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帝都一中的體育場。
一個身著白色紗裙的人沿著一旁將整個體育場走了一遍又一遍,手里握著一塊硅膠玻璃,一個小巧的遙控器。
伴隨著她的走動,紗裙上的紅色翻動,訴說著不一樣的故事。
白璃怔怔的站在舞臺下,望著舞臺。
她覺得她真的錯了。
她不應該在這一天,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些事情的,也許這樣她的阿越就不會受傷了。
她不應該讓阿越和她一起承受這一切的。
她不該相信王挺。
王挺悄無聲息的站在了白璃的后面,“小姐......”
只是剛開口,換來的就是一個巴掌,印在了王挺的臉上。
“王挺!你怎么可以這樣!”白璃大喊!
“你給我的那張紙條,讓我和你見一面開始,你就在算計我!算計我到這天公開這些,你還給我提供證據,算計我的阿越!你真的該死!”
在那次桌子被推翻,紙條的出現,上面是王挺對她的求見,字里字句都是對他們家的感激,他說他會改的,所以她去了。
她去到的時候,他就給了她一條項鏈,她記得。
是她從小就帶的項鏈,只是因為上次被夏敏怡算計那次丟了,之后就再也沒去找,怎么會在王挺手里。
王挺給她的解釋是,這條項鏈是在夏敏怡的那間屋子里撿到的,她出事的那一天他也在,等白決他們走了,他才進來的,他在地上撿到了這條項鏈。
這項鏈是老夫人在她們出生的時候給的,但是里面卻有錄音功能還有錄像的功能,夏敏怡對她做的事情全部都在里面。
所以她才有足夠的證據推翻覃玥從林依婷那里拿到了音頻里的內容,將事情全部還原,真相大白。
她以為他真的是知道自己之前是錯的。
但是沒想到的是,他對她的阿越下手。
他的目標從來就沒有變過,就是遵守老夫人的命令將她完好的弄回去給白清治病。
白璃一拳掄了過去,沒落到實處被擒住。
“小姐,你救救我的女兒,我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就算我求你。”
“那都是你自找的!”
“小姐,你要明白,老夫人不會放過你的,她為了清小姐什么都干的出來你不是不知道!現在是我的女兒,她威脅我,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你可憐可憐我,白大少救過我一命,你們就再救我一命,救救我女兒。”
“王挺!你還敢提我爸媽!你良心不痛嗎?”
“小姐!你要知道,現在她拿女兒威脅我讓我對你動手,對你身邊的人動手。一動手指定的就是叫韓司越的人,這一次只是給個教訓!但是下一次呢?會不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白璃怔了怔,沒說話。
“小姐,以前是白大少他們護著你,不讓你深交朋友,保護著你,但是現在他們走了,小白少也要自己保護好自己,但是你呢?你有什么能力保護你自己,保護你身邊的人?”
“浮生島的規則就是不對大陸上的動手,那死老太婆這是不顧規則了嗎?”
“小姐,你也知道,浮生島早就不是之前的浮生島了,你應該明白的。”
“小姐,跟我回去吧,對你們都好,對我們也好。”
白璃沉默下來,沒有任何的表態,只是手里的硅膠玻璃被握的很緊,有血跡流出,從指縫流出。
帝都附屬醫院,韓司越的病房里。
他中途醒過一次,后來被白璃哄睡著了。
白璃坐在旁邊,手被他握著。
白決中途讓她回去休息,被她拒絕了,她依舊穿著沾著韓司越的血跡的白色紗裙。
等韓司越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白璃,而是鄭思涵。
“呦!醒了?睡得可舒服了你!”
韓司越沒理她的話,開口就是,“小璃呢?”
鄭思涵的笑容淡了一點,“她回家了,守了你一夜,我讓她先回去睡一下。”
韓司越沉寂下來,淡淡的應了。
他不可否認的感覺到了一點點的不安,但是他沒有辦法證實。
在白璃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韓司越心里的不安更甚了。
一直握著小姑娘不放手。
惹得白璃哭笑不得。
江寒他們也來了。
“越哥,你怎么最近老是那么多病多災啊?你運氣好像不太好,不是斷腿就是砸頭的。”
話剛落,江寒的頭就被沈源一巴掌打了一下,“會不會說話?”
“嘖,沈小源!你膽子肥了,敢這樣對我!”江寒捂著頭,委委屈屈的縮在慕晴的懷里,語氣惡狠狠的對著沈源說道。
沈源懶得理他,看著韓司越被包扎的頭,“平安符沒帶在身上?”
“在啊!怎么了?”
“越哥,你還給我,我去把那個廟給砸了。”
眾人聽著都有些發笑。
韓司越一臉無奈的說,“沈小源,你放心啊,我表演帶什么平安符?揣兜里不方便,那天沒帶,你也別砸廟了,小心人家找你。”
沈源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眾人問候完離開,只有他拉著白璃不讓走,輕抱著,臉埋在她的脖頸處,親昵的蹭著。
“剛剛在想什么?”他悶聲問。
白璃頓了一下,“沒想什么。醫生說你要多休息,睡會好不好?”
“那你陪我好不好?”
“好。”
韓司越微挑眉,挪開了一半床,拍了拍,嘴角噙著笑。
白璃見他不正經,伸手就要去打他。
“說好的陪我的。”
“........”
這也叫陪?
說的是陪,但是沒有說陪睡!
白璃轉開了紅透了的臉,被人拉了過來,一個不察,直往他的懷里撞去。
一鼓作氣,將人拉了過來,手腳并用,將人抱住,緊緊地。
白璃動彈不得,聽他眷念的喊著她的名字。
她心軟了,回抱著他。
“睡覺!”
“噢!”
韓司越蹭往了小姑娘的頸部,應道。
她幾乎沒睡,這下沾到了床,暖烘烘的,很舒服,困意襲來,韓司越還沒睡著,她卻睡得可熟了。
韓司越睜開眼睛,視線描繪著她的臉龐,帶著十分的眷念,在額頭上印上了一吻。
窗戶開著,微風習習,不燥熱,也不清涼,很溫馨的感覺。
不大的病床上躺著兩個人,相依靠在一起,仿佛是茫茫大海中兩艘孤獨的船只相遇,相互傳遞著一帆風順的信號。
令人嘴角上揚。
門外一閃而過的王挺,眼底沒有一絲的動容,警覺的望了望周圍,準備開門的時候。
“那邊的?干嘛呢?”護士對他有些好奇,微揚高了聲音喊道。
王挺的手一頓,松開了把手,離開了病房前。
護士快步走過來,不由的嘟囔,“鬼鬼祟祟的,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