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哭睡著的她放回床上,他便走回臥室。
可他睡不著,睜眼閉眼都是她的影子。可愛的她、頑皮的她。時而任性,時而耍賴。哭鬧的她、善良的她。時而活潑,時而搞怪……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印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無奈,他只好出去散心,不知不覺來到她的房間里。坐在她的身旁。
眼前的少女,縮成球抱著玩偶。嘟著嘴,好似夢到了好吃的。
他把玩著她那頭淡粉的長發(fā),很細,也很柔。她好美!
“你一定是掉落人間的天使。不然怎會讓我如此癡迷?”
說話間,冷千雪的手鏈突然掉了,珍珠散落一地。
他俯身慢慢拾起。
回憶起當年空白的記憶。
他七歲,她六歲
他被劫匪抓住以此來威脅他的父母,索要贖金。他奮力抵抗,逃了出來。
之后他又被人抓住,到街上戲耍。他吃不飽,穿不暖。還被人無情的鞭打。無論他怎么解釋他的父親是首富,也沒人會信他的“胡言亂語”。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瘋子。
直到他完全喪失利用價值,抓他的人狠心的把他推入山崖。
那時候的他已是半死狀態(tài),他隱約看見一個身影。但沒看清便暈了過去。
“嗯,好溫暖!”
男孩想睜開眼,可是眼前一片漆黑。那雙紫眸毫無生氣。
“你醒啦,來,我喂你把藥喝了吧。”
“你放心,你的眼睛是暫時失明。我會治好你的。”
“你?”他顯然有些詫異,這聲音聽起來就是個女孩童。
“怎么不相信?我會治好你的。你別看我現(xiàn)在只有六歲,將來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很了不起的醫(yī)生。救很多很多的人!”幼稚的童聲在上空響起,卻帶著堅定。
六歲倒比他還小一歲。
“我信!”
“這就對了嘛。”女孩邊說邊朝他的嘴里送藥。
“對啦,我救了你,你怎么報答我?”女孩甜甜的笑問。
“我……”男孩不知所措。
“哈哈哈……開玩笑的。我叫雪兒,你呢?”
“幽”
“那你就當我哥哥吧。在山里有個伴。”
“好”
她說到做到,真的幫他復明了。一個月里,她為他療傷采藥……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可以說如果沒有她,就沒有現(xiàn)在的自己。
復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她很可愛,也很好看。雖沒長開,但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是一位美人胚子。
“幽哥哥,雪兒喜歡你。”他怔住了。
“哈哈哈,愚人節(jié)快樂。”女孩調皮的笑了,跑開了。
他留在原地,臉上滿滿都是失落。他苦笑道“是嗎?愚人節(jié)啊!也對,誰會喜歡我呢?”
他知道他本不屬于這里,他該走了。他找到失憶草,把它吃下去“或許我該忘了她,這樣也好。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他記得他要走時,女孩哭得稀里嘩啦成了淚人。泱泱哀求說別走。他迫不得已拿出了針,朝她頭頂刺去。
“對不起,雪兒。明天你將會忘了我。從今往后,我們只是路人,再無見面的可能。”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發(fā)現(xiàn)衣袖還被她緊緊拉住,嘴里喃喃道“幽,別走!”
他無奈剪掉衣袖,卻還是走了。
再見面已是十年后了
他17,她16
他不認識她,她亦不認識他。
那年他受了槍傷,被她救了,還帶回了家。
那時的他已是相當冷漠、殘酷了。他繼承了父親的位置,成了新一任的首富。
他與她生活了十來天,女孩一點也不怕他。忤逆他,開他的玩笑,他的威脅她也毫不再意。
女孩生理期來了,疼得打滾窩在床上。
“喏,喝點紅糖水,把這個貼上。”他右手端著杯子,左手拿著暖寶寶。
“嘖嘖嘖,真看不出來嘛。你還懂這個?真是個大暖男啊!哈哈哈。”
“閉嘴,上網搜的,你亂叫的讓我心煩。”
“喲,刀子嘴豆腐心。”
他拿出手槍“再多說一個字,你信不信我……我……”
“你開槍啊,你只會裝裝樣子,你又不會真開。”
“哎!”男子收了槍對她說。
“我沒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很可怕。”
“是嗎?我怎么看不出來呀?其實你跟我哥一樣,看似冷冰冰的,不好相處。但心卻比任何人都善良。心是玻璃做的,卻包裹了一層厚厚的盔甲。這么做是為了保護你自己吧!”
“我能感覺得到,你不想傷害任何人,但卻有很多人想傷害你。”
女孩雙腿屈膝抱著杯子緩緩又說道“你不是真的可怕,也并非真的冷血。因為真正可怕的人是不會養(yǎng)寵物的。你身上有動物的毛,你很喜歡它吧?”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別有深意地望向她
女孩噗嗤的笑了“喂,如果我從英國留學回來,我們還能相遇。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為什么?”
女孩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他笑了笑問“你相信緣分嗎?”
他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以后能不能再見面?還是個未知數(shù)。即使遇見了,那么多年過去,恐怕也早已物是人非。失了當年的模樣。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總得留個信物吧,以后好相認。”
女孩伸手向他討要,篤定了未來他們一定會相遇。
他趁她熟睡時離開了,走時在她床邊放了一條手鏈。他知道這很荒唐卻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