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怎么安置莊疇季莊清荷這對兄妹？”程九思沒想到顧沫聲第一次找自己借錢是為了莊疇季，他在大隊里消息比顧沫聲靈通，老莊頭分家的事情鬧得全村皆知。他當然也知道，只是沒想到，莊疇季會來到縣城里，沒想到他會和顧沫聲遇見。

“我沒什么想法。”顧沫聲老實說，她自己都在上學呢，也沒需要莊疇季做什么，再說了，一個小孩子帶著另外一個小孩子，能做什么啊？他們兩能養活自己救不錯了，別浪費她花的錢，“錢我會慢慢還你的。”

想想就有些后悔啊，沒錢逞能干什么，不僅手里的錢沒了，還欠著程九思幾十塊錢。下個月小說分成的錢拿了還不夠還程九思，一個多月后期末考試結束，算算時間，周文娟也要生了。她人可以不回去，錢一定要到位，又是十幾塊的開支。

每個月小說分成的錢接近十塊錢，是一個老師三個多月的工資，算起來已經很高了，顧沫聲原本還非常滿意，結果錢要用時方恨少啊。

“我不急。”程九思和她不同，表面上他住在破破爛爛的知青點，三餐吃著沒油水的伙食，一年到手的工分只能混到餓不死。實際上，通過做生意，他不僅可以每天給自己開小灶，買下陳大勇的屋子后還能剩下錢借給顧沫聲，現在手里是不多，但足夠吃喝用，等手上這一批貨物賣出去，他腰包又能鼓起來。

“哥哥。”只是聽到腳步聲，莊清荷就害怕得往莊疇季懷里鉆，死死咬住嘴唇，警惕地盯著門口。

“不怕不怕，哥哥在。”莊疇季心疼地抱住莊清荷，耐心地用手在她背后輕輕拍打，安撫莊清荷緊張的情緒。

“小清荷，哥哥給你買了糖，可好吃了。”陳大勇從外面回來，拿出用報紙包好的花生糖，“這糖可甜了，你試試。”

“吃糖好啊，甜一下，以后的日子也會甜甜蜜蜜的。”陳奶奶又多了一個心疼的女孩子，而且莊清荷比顧沫聲看起來小只，人類的幼崽最能捕獲一個老年人的心。

顧沫聲和程九思出來就看見莊清荷手里拿著一根花生酥糖啃，其他其他幾個人看著她啃，一臉姨母笑。

“你以后打算怎么辦？”顧沫聲把選擇權給了莊疇季。

談到以后，莊疇季面露苦澀，他自己一個人，住橋洞，睡公園都無所謂，可清荷這么小，又是女孩子，他怎么忍心讓她跟著自己受苦啊。

懂了，看來還沒打算。

“我可以讓你和莊清荷住在這里。”程九思開口，“屋子里的房間已經滿了，你和莊清荷如果不介意，可以在一樓屋子的角落用木板搭個隔間。”

原諒他的私心，讓莊疇季住進來他都覺得自己大度了，才不想讓莊疇季和顧沫聲在同一層樓：“你妹妹還小，你也做不了什么，正好我們還缺人手，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做，跟在大勇身邊協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