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出來，程九思一直陰沉著臉，嚇得許寶兒楚天耀話都不敢說一句。

“別生氣了。”風評被害，顧沫聲的都沒程九思生氣，剛剛跟老師對峙，馬老師全程都被程九思壓著，到后面話都說不出完整的，跟闖了禍的小學生面對家長似的，只剩下點頭認錯和承諾。

“我沒生氣。”程九思平復了下心情，“等查出是誰造謠，那時候我再生氣。”本質上，他并不是溫和的人，出門做生意，年紀小，性子平和也壓不住人，現在又是特殊時期，他多少也有不光彩的手段。

顧沫聲知道嗎？當然知道。一個沒有根基的人要想在艱難的時局將生意做大，做穩，依靠簡單的手段壓根做不到。

她從不去過問程九思的生意，她相信程九思做事有分寸，只會在別人招惹他才動用非常手段。

“真的沒生氣嗎？”顧沫聲輕輕拉著他的衣擺，“我不信哦。”

“好吧，有點生氣。”程九思停下腳步，“你為什么沒告訴我？”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顧沫聲繼續滅火，“我除了學習就是跟你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別人在想什么，也不關心其他人話。”

“我證明，沫聲才知道不久。”許寶兒在后面弱弱補充，程九思眼神掃過了，她縮了縮脖子。

她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哦？

“顧沫聲，你相信我，我是相信你的！”楚天耀認真。

對哦，他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許寶兒捂住楚天耀的嘴，在楚天耀的抗議無效下，把人拖走了。

路旁的芒果樹開了一樹的花，青色的果子在綠葉間若隱若現，有些急于成熟的芒果掉落在地上，完整的芒果已經被人撿走，剩下一些破碎的靜悄悄躺在地上，露餡的芒果肉散發出水果的香味。

“他們說你亂搞男女關系。”程九思委屈，“我在你身邊那么久了，怎么不見你搞我？”

“······”

“······”

顧沫聲的腦子轟一下，血色慢慢爬到臉上，他們是第一次直面雙方關系的問題，原以為到時候水到渠成，設想中她會很開心，但有那么多年的心里準備，不會太激動。”

“恩？”程九思湊進她，眼睛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太近了！顧沫聲想要后退，被程九思抓著動不了，渾身軟綿綿的，腳好似踩在云端，動彈不得，丟人啊，別年紀小那么多的男孩子撩到腿軟，顧沫聲，你真丟人。

程九思在她面前一向收斂，猛然展現出侵略性，顧沫聲表示承受不來啊。胡亂跳動快節奏的心臟說明了一切。

“還是說——有人是我不知道的，那我能不能插個隊？”

犯規，程九思你犯規，怎么可以嘴里說著委屈的話，實際行動又強勢，你這是恃美行兇！

顧沫聲試圖找回離家出走的理智，然而理智不認她，讓她直接面對程九思。

“哪有什么別人。”顧沫聲低頭，手心被自己掐出一道印記，“我想搞的，不一直都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