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見問,齜牙一笑,配合地說道:
“偷來的。”
“來來來,脫下來,讓我好好看看。”
就聽凱瑞欣喜道。
“‘脫’?!”楚悅訝異道,接著又笑了,“你以為這是衣裳呢?”
“快嘛,哪來那么多廢話!”凱瑞笑嗔道。
楚悅只得把鐲子退下來,遞到他手里。
凱瑞接過去,轉身朝著陽光照了照,又回過身來,贊嘆道:
“好東西,你看這水頭、顏色……真是一點毛病挑不出。”
說到這里,忽然話鋒一轉道,“價格一定不便宜吧?”
“是嗎?我不知道啊!”楚悅茫然道,“我只是覺得它很漂亮,所以就戴著了。”
“什么?!”凱瑞驚訝道,“你竟然不知道?!真是白瞎了這么好的東西;
“這個鐲子一定價格不菲,你那點工資哪買得起!
“老實交代,是哪個款爺送的?”
凱瑞說完,將鐲子戴在自己腕上,翻來覆去看著,口中“嘖嘖”贊嘆不已;
還不時抬頭看楚悅一眼,等著她的答案。
楚悅含笑嬌嗔道:
“快把鐲子還我,我干嗎要告訴你?!”
說著,一只手伸向他,作討要狀。
卻見凱瑞一面將鐲子摘下來,放到她手上,一面笑問:
“有男朋友了?瞞著我?”
“我哪兒有!”楚悅紅著臉否認,一面將鐲子戴好。
“不然,這么貴重的鐲子,是誰送你的?”凱瑞不依不饒道,
“依我看,除了男朋友,一般人舍不得。”
“他不是一般人。”
楚悅頑皮一笑道。
“啊!我想到了!”凱瑞突然大驚小怪道。
“想到什么了?”楚悅嗔道,“你嚇我一跳。”
就聽凱瑞笑道:
“我想到是誰送你的了。”
說到這里,又故作神秘道,“莫非,是他?”
“他?!”楚悅不解道,“他是誰?”
卻見凱瑞朝她一眨眼,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笑意,忸怩道:
“就是……他!”
“哪個他?”楚悅更疑惑了。
“哎呀!連這點默契都沒有!”
只見凱瑞收起笑容,又故作神秘道,
“就是咱倆,心照不宣的那個人嘛!”
楚悅一聽這話,心下便明白了,卻仍裝糊涂道:
“到底是誰,你倒是說呀!”
“哎呀!就是凌總!”凱瑞有些不耐煩地攤牌道。
“怎么可能是他呢!”
楚悅故作鎮定地笑道。
“怎么不可能!”凱瑞道,“你和凌總的關系,本就有些不可捉摸……”
“怎么不可捉摸?”楚悅急忙打斷他道。
“說是上下級吧,似乎也不單純是;說是兄妹吧,好像也不是。”
凱瑞說到這里,瞅了她一眼,方咧嘴一笑道,“說是情侶,卻又沒有實錘;
“所以,根據你倆之間,如此曖昧的關系,凌總有重大嫌疑。”
說完,看著她得意地笑。
“哎!我嚴重地提醒并警告你……”
楚悅豎起一根手指,裝作很兇的樣子道。
“警告我什么?”凱瑞一臉的滿不在乎,問道。
楚悅便道:“‘曖昧’這個詞,用在這里十分不妥!”
“嗤……”
凱瑞捂嘴一笑道,“我倒覺得,沒有比這個詞更準確的了。”
“為什么?”楚悅作出蠻橫的樣子,問道。
“那么,”凱瑞問到了她臉上,“你倒是給我,明確一下你們的關系啊!”
“我們……”
楚悅說了這兩個字,果然語塞了。
又見凱瑞得意地笑道:
“怎么樣?你自己也說不清楚吧?還說不是曖昧。”
說著,又低頭,若無其事地摳起了自己的指甲。
“反正,不管怎樣,就是不能用這個詞!”
楚悅索性無理到底。
卻見凱瑞詫異道:“為什么?”
“因為……”楚悅理直氣壯道,“這不是個好詞!”
卻見凱瑞又“噗嗤”一笑,揮了下手道:
“好,我從了你!”
“你從我……”
楚悅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重復念了遍。
卻見凱瑞又湊近她,悄聲問:
“這下該告訴我了吧,是不是凌總給你買的?”
“怎么,你吃醋啊?”
楚悅脫口而出道。
“嘁!我吃什么醋!”凱瑞一臉不屑的樣子,道。
“你不是很喜歡凌總嗎?”
楚悅笑著,故意朝他一挑眉毛道。
“我們那是大愛!你懂不懂?”
只見凱瑞說時,還伸出手,在空中畫了個“心”的形狀。
楚悅含笑看著他,故意搖搖頭,道:
“不懂,我們這種俗人,心里只有小愛。”
說完,忙又補充,“愛情的愛。”
她的最末一句,似有畫龍點睛之妙,竟把凱瑞逗樂了,“噗嗤”笑出了聲;
接著,就見他站起身,一邊向外走,一邊丟下一句:
“凌總可真下血本。”
楚悅聽了,猛地站起,上前一步把他抓住,臉對著他的臉,問道:
“你什么意思?”
“你干什么?!要咬我啊?”凱瑞吃驚地往后退,且道。
“把你剛才的話解釋清楚。”
楚悅故意作出一副痞子樣,抖著一條腿道。
只見凱瑞一翹蘭花指,說道:
“我的意思就是——這鐲子,老貴了!”
他把尾音拖得長長的,貌似表示強調。
“然后呢?”楚悅問。
“這有什么然后呢?”
凱瑞作出無辜的樣子,攤開手,無奈道。
“沒有然后嗎?”楚悅表現出驚愕的樣子道,
“你如今說話,竟這么沒頭沒腦嗎?”
說時,還瞇起了眼睛,挑釁地看著他。
卻見凱瑞,忽然將雙臂抱在胸前,擺出一副看穿她心思的樣子,得意笑道:
“你到底想讓我說什么?”
楚悅見問,立馬認慫,便把雙手插進褲兜,用一只腳搓著地,顧左右而言他道:
“你是什么意思,就明白說唄!”
“那我就說了。”凱瑞一臉正經道。
“你說。”楚悅說時,臉竟莫名其妙有些微微發熱。
卻見凱瑞抬手一撥拉她,說道:
“不好意思,讓一讓,我有事先走。”
說完,露出一臉竊笑,往門邊走去。
“你……”
楚悅沒想到他會這樣,一時氣得詞窮。
卻見凱瑞出去后,又將門推開一條縫,只擠進一個腦袋來,笑向她道:
“沒錯,凌總對你,是很上心……這下,你滿意了吧?”
說完,便把頭縮了回去,門又輕輕被合上。
楚悅聽了他這話,卻怔怔地立在了當地;
半天,方又笑著搖搖頭,心里暗道:
“果然,他懂我。”
她遂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不知怎地,忽又想起江毅的那個比喻;
便又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在心里沮喪道:
“可我,終究不過是一個搪瓷缸子,哪里能配得上特級紅酒。”
枯坐了一會兒,她便又拿過手機,給凱瑞發了條微信:
“你知道高腳玻璃杯,和搪瓷缸子嗎?”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