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聲啊，這些年奶奶對你不錯吧？”王桂花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什么不對，“你看，大隊里少有讓女娃子去讀書的，你不僅能讀書，還讀到初中了。要不是我們，你現在可能都餓死了，雖然我們沒什么血緣關系，但你看，我比你親爹對你好多了吧？”

“恩。”顧沫聲應下，王桂花想干嘛，還打親情牌了。

“你老實告訴奶奶，你在那邊的情況。”王桂花似乎怕顧沫聲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壓低聲音解釋，“你同桌有沒有碰過你？”

？？這位大媽，你清醒點，這具身體才13歲啊！怎么可能做那種事情！

“我跟你說啊，女人啊，最重要要會保護自己，你可以給男人一點小恩小惠，但不能到最后，很多男人得到手以后就不珍惜，得吊著才有用，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王桂花語重心長的樣子還有點像長輩，前提是忽略她嘴里亂七八糟的話。

“沒有。”顧沫聲無奈，“我們都還小。”

“也是，也是，還小。”王桂花見她不耐煩，也懶得說下去，反正顧默聲最后能不能嫁到莫首長家，她都有辦法拿到好處。

陳大勇拿了十塊錢給王桂花，王桂花有錢好辦事，很快就跟顧沫聲找好一棟房子，好巧不巧，房子就在知青點附近。

房子的主人全家都在城里當臨時工，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由長輩作主租個顧沫聲，王桂花壓價，一個多月的租房只給了三塊錢，剩下的錢都放她自己口袋里。

都在同一個大隊里，有什么需要顧默聲的地方喊一聲就好，住在哪里又有什么關系呢，不住在家里還少管她飯。

顧沫聲簡單收拾了東西，對王桂花事情說完抽身離開的態度習以為常，她本就不關心顧默聲，又怎么會在乎這屋子里還有沒有食物呢。

“你怎么回來了？”夜晚，程九思趁著知青點的人都睡著了，放心不下。

“有點事情，我就回來了。”顧沫聲笑笑，“我這次回來沒帶什么食物，又要讓你幫我找些食物了。”

回來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不和王桂花她們住一起了，于是把陳大勇拎過來，考慮到宋家人的貪婪，她不敢帶太多東西，東西一多，只要她還有，王桂花就不會放過她，指不定天天串門，借著周文娟剛生產完需要補充營養的借口拿回去。

程九思心思轉了幾回，想不到大隊里還有什么東西值得顧沫聲回來。宋家人？算了吧，她對那家人的厭惡程度可不只是不喜歡。

難道是——我？

想到這，程九思一下子局促起來，眼神飄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顧沫聲：“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帶。”

開玩笑的時候，他什么話都敢說，真要到了喜歡的人面前，因為喜歡難免會膽怯。

“程九思，你真好。”顧沫聲認真，成功的看到原本就局促的少年臉色愈加紅潤，燭火跳躍，而他的眼里星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