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沈少爺留步吧,咱家這便走了。”
韓歸微微躬身,沈宴溪說,“掌印不必拘禮。”
陸宜霜跑了幾個地方,才找到這邊來,遠遠的瞧見剛離開的韓歸,皺眉,腳下的石子也不玩了,噔噔噔的跑到沈宴溪身邊。
“他來干什么?”
“出來采買的,聽說你昏迷不醒,便過來瞧瞧。”
陸宜霜不信,司禮監的權勢如日中天,韓歸可沒這份閑心出來,采買不可能,出來抓人還是有可能的。
衣帶被風吹起,秋風已有寒意,沈宴溪不想陸宜霜還沒好利索就站在這風口,他讓陸宜霜回去。
“明日晚宴你恐怕不好過,我讓他在宮里照看你一下。”沈宴溪這也算解釋了。
明日就是中秋了,宮里自然是熱鬧,陸宜霜在節前出這么一樁事,不僅昭仁帝這兩天記得他,其他人也都記著他,但記著可不是件好事情。
陸宜霜道,“我才不要他照顧,阿宴你去接我。”
“知道了。”沈宴溪說,“我在宮門口等你,你少碰點酒,也別和人起沖突。”
“我知曉。”
*
申時左右,張永福就過來請人了,陸宜霜一直不太情愿進宮,但是這樣的場合不同,況且那是小時候,如今他也不會任人欺負。
“殿下的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
進宮的路上,張永福詢問陸宜霜的身體。
“恢復的差不多了。”陸宜霜低著頭,手里握著沈宴溪送給他的小東西,他極其喜歡這個,“那天街道上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張永福說的模棱兩可,“還在查。”
陸宜霜輕嗤一聲,“睡了,到了叫我。”
張永福應了一聲,低下頭,畢竟不是小事情,剛開始時,昭仁帝確實是憤怒,在天子腳下對方毫無顧忌,昭仁帝勒令詳查,但是就在張永福出宮前,云妃來了一趟。
然后昭仁帝便召見了調查這件事情的幾位大人,張永福知道,恐怕這件事查不出來什么了,但是那些蛇為何與云妃有關?
陸宜霜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來之前,沈宴溪帶著令俞給他送衣服和湯藥,最后讓令俞守在外面,陸宜霜喝著藥,沈宴溪和他說了這事。
這件事只會雷聲大雨點小,若說陸宜霜是不受帝王喜愛的那一個孩子,而六皇子陸宇就是受帝王喜愛的那一個孩子。
不論是權貴之家,還是平民之家,遇到一個最喜歡的兒子與討厭的兒子之間的事情,毫無疑問的,都會偏向那個受寵的兒子。
沈宴溪怕他傷心,他出門前一直陪著他,但是陸宜霜真沒什么在乎的。
一路無言,進了宮,張永福便提醒道,“殿下,到了。”
陸宜霜一出現便接受了數道目光,厭惡,好奇,鄙視,這樣的目光陸宜霜都習慣了,正要走,五皇子帶著嘲笑的聲音砸過來。
“我當這是誰啊,原來是九弟啊,你也真是的,不在沈府養傷,還巴巴的跑來干什么。也是,我險些忘了,你也只有這樣的日子才能進宮一趟,若再一點不上心,恐怕連父皇也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