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暑假，顧沫聲原本計劃隔半個月回村看看周文娟的情況，現在好了，孩子直接出生了，她也落得清閑。

她跟顧默聲誰也不欠誰，能在對方的申通重新活過來是上天的安排。有時候顧默聲在想，人的原生家庭帶來的影響還真大，顧默聲的想法和周文娟簡直是一個模型里印出來的。

“默聲，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說你媽生孩子嗎？你不多陪她幾天嗎？”陳大勇回來的時候遇見顧沫聲難免有些好奇。

“他們都不需要我，我只要錢到位，其他都好說。”顧沫聲攤手，“我要是印鈔機，他們一定恨不得把我圈在懷里?！?/p>

親人有時候比陌生人還可怕，想到經常來要錢的姑姑，陳大勇理解了。

莊疇季和莊清荷親身經歷過被親人出賣，也不覺得顧默聲對周文娟的冷漠有什么不對。

“不需要你你也省得麻煩?！鼻f疇季拿著一把塑料小梳子，旁邊放著一盆水，時不時把梳子浸在水里。

莊清荷長期營養不良，頭發枯黃干燥打結，沾水梳比較容易，還比較不會扯到頭皮。

“哥哥，今天我想要扎兩個辮子?！鼻f清荷提出的要求，只要莊疇季能做得到，都會好好滿足。

“莊疇季，你有考慮讓清荷上學嗎？”顧沫聲盯著他看了會，提問。

莊清荷到上幼兒園的年紀了，上學需要提前準備。

莊疇季的動作一頓，他當然想讓清荷上學，可是，現在他連一個住的地方都給不起，又哪來的錢供清荷上學啊。

“清荷現在年紀還小，上學的事情不急，我不打算讓清荷去幼兒園，等她再多兩歲，直接去讀小學?！鳖櫮暫统叹潘紟土俗约汉芏嗔?，做人不能得寸進尺，什么都要求人幫助。

顧沫聲點點頭表示理解，現在很多人會覺得上幼兒園沒什么用途，幼兒園只是把孩子放在一起玩耍的地方，事實上，這年代的幼兒園確實沒教什么，是類似托兒所的存在。

“莊清荷上學的事情放在以后，那你呢？還要繼續讀書嗎？”莊家沒分之前，莊疇季有去上學，這半年妹妹的事情才沒去學校。

“我……”莊疇季苦澀，“我現在只想和妹妹好好過日子，其他什么都不想了?！?/p>

那就是想讀書，顧沫聲一眼掃過去，整間屋子都是文盲。

“書還是要繼續讀，讀書不一定是要去學校。正好我暑假兩個月暫時沒什么計劃，可以給你們制定學習計劃，學習目標?！?/p>

“你們？”陳大勇后背發涼“這里面的你們是莊疇季和莊清荷吧？跟我沒什么關系吧？”他是名副其實的學渣啊，看到書整個人就犯困，更別說學進去了！

“是的，你們，你，莊疇季，莊清荷，程九思，這兩個月都給我好好學習。”顧沫聲認真，“誰也別給我偷懶，我不會手下留情?！?/p>

陳奶奶笑瞇瞇看著他們：“我搟面杖可以拿出來。”

“不是吧，奶奶——”陳大勇哀嚎，莊疇季欣喜若狂，程九思啥都聽顧沫聲的，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