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云勝支支吾吾，眼睛胡亂瞄，不敢看向自己的大哥，大哥有沒有搞錯啊，莊清荷一個小丫頭片子，在家能有什么用？就算以后能拿一筆彩禮，也要十多年以后的事情，這些年她不用吃不用喝嗎？
“清荷要是出事，我要你好看！”莊疇季逼近，“你做哥哥的，不好好照顧妹妹，還各種欺負妹妹，你對得起媽嗎？”
莊云勝被他逼得說不出話來，莊疇季的眼睛里布滿紅血絲，似乎他不回答，下一秒莊疇季就要將他殺了！
“清荷沒走丟。”莊云勝迫于壓力，無奈說了實話，“她被張淑英帶走了。”
事情倒退到幾個月前，張淑英跟娘家的絡腮胡子走。房子空下來，莊云勝琢磨著人走了，里面的東西也都還在，放著也浪費，不如拿出來用。沒想到他翻進去，就瞧見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張淑英。
張淑英頭發全部散落下來，身上就穿著里面的衣服，身上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還有一些不明液體。
莊云勝一半大小伙子，血氣方剛，沒經歷過情事，聽得倒不少，一眼就瞧出張淑英現在的情況。
張淑英見他眼睛盯著自己的胸部看，不斷吞咽口水，不但不害怕還不斷用眼神引誘他，莊云勝一下子就上鉤了，上前抱著人就啃。
船要入港的時候，絡腮胡子一伙人回來了，抓著他的頭就要往墻上撞，海塞張淑英開口他家有個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絡腮胡子他們才放過莊云勝，條件是他要把莊清荷帶出來給他們過目。
怕死的莊云勝哪有不同意的，然而莊疇季看莊清荷看得太緊了，他一直沒機會動手，直到昨天晚上，莊清荷門沒關好，他才能進去強行抱走莊清荷。
“你沒有想過，清荷是你的親妹妹嗎？”莊疇季給了莊云勝一巴掌，轉身往張淑英家跑去。
“她是你親妹妹，我還是你親弟弟呢！”莊云勝就想不通了，大哥腦子到底裝了什么？用一個賠錢貨的命換他的命難道不是非常劃算的嗎？
顧沫聲和程九思在一邊嘆為觀止，怎么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顧默聲，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為什么那么想離開這里了。”程九思咂舌，“不是因為這里環境差，也不是因為這里窮，而是因為這里的人有很多讓你無法接受的存在。”
“越偏僻的地方人們的文化程度越低，我不敢保證，如果我不離開，幾年以后，十幾年以后，幾十年以后我不會變成他們的一份子。”每次說到離開，程九思總在岔開話題，顧沫聲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但她希望程九思能過得好。
程九思若有所思：“你說得對。”
或許留在這里根本不是一個好辦法，這里的人三天兩頭鬧出大事件，哪天出事引上面的領導來調查就麻煩了。
程九思有松動的跡象，顧沫聲當然為他感到高興，程九思年紀不大，擁有無限可能，之前他是自愿被困，如今愿意走出去了，未來會發生什么都還未知。
老莊家又出大事了，二兒子莊云勝竟然要和差點成自己后媽的女人上床，被撞見后為了保命，還把自己的妹妹送了出去。
莊云勝的想法其實有很多人贊同，剛出生的嬰兒被溺死的事情也很多，可人家是偷偷做的，他做了被人發現了，那就是他豬狗不如。
一同被當作八卦提起來的還有當時王文忍綁架顧默聲要將她賣出去的事情，無他，兩件事情都是在晚上發生的，都是來自于親人的綁架，目的都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舒服。
“我就說王文忍不是東西，我家文娟才會跟他掰啦，你看文娟來我家以后，我們對她們母女多好啊。”王桂花喜上眉梢，老莊家的事情正好給宋家抬面子。
“還是老姐妹你人好，說起來，你家默聲和老莊頭還差點成一家，要不是張淑英橫插一腳，他們真成了，現在一看，還多虧張淑英作死，不然有莊云勝這樣的當兒子，顧默聲日子也不好過啊。”
王桂花對這事不清楚，抓著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就只聽說王文忍差點把我家默聲賣了，怎么還有老莊頭的事情啊。”
“你不知道嗎？王文忍可不只想賣一次。”
等顧沫聲晚上回家，對上的就是王桂花不斷打量的目光。
“奶，怎么了？”顧沫聲被打量得發毛，該不會是王桂花知道她手里有錢嗎？
“確實長得不錯。”王桂花一句話讓顧沫聲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是，長得不錯然后呢？又不是第一天見面，干嘛發出這種感嘆，這老太太該不會也想像王文忍那樣打算把她給賣了吧？
“默聲啊——”王桂花拉長語調，“你是我們養大的，你要記住，我們對你比你親爹好多了。”
“奶，我知道，我親爹是宋清泉，不是王文忍。”顧沫聲連忙表明態度，宋清泉傻的那些年，對顧默聲的態度確實還行。王桂花也在乎她的身份，人在屋檐下，千萬別擰巴。
“記住就好。”王桂花什么也沒說，似乎只是警告了顧沫聲一下就好。
顧沫聲心里略微奇怪，但想想，再一個多月，她就考完了，到時候把撰文賺的錢拿出一部分出來給王桂花，再找王秀華幫忙去老莊頭那要一份介紹信，她就能離開村里了。
“遠征啊，你說默聲年紀也大了，是不是該說親了？”王桂花回房以后跟老伴提起來，“周文娟能不能生咱也不知道，我們要不要趕緊給顧默聲找個對象，把彩禮收了，不然到時候咱不要周文娟了，顧默聲跟她媽一走，咱們什么也沒有，白白浪費了這么多年的糧食。”
宋遠征抽著煙，思考半天：“這事等清泉辦席以后再說，母女兩同時出嫁也不是事。”
王桂花點頭稱是，心里已經在琢磨了，附近家里條件好，未婚的有哪些？顧默聲長得不錯，該要的彩禮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