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從那天以后就沒出現過，她的東西被一個頭發蒼白的阿婆收走，從阿婆嘴里，她們知道了文娟已經被關在家里生孩子，回想那個中年男人，不少同學胃部隱隱不舒服。

顧沫聲討厭文娟，誰也不會喜歡上一個帶頭霸凌自己，還散布自己謠言的人。要是文娟人不招惹她，她說不定會看在是同學，同宿舍的份上想辦法幫文娟脫離苦海。可文娟偏偏欺負到她頭上了，顧沫聲沒有當圣母的心。

這年代，面臨文娟一樣處境的女孩有很多，顧沫聲遇上了能幫一個是一個，多的也做不到。她還遇見過，好心好意幫人，結果后面那女孩反口，說她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文娟事情后續似乎到此告一段落，唯一帶給顧沫聲的好處就是其他人對她的態度都比較客氣。文娟的男人為什么會那么巧過來，帶她回去的理由還是勾搭別人，聯想到前一陣子外頭對顧沫聲的誹謗，有點腦子的同學都能猜出這是顧沫聲的反擊。

朋友嘛，貴精不貴多，學校有楚天耀和許寶兒兩個就夠了，他們兩個思想單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能直接說出來，不存在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相處的時候多少有些矛盾，說開就沒事了。

好好學習，抽空早戀，顧沫聲的日子過得平淡又溫馨。高一年的成績她以一分之差輸給楚天耀，被楚天耀在耳邊啰嗦了許久，嚇得她更加努力學習，再被楚天耀念叨下去，耳朵會受不了。

校長室內，電話響后，校長接聽完畢，挺直的腰一下子佝僂了，不受控制的眼淚布滿了整個臉龐。

他一步一步，扶著墻走了出來。

“校長，發生什么事情了？”馬老師看到后關切的問。

校長沒有回答他，而是慢慢走去廣播站，用顫抖的聲音宣布了一個壞消息：“就在今天，一個偉人永遠離開我們了。”

一時間，所有聽到廣播的人動作都停下來了，沉默蔓延了整個校園，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陣又一陣抽泣聲。

即使早有準備，知道周偉人是在今年離開，顧沫聲還是忍不住跟周圍的同學一起陷入哀傷中。

新種花家是他們老一輩人辛辛苦苦奮斗出來的，即使還存在不少問題，但也在不斷完善。小時候讀書，印象最深的就是周偉人那一篇為種花崛起而讀書，課文插畫里那個小小的，面容堅毅的人至今她都能記得。

有幸回到跟他們同一個時空，見證了種花家崛起的開端，生活條件匱乏的同時也不缺乏欣欣向榮的氣息，讓她更加明白了那些偉人的偉大。

校園里一片哀傷，街道也冷冷清清，走在街上，有不少人走著走著突然哭出了聲，沒有人覺得奇怪，每個人都知道他為什么悲傷。

飯桌上的氣氛低迷，程九思和顧沫聲都沒有一句交流，直到吃完飯后，收拾完東西，程九思才開口：“沫聲，對不起，我要離開這里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