的左眼中延伸出千絲萬縷的黑色線條,這些線條連接著他背后的一個巨大虛影。
剛才在小區門口,其實并非墨沫的幻覺,而是寧郁在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惡意從她視線中傳來后,下意識的激發自身的磅礴靈能所帶來的強烈壓迫感。
而那也并非針對墨沫,因為在寧郁的靈能壓迫下,那惡意的源頭從墨沫的左眼中冒了出來
——一副巨大的猙獰黑色全身鎧甲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