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個出場的姑娘趙無極很熟悉，正是百花閣的林婉兒。林婉兒今天穿了一條酒紅色的長裙，很有女人味。
“趙兄，百花閣的林婉兒上臺了。”李迥說。“果然有沉魚落雁之姿。”
“這就是林婉兒......”李易安想起趙無極說的話，心中有些好奇。
舞臺的中央古箏已經(jīng)架好，林婉兒微微頷首行了個禮。林婉兒今天這身打扮很契合《女人花》的意境，古箏伴奏也選的恰到好處。
“各位官人，晚上好。奴家是來自百花閣的林婉兒，為大家獻(xiàn)上一首《女人花》，希望各位官人喜歡。”林婉兒說。
“你這個騙子！”
種靈兒白了趙無極一眼。她心里清楚，這首歌肯定是趙無極寫的。想到這首歌值一百兩銀子，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期待。
“女人花？”趙明誠在腦海里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關(guān)于這首詞的信息，“易安姑娘可曾聽過這首詞？”
“易安也沒聽過。”李易安輕輕搖了搖頭。“想必就是種公子說的新詞吧。”
“果然是個騙子！連自己的師妹都騙！”趙靈兒又白了趙無極一眼。
今天來到現(xiàn)場的，基本上都是文人雅士。雖風(fēng)流好色，但也才氣俱佳。此刻大家和趙明誠一樣，心中充滿疑惑，絞盡腦汁也找不到關(guān)于這首詞的任何信息。
林婉兒在凳子上坐下，心里有些緊張。她現(xiàn)在壓力有些大，她怕自己演奏得不好，辜負(fù)了趙無極的一片好意。
她酥胸微微起伏，深吸了一口氣，指尖撥動琴弦，婉轉(zhuǎn)的琴音像涓涓的小溪，流淌在山澗，濺出多多小水花，不知疲倦......
我有花一朵
種在我心中
“這......這怎么像小孩子寫的詞？”李迥難以置信地說。
趙明誠也是這樣的想法，只是他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大家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是什么狗屁歌詞，三歲的孩童都寫得比這好。
趙無極一臉黑線，他安慰自己說，不是我寫的，我只是歌詞的搬運工。
種靈兒看到趙無極吃癟的樣子，心里樂開了花。
林婉兒這會兒唱得忘我，自然不知道聽眾的反應(yīng)。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
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來入夢
......
此時此刻，昏黃的燈光下，舞臺中央的林婉兒，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女人花，靜靜地綻放在夜色中，等候有心人來入夢。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寫的真好。”李易安心頭觸動。
“是啊，寫的真好......”趙無極倒不是自夸，他是真的覺得寫的很好。
三樓的一個包房里，李師師慵懶地倚在窗臺上，她看著舞臺上的林婉兒，輕聲哼唱著：
“女人如花花似夢......”
林婉兒一曲唱完，潘樓里寂靜無聲，時間仿佛停止了流轉(zhuǎn)。過了好一會兒，觀眾才回過神來，潮水般的掌聲把整個潘樓都淹沒。
統(tǒng)計完票數(shù)，林婉兒以六十五票的成績遙遙領(lǐng)先柳玉兒，名列第一。
“操，還有人沒掛燈籠，耳朵聾了嗎？”有人罵道。
......
林婉兒聽到自己的成績，心里松了一口氣。好久沒有見到趙公子，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趙無極親吻自己的畫面，臉上升起一抹嬌艷欲滴的紅暈......
“易安姑娘覺得這首歌詞寫的怎么樣？”趙明誠說。
“歌詞淺顯直白，通俗易懂，看似平平無奇，配上這曲子，又直擊人心，讓人陶醉，稱得上一首佳作。”李易安評價說。
“易安姑娘所言極是，乍一聽似乎很平淡，聽完卻久久回響。”趙明誠說。
“難怪趙兄說看好林婉兒奪得花魁，”李迥恍然大悟，“你應(yīng)該早就聽過這首曲子吧？”
“沒有，沒有，我就是隨口一說。”趙無極看著李易安，表情有些尷尬。
“騙子，”種靈兒接了一句，“明明就是你寫的，你還說不知道。”
“我......”趙無極幽怨地看了種靈兒一眼，把‘操’字憋了回去。
種靈兒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她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師兄，真的是你寫的嗎？”李易安眼里閃爍著光芒。
“算是吧……”趙無極不要臉地點點頭。
“師兄明明這么有才華，卻……”李易安嬌羞地低下頭，心頭還有點兒小小的竊喜。
“趙兄，真是你寫的？”趙明誠不甘心地說。
“胡亂寫的，胡亂寫的，讓趙兄見笑了。”趙無極云淡風(fēng)輕地說。
趙明誠看了看李易安，心頭有些苦澀。李迥無奈地?fù)u了搖頭。
“趙公子，你能不能再唱一遍上次那首歌？”種靈兒說。
“我又不是賣唱的，”趙無極說，“不過種公子愿意打賞五十兩銀子……我也不介意當(dāng)回賣唱的。”
趙無極現(xiàn)在窮得叮當(dāng)響，他想從種靈兒這騙點銀子，以后才有資本陪師妹逛街。
“你！”種靈兒氣得牙癢癢，她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這里是五百兩銀子，趙公子如果能唱十首不一樣的，銀票就是你的了。”
“種公子大方，娶一萬個婆娘，哈哈。”趙無極笑呵呵地把銀票揣進(jìn)懷里，“麻煩娟兒姑娘把吉他遞給我一下。”
“師兄......”李易安有些不解，又有些期待。
“沒事兒。”趙無極接過吉他，調(diào)整好坐姿，清了清嗓子，“一首《一次就好》送給——大家，希望大家喜歡。”
趙無極本來想說，送給種公子，怕李易安吃醋，馬上又改變了說辭。趙無極指尖撥動琴弦，開始了演唱：
想看你笑
......
種靈兒想起那個下午，趙無極給她一個人唱這首歌，她的眼神有些迷離。
第二首《南山南》
第三首《一生有你》
......
第十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感謝種公子的打賞，今天的演唱就到此為止。”趙無極一口氣唱完十首歌，房間里的人聽得目瞪口呆。
花魁大賽這個時候也進(jìn)入尾聲，壓軸演出的是潘樓的閻婆惜。
因為林婉兒一首《女人花》抬高了觀眾的期望，閻婆惜的評分反而不如白玉樓的柳玉兒，只名列第三。林婉兒毫無爭議地獲得了花魁大賽的冠軍。
“趙公子，你能不能——”種靈兒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無極打斷了。
“不能，今天唱不動了。”
“我，我又沒說讓你再唱，我是想說，你能不能把這些歌賣給我？”種靈兒最近正為牡丹棚的生意發(fā)愁，要是有了這些歌曲，她相信人氣一定會爆棚。
“不賣。”趙無極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么不賣？你可以賣給百花閣的林婉兒，為什么不能賣給我？”種靈兒不解地說。
“當(dāng)時欠你錢，沒辦法......”趙無極說，“不過，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種靈兒馬上來了興趣。
“具體怎么合作明天再說，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得送師妹回去，不然老師該罵我了。”
“好吧。”種靈兒無奈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