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我說你這事真做得不怎么樣。”林業的孫女也是今年參加高考的，高考結束，小丫頭瘦了很多，看著都心疼，他們一家四五個臭小子，就這么一個女娃娃，真真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小丫頭結束高考后想出去旅游，他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當場買好一家人的票，去外頭玩了個昏天暗地。回來林業帶著特產來找程溫宇喝茶。沒見到程九思，反而瞧見楊鳳嬌一家，頓時表情就有點魔幻了。

程九思做得不對，臨近高考不好好讀書還去找小姑娘，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少年人嘛，重情重義總比薄情寡義來得好。程九思回來后，給他的印象很好，少年老成，做事有理有據井井有條。就是太過于冷靜了，總覺得他與別人格格不入，只有當他講到喜歡的那個小姑娘，才有點這個年紀的樣子。

沒錯，成績不能代表一切，但多少能加分，當程九思說出他的進步是因為那個女孩，林業對顧沫聲的印象逐漸變好。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逆境中不忘努力學習，還能帶動身邊的人一起努力，這樣的女孩子，想來也不會差到哪里。

成績還沒出來，人應該回來了，林業也是抱著這想法，想問問程九思考得怎么樣，沒想到聽程溫宇說程九思來了，又走了。

“九思的性子不好，你說哪家孫子會用那種語氣跟爺爺說話的？”程溫宇急于找一個同盟，“我這么大年紀了，還要聽一個小輩不斷指責，我丟人啊。”

哪家的孩子是出生沒多久父母雙亡，在家受虐待，被人帶到軍營后不管不問，自個頑強長大，以前還能說程九思桀驁不馴，到處惹禍，經過下鄉改造這幾年，他的張揚都收斂到骨子里了。小小年紀，對上他，他這個老頭子都感覺看不透。

墻倒眾人推，程溫宇不會真以為他在監獄這幾年，是靠自己走出來的吧？

林業一時語塞，老朋友的腦子是昨晚掉糞坑，被糊住了吧？

“人走了就沒再回來過，多大的人了，還玩離家出走！”程溫宇越想越氣，他只是想讓程九思認個錯服下軟，他也太擰巴了，說走就走，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老程啊，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個癡情種呢？”林業震驚，“看你以前跟楊鳳嬌相敬如賓的樣子，到了這把年紀了，反而如膠似漆，嘖嘖嘖，真看不出來啊。”

“你說什么呢？”程溫宇老臉一紅。

“我懂了。”林業終于給程溫宇找到一條借口，“都說少年夫妻老老伴，楊鳳嬌雖然不是你的少年妻，也沒跟你同甘共苦過，但她好歹給你生過一個兒子，你心軟了我也理解。”

林業的話怎么琢磨怎么不對，程溫宇哪能不明白，林業是站在程九思那邊的。

“你一點都不覺得九思性子不好？”

林業起身，這杯茶喝不下去，噎人！

“我跟你不一樣，我覺得挺好的，我要是有他這樣的孫子，我做夢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