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也瞪他一眼:“我又不是渣男,怎么能夠隨隨便便找個小姐姐呢?”
宋連:“得嘞,您歇著吧。”
隨著溫度的不斷升高,熱氣蒸得人臉通紅,大約泡了四十分鐘。
她熱得實在受不了,手腳并用的爬出溫泉坑,坐在旁邊的墊子上,取來浴袍蓋住修長的雙腿,濕發微微松散,黏在裸露出的后背上。
他兩只胳膊肘拄在溫泉邊,微微泛白的脖子稍稍上仰,性感的喉結染了許多密密麻麻的水珠。
她偷偷摸摸往下看去,男人的胸肌線條優美,水下的腹肌若隱若現。
戚九寒身段筆直,臉盤清俊,他的身材不屬于肌肉特別發達的那種,而是恰到其處的剛剛好。
他貌似接收到一束熾熱的目光,輕闔的眸子于夜風下顫了顫,不用睜眼,也知道她在看著自己出神。
平展的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揚。
驀然,他張開雙眼,撞進姜席夏認真端詳的眼底,冷不防地問:“夏夏,你不是要回房間換衣服么?怎么還待在這里沒動呢?”
石頭后面是明亮的地燈,幽幽的光映在她被熱氣蒸紅的臉蛋兒上。
女人肌膚勝雪,如出水芙蓉般清透。
她一見他睜開眼,對上他黑不可測的眸子之時,心頭突突直跳。
瞬時間,她神情飄忽,口不擇言的說:“我還有點熱,想吹一下風。”
“風?”他稀奇的看了下四周。
這邊都有高大的樹木遮擋,風很少能夠灌進來。
她的小心思,他心中跟明鏡似的。
戚九寒并不拆穿她,而且還配合的彎唇輕笑,徐徐道:“夜風很涼,你先回去換衣服。等一會兒支也他們好了,我帶你去喝甜酒。”
“嗯,那我先回去換衣服。”
說完,她便小跑著離開。
支也不知哪會兒冒出來的,他裹著浴巾,滿臉好奇:“小九,你跟她好了多久了?”
他沉思了幾秒,說:“有兩個多月了。”
他記得剛見到姜席夏的時候,她看到自己就緊張得厲害。
“呵~”一憶起初見模樣,他就想笑。
支也像是被迫塞了一嘴狗糧:“小九啊小九,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想一年前支也剛認識戚九寒的時候,他還是位沉默內斂的少年,那時的他長得很白,頭發微長,偏淺棕色。
一雙細長的黑眸犀利又溫柔,整個人站在那里,就有撲面而來的少年感。
如今再見,他模樣未變,身上卻多了些許堅毅剛硬的味道,人越發溫柔,內斂的性子卻依舊如初。
“行了,支也你別八卦了,我們趕緊去酒吧溜一圈吧!時間不早了。”剛從溫泉爬上來的宋連催促到。
“好。”兩人同時出聲。
*****
這里的酒吧跟外面沒什么太大的區別,杯紅酒綠,燈光黯然,男女群舞,樂不思蜀。
但硬要說一說有什么區別的話,那就是浣仙居的單身女生居多。
她換上一條白色吊帶長裙,裙邊罩著層層疊疊的薄紗,腰間收緊,露出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
比起她的精心裝扮,他們三人的著裝就顯得平平無奇。
他牽住她的小手,附在她耳畔輕聲叮囑:“等一下你少喝點酒,不要醉了。”
“嗯,知道啦!”姜席夏偏過頭,甜美一笑。
支也嘴上說著不勾搭小姐姐,可到了這里,他就管不住自己的那雙腿,屁顛屁顛在酒吧各處搜羅漂亮的小姐姐。
宋連人老實,他和他們坐在吧臺喝酒,于盡頭一端睥睨著嗨翻天的人群。
旁邊的兩人正悄悄地你儂我儂。
他望著她,語氣溫柔敦厚:“好喝嗎?”
她舉著手中的酒杯,十分認可的點頭:“很好喝,里面有淡淡的草莓味。”
他好笑的瞧著她,慢吞吞的繼續說:“只有草莓味?”
她眼微微向上看,秋波流轉,“貌似還有香檳的味道。”
“嗯,猜對了。”他按了按她的頭,回首看到宋連只身一人走開,遠處的角落有人聚集,看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回頭對她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宋連他們。”
“好。”
她望著那抹背影慢慢消失。
這邊的酒度數都很高,她只喝了小半杯,就有點不勝酒力。
她乖巧的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回來。她望著泱泱人群,手扶著吧臺跳下吧椅,朝著那一片片的人海,融入其中。
而戚九寒此時正在衛生間照顧喝多的支也,他勾搭女人不成反倒被灌酒。
宋連無可奈何的擋在門口。
“你說你,勾搭個女人還能撞到有男朋友的,我真是服了你!”要不是宋連眼尖找過去,指不定他還要被暴打一頓。
支也笑呵呵的抬起頭,一把推開扶著自己的戚九寒,兩眼看了看外面,吐字不清的問:“小九,你、咦?你女朋友呢?”
“夏夏……”他怎么把她給忘了。
這一等估計都過去半小時了。
他把支也丟進宋連懷里,“你帶他回去,我去找小夏。”
宋連默默點頭,看著他匆忙地跑出去。
酒吧里,她擠在人群中,看到前面有個人穿著白色的衛衣,姜席夏誤以為那是他,伸手就要去扯人家。
然而她的手沒碰到那人身體半寸,姜席夏就被人大力拽入懷里,她頭磕到他的鎖骨,硬硬的,有點疼。
她哼哼的嚶嚀一聲。
姜席夏喝的意興闌珊,酒精彌漫上頭,她曖昧的勾住戚九寒的脖子,眼前乜乜些些。
她睜著醉眼看清來人,很突然的說:“小九,我想去看海。”
“夏夏乖,我們明天去,今天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不行,我今天就想去!”說著,她就一頭栽進他的懷里,軟聲撒嬌:“小九,去嘛!”
戚九寒輕嘆幾聲,同意了。
臨走時,他攙扶住她,溫聲問:“你還能走嗎?”
“可以!”她打掉他的手,自己搖搖晃晃向電梯走去。
車上,暖風開得很足。
她腦袋枕在一邊,雙眼微閉。
澠城的海邊人很少,再加上已是深夜,更是沒有什么人去玩。
夜下的大海是深藍不見底的顏色,月光倒影于海面,到處波光粼粼。
她光著腳踩在冰涼的沙子上,海風襲過,酒勁吹散不少。
她坐在海邊,海水一浪一浪翻涌而來。
戚九寒陪在她旁邊,雙手向后伸去。
海邊靜謐,只有呼嘯的海風。
她忽然捧了一把沙子,嘩啦啦灑在他干凈的鞋面上。
“你干嘛?”他無奈的問。
她言笑晏晏:“無聊。”
“無聊?”他挑眉反問。
“嗯!”姜席夏調皮的用沾滿沙子的手,摸了摸他的脖子。
“夏夏,別弄我脖子,很癢。”他抬手撲落頸間的沙粒。
姜席夏存心戲弄他,待他擦完就又摸一下,如此反復不下三次。
任憑他脾氣再好,也有點受不住。
戚九寒驀然扯過她,雙目微睜,低聲恐嚇道:“夏夏,你再往我身上弄沙子,我可要生氣了!”
都說酒壯慫人膽,說得是極好。
她不僅沒被他嚇唬住,更是反手一巴掌落在他腦袋上,囂張的問:“你敢生氣?我讓你生氣、生氣!”
她一連拍了好幾下。
戚九寒好耐性磨滅干凈,兩手輕而易舉地捉住她亂拍的手,望向她的面目森寒。
他不由分說的把她打橫抱起,一言不發地起身往車子那邊大步走去。
剛開始,姜席夏以為他真是生氣了。
于是就像只鴕鳥縮在他的懷里不出聲。
直到他把車門反鎖,并把自己塞進后車座的時候,一種強烈的不安的預感猛地竄出心頭。
姜席夏跨坐在他身上,像滕蔓一樣纏著他,小臉兒有意無意蹭著頸窩。
今晚戚九寒被她撩撥得不行,暗暗深吸了一口氣,說:“泡溫泉的時候你就不安分,弄得我心神蕩漾,現在正好四下無人,我們不如在這里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