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晨海回到家后,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悲痛又莫名的涌了上來,雙眼滿是淚花,韋挺好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韋挺好把小巴從他懷里放在了椅子上,和韋晨海一起收拾屋子。韋挺好對韋晨海說道:“大伯,您搬過去和我們一起住吧,不過就是多加一雙筷子的事,您就像我父親一樣,我父親去世得早我也沒有體驗到來自父親的愛,何況您和我父是親兄弟。”
韋晨海卻道:“我就不過去給你們一家三口添亂了,再說了我身體硬朗著呢,有小巴陪著我,我也不孤單。”
韋挺好道:“這有什么添不添麻煩的,都是自家人別說兩家話,您這樣說就太生分了。”
韋晨海笑著道:“你有這份心就行了,等哪天我走不動了,賴著你,你可別嫌我煩。”
韋挺好道:“怎么會,您就像我父親一樣,我小的時候您可是很照顧我呢?”
其實韋晨海心里清楚得很,韋挺好對他是真的好,可他的媳婦莫娜就不知道了,剛開始一兩天還好,久了就討人厭了還破壞人家兩口子的感情,他可不是一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
他們說著說著屋子也收拾完了,韋挺好道:“今天晚上就去我家吃飯,我已經讓莫娜煮飯了。”這次韋晨海倒是沒有拒絕。
過年前夕,外出打工的人、放假的學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韋晨海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認識的人都過來和他打聲招呼,每家每戶都忙著置辦年貨,這冷清的寨子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政府給六十歲以上的老人,給每人發送十斤花生油兩斤豬肉十斤大米的年貨,韋挺好也給韋晨海買來一些鞭炮。
除夕這天家家戶戶都放著鞭炮,韋晨海家也不例外,小巴害怕得到處亂竄,最后躲在了凳子底下。韋晨海簡單的吃了個早飯,就跑去山里找野菜去了,小巴也緊緊的跟隨。
韋晨海回來時已經是下午六點了,還沒今寨子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肚子咕嚕嚕的叫著,小巴口水都流出來了。走進寨子家家戶戶都關著門,(這邊有些傳統是這樣的,除夕夜就是收夜,不能去別人家里,家里也不能來客人)但飯菜的香味跟濃郁了,家家戶戶都出爽朗的笑聲,只有韋晨海家黑漆漆的冷兮兮的在這寒冷的黑夜里,韋晨海和小巴也加快了腳步。到家門口不知是誰放了一些魚和肉掛在他家的門把上,他取下菜、推開房門、打開燈、關門、把菜放在了桌子上。打開電視機(兩天前韋晨光家買了液晶電視,把不用的舊電視送給了韋晨海)電視里傳出的聲音讓整個屋子有一點人的氣息,小巴看著電視嗷嗷叫著,又蹦來蹦去。
韋晨海取柴生了兩爐火一邊煮飯一邊煮菜,放上菜鍋倒入一點菜油煉油,切幾塊豬肉片,油煉好后放鹽幾粒味精兩顆干辣椒放豬肉,炒香后倒入一些水,等幾分鐘燙開后放入今天剛摘來的野菜,一人一狗就這樣吃了。
吃完飯后,韋晨海休息了一會,就燒水洗澡,也給小巴洗了個澡,用毛巾給小巴擦身子,一人一狗坐在火爐邊烤火看電視,小巴依偎在韋晨海的腳踝邊。
十點多鐘,韋晨海抱著小巴去床上睡了,單薄的被子因為抱著小巴他也不是覺得太冷。凌晨零零點他還是被凍醒了,醒來時,他還聽到別人放電視的聲音,擺門子的聲音,時不時還有歡笑聲傳來。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嘣嘣嘣嘣喻煙花聲、霹靂嘩啦的鞭炮,他透過房梁的縫隙看到了外面五彩繽紛的世界。而他現在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此刻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悲傷和孤獨。小巴依偎在他的懷里從未有過的安靜。
初一,韋晨海也一早就起來了,他坐火堆旁烤火,小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回來的時候全身臟兮兮的。到了午飯時間,韋晨海也準備吃飯了。咚、咚、咚敲門聲響了起來,韋晨海頭也回的說道:“門沒鎖,進來吧!”來的是一個十五六歲鄰家的小姑娘。
小姑娘甜甜的聲音道“爺爺,我爸爸媽媽叫你過去和我們一起吃飯”。
韋晨海道:“不用了,我也準備吃飯了,要不你留下來和我一起吃個飯吧!”
小姑娘:“不用了爺爺,您不去那我就先走了。”小女孩走后也有幾個人來叫韋晨海去吃飯,都被韋晨海給回絕了。最后來了一個叫韋晨曦的老人叫他過去吃飯,韋晨海拗不過只好跟了過去。
到了韋晨曦家,他家坐滿了滿滿兩桌的人,看到韋晨海來有的人和他打招呼。韋晨海上桌就有人給他貼了一副碗筷,剛坐下凳子還沒坐熱,就有人問到“大伯,今年挺春在家嗎?”
說到韋挺春,韋晨海現在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回答他,有些知道內情的人,就替他回答了那個人。看著桌子上人們有說有笑聊著,他一句話也插不上,他就早早的離場了。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石橋上,坐在石橋邊發呆,小巴不知從哪里跑出來,在他面前蹦來蹦去,搖搖尾巴,用頭蹭蹭他的小腿,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