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昭昭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只剩她和危如雅兩個人了。危如雅破天荒地煎了兩個雞蛋，還熬了一小鍋粥，坐在餐廳等著裘昭昭。

這讓裘昭昭有些受寵若驚。

“怎么轉性了？”裘昭昭坐下吃了一口，味道居然還不錯，“晏陽呢？走了？”

“嗯。”危如雅手里的勺子漫不經心的攪著碗里的粥，瓷器相碰，發出清脆的叮叮咚咚的聲音，“昨晚，你叫他來找我的？”

原本在鍋邊舀粥的裘昭昭動作頓住了，正準備開口狡辯，危如雅卻提前開了口：“挺好的，有些話說清楚了也好。”

裘昭昭訕訕地笑了一下，坐在危如雅對面，咬了一口雞蛋，好家伙，溏心的。黏膩的口感裘昭昭并不喜歡，但礙于危如雅的面子，她還是吃了下去。

“下次能不能給我煎全熟的？炒的也行。”

“建議下次早起。”危如雅白了她一眼，“快吃，吃完陪我出去散散心。”

“我的好姐姐，你知道你把浮游山拆了之后多少人在追殺你嗎？”

“……”危如雅倒是無所謂，“你知道你閉關的時候，我招惹了多少仇人嗎？”

裘昭昭想象了一下，確實是她危如雅能干出來的事。

兩個人尚且是云劍仙門普通弟子的時候，危如雅就惹了不少人。

她嘴欠，性子直，大部分時間脾氣也暴躁，經常和人打起來。

裘昭昭曾經偷偷聽到過師尊對危如雅說過：“你這個性子，是沒人會喜歡你的。”

但是裘昭昭覺得危如雅很好，因為她打的都是該打的人。

總有人笑話裘昭昭的根骨差，墮了師尊的名頭，危如雅只要聽到，就會提著劍去找人干仗。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對危如雅的羞辱。

危如雅的左臉曾被天雷引起的天火灼傷過，確切地說，她的左半邊身子都是帶著傷的。

她曾悄悄告訴過裘昭昭，師尊其實并不想收她這個徒弟的。危如雅出身于塞北危家，世代以陣法入道，她本來就并不是劍修的料子。

但危家某位老祖宗為了飛升，使用禁術，用盡了危家的氣運，引來天雷地火，焚盡整個危家。只有危如雅在父母傾盡全力的保護下得以存活，卻燒傷了半個身子。

師尊是危如雅父親唯一的朋友，迫于輿論的壓力才養下了危如雅，雖然危如雅是危家唯一的后代，同時也是陣法天才，但他卻偏執地讓危如雅去練劍。

當年的危如雅只有十歲，奉師尊如神祗。

直到她成功結丹，用靈力隱藏疤痕，難聽的聲音才慢慢消失。

危如雅如此依賴鄭懿行的原因也是因為當年鄭懿行堅持護著她，即使是見過她最難看的樣子，也依舊愛她。

況且……師尊也一直在用語言打壓她……

她性子暴躁也是正常。

“發什么呆呢？”危如雅用指節在裘昭昭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我看你就是閉關閉傻了，走，出去打架玩去。”

“別……”裘昭昭有些艱難地兩口吃下了溏心煎蛋，“我剛好有事要問你。”

“什么事？”

“鄭懿行要搞什么，你清楚嗎？”

危如雅看了裘昭昭一眼，笑了笑：“當然知道，你應該也知道吧？”

“嗯。”裘昭昭繼續問道，“那你覺得……可行嗎？”

“不可行啊。”危如雅笑了，“我就是喜歡看他崩潰的樣子，我要親手送他進入無邊的瘋狂，然后看他狠狠跌落的樣子……一定很可愛……”

裘昭昭陪著笑了一下：“要不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出去散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