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
田靜螺對著她的妻子韋挺夜說道:“挺夜,我聽說媽出院了,你去看看媽吧,孩子也長大了也不需要我照顧太多,蓋伙房也不急這一時我一個人慢慢蓋也可以的。”
韋挺夜:“要去你去我才不去,那個老太婆家里又臟又亂,回去了還得給她收拾屋子打掃房間。”
田靜螺:“媽家哪里又臟又亂了,媽是多么愛干凈的一個人,你別瞎說,就算又臟又亂,你作為一個兒女,父母行動不方便,你幫忙收拾一下屋子打掃房間不是應該的嗎?”
韋挺夜有些不耐煩的說:“就你會說話,你孝順、你去啊,以后那個老太婆的死活與我無關。”
田靜螺生氣的說:“你怎么能說出這著種話,她怎么說也是你的親媽,真是顛覆了我的三觀。”
韋挺夜卻哽咽的說到“媽,親媽,還真是呢。她重男輕女,記得有一次我生病了,她都不舍得帶我去醫院,最后還是應為鄰居看我可憐帶我去的醫院,來家后她還發了好大一通火,哥哥稍微有一點磕著碰著,他就心疼得要命。哥哥不喜歡讀書卻總是把哥哥硬塞到學堂里,我愛讀書卻讓我在家天天看牛干活,到現在我還是歷歷在目。”
田靜螺還想說什么時候,韋挺夜就摔門揚長而去了。
潘小鳳出院后,身子骨是大不如從前,飯不能下咽,只能喝一些稀粥續命,身子干瘦如柴,只剩一身皮包骨。
三個月后
潘小鳳躺在床上,頭發發白枯竭,臉上卻沒有了活人的氣息,眼睛臉頰凹陷,牙齒也掉光了,右手顫抖的握住了韋晨海的手,韋晨海用耳朵附在了她的嘴邊上。潘小鳳沙啞的聲音吐出來的字,她每說一個字胸口疼得厲害,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她強忍著的疼痛說道“老頭子這次我要先行一步了,咱們的存折里還有一些錢,這些錢是我偷偷攢下的,你把它藏好了,可別再讓挺春這個王八蛋給偷了去,我把它放在了這個枕頭下面,小巴……”話還沒說完潘小鳳就沒了氣,韋晨海哽咽的哭著,身體抽搐得一上一下的差點背過氣去。
潘小鳳去世后,只是簡單的辦了一場葬禮,家里唯一的一頭牛和一頭豬也用在了這件白事上。韋挺夜來吃個飯和韋晨海說幾句話就走了,潘小鳳的后事還是寨子里的人給幫忙張羅著,守夜三天三夜韋挺春也沒有出現。
韋晨海坐在早已熄滅的火爐旁,左手拿著潘小鳳的照片右手撫摸著照片上帶著淺淺的微笑但是滿臉皺紋的臉頰,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再了照片上,蒼老的拇指擦拭著照片上的淚痕。不知不覺中韋晨海抱著照片靠著椅子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