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她又恢復了昔日的面貌。

“這是什么易容術，我怎么從未聽說過。”

祁天好奇的打量著她手上那張皮。

凰兮淡淡一笑，將那張臉皮又重新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奇怪的是，當那張臉皮一靠近她的皮膚，就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己融合了進去，讓人看不出半點破綻，連帶著她本來白皙的皮膚也變得暗沉了起來。

“這是鮫人皮。”

凰兮走到桌子旁坐下，端起碗筷一邊吃一邊解釋道：

“傳說深海有鮫人，鮫人是沒有性別的，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靈智的開化，鮫人便可修煉成人形。當鮫人愛上一個人之后，便失去了變換自己性別的能力，

從而一心一意的跟在那個人身邊。

若是無法得到那個人的愛，就會死。既失去了大海也失去了自己。

這就是一個鮫人垂死之前心甘情愿的剝下的皮，擁有化形的作用，區別于任何的易容術，連聲音都可做出改變，沒有任何破綻，若非本人任何人也拿不下來。”

聽到她的話，祁天更是震驚了。

這個故事他并不是沒有聽說過，也曾在古籍中見到，只是他從來都以為只是一個傳說，這世界上哪有什么鮫人，就算有又明明知道對方不愛自己，又怎么肯心甘情愿的剝下自己的皮贈予他人？

“若顧月是鮫人，恐怕她也是愿意的。”

見他吃驚的樣子，凰兮輕描淡寫的提起了這段日子全府上下都忌諱的一個名字。

“我吃飽了，我去外面等你。”

知道她說的是真的，祁天更加煩躁了，撂下了碗筷走了出去。

“凰姑娘，少爺身子不好，還是讓他多吃點東西才好。”

福伯頗有些責怪她的意味，這些日子大家都能看出少爺不愿意提起顧姑娘。

雖然，她是少爺的救命恩人，可到底少爺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他還是更疼他一些。

“人……總是要看清自己內心的。”

凰兮嘴角一勾，絲毫不在意是否有人餓著肚子。

他不吃正好，她開心的將他的那一份，也倒進了像模像樣坐在桌子旁的小白碗里。

“這幾日我就不能帶著你了，你自己一個人……不對，一只狗要小心，別被人抓去吃狗肉了！”

“嗷嗚~~~”

聽見她的話，小白抗議的叫了兩聲，似乎是再說，

“放心，除了你沒人想吃我的肉！”

一頓飯，在一人一狗詭異的對話中結束了。

吃飽喝足，又喝了一盞茶，凰兮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到了大門外。

此時，太陽已經爬上了天空正中，祁天足足站在門口又等了她兩個時辰。

“這么久？”

饒是他脾氣夠好，也隱隱有些火氣了。

“怎么？我就不能派人來通知你一聲，非得讓你在這白曬太陽是嗎？”

凰兮懶懶的挑眉，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朱唇輕啟道：

“我讓你等了嗎？這不都是你心甘情愿的。”

熟悉的話，讓祁天一瞬間失神了。

曾幾何時，他也曾冷冰冰的對另外一個人說出過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