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適的時光總是有盡頭的,沒休息兩天,鄭懿行就發來了傳信符,告訴她們丹藥已成。
“我的事,不要告訴鄭懿行。”危如雅說道,“告訴誰都行,但鄭懿行不可以,我啊,就要讓他親自發現,嘻嘻嘻。”
裘昭昭罵了句幼稚。
又在路上磨嘰了一天,兩人才回了云淵峰。
趴在水面上捉魚玩的狐貍,看見兩個人回來了,立刻跑回了屋里,裘昭昭看著狐貍的背影,有些疑惑:“咦?我怎么記得這狐貍有三條尾巴來著……”
說起來,她上一次從千島秘境回來的時候,見到的狐貍也只有一條尾巴,這是狐貍自己變的,還是鄭懿行對她做了什么。
“誰知道呢?”危如雅難得地仔細看了看遠處快要跑沒影的狐貍,“大概是鄭懿行又在搞什么奇怪的玩意,波及到她了。”
“什么意思?”
“煉丹嘛,鄭懿行他搞得那破丹藥,肯定是會被雷劈的。”危如雅故意放慢了腳步,“這種好幾條尾巴的狐貍,死一次就掉一條尾巴。哼,肯定傻了吧唧給他擋災去了唄。反正他們命多,多死幾次就死習慣了。”
裘昭昭歪頭去看危如雅,比起狐貍,她更好奇的是另外的東西:“你不吃醋?”
“已經是前道侶外加男寵了,有什么好吃醋的。況且……”危如雅頓了頓,“她這么搞,遲早要死得一條命都沒有。我沒必要和一個為了男人垂憐而不在乎自己生命的傻子置氣。”
裘昭昭有些震驚,因為上一次狐貍大概確實是死了,被做成狐裘披在了鄭懿行身上。她還想問些什么,就看見鄭懿行迎了過來,狐貍已經不見了蹤影。
鄭懿行一副主家的樣子,引著二人向主屋走去:“茶已經沏好了。”
危如雅第一個進了屋,舒舒服服地臥在羅漢床上,鄭懿行走過去,坐在一側為她捏腿:“能夠大范圍感應酩花液的藥已經做好了,雅雅要給他取個名字嗎?”
“不了,這種藥,我不希望它再被使用第二次。”
危如雅閉著眼說道。
“好,那便不取,有雅雅出手,所有的酩花液一定能全部被銷毀。”
“嗯……”危如雅面帶微笑,向鄭懿行伸出一只手,鄭懿行輕輕吻了一下。
裘昭昭只覺得自己有些多余,尷尬地自己縮在角落里的椅子上,默默喝著茶水。要是柏風嶼在就好了,雖然他們應該會一起尷尬,但是兩個人尷尬也比一個人尷尬好。
裘昭昭低頭喝茶,一抬頭就看見這兩個人快要親上了……
二樓忽然傳來關門的聲音。
有一人踏著木質樓梯緩緩而下,步伐慢而穩健,只穿著白色的里衣,頭發也散在后面。
他似乎感受到了裘昭昭對他的期待,在最后關頭徹底煉化了鳳凰火,未曾梳洗就匆匆下樓來找她了。
“師姐。”
多日未曾開口說話,讓柏風嶼的嗓音有些沙啞,裘昭昭聽在耳朵里宛如天籟,趕緊放下茶杯迎了過去:“你……突破了?”
柏風嶼點了點頭,此時他已經是金丹后期的修為,徹底煉化鳳凰火之后,他的靈力也更為精純,雖然不是天靈根,但和天靈根的修士也并無區別。
就像是裘昭昭那場預言夢中一樣,眼前這個少年正像雨后的筍一樣瘋狂生長。
他會成為超越當年林間月存在。
“是,多謝師姐的鳳凰火。”
裘昭昭仰著臉,剛好和柏風嶼對視,在柏風嶼的眼睛里,裘昭昭似乎還看到了別樣的情感。
她心中產生了某種令她狂喜的預感。
顯然,危如雅自己動了情,便悄悄放出了心魔結界,開始撩撥身邊的其他人的感情。現在裘昭昭很想伸手去抱一抱柏風嶼。
再次在心里罵了一句危如雅是狗東西,裘昭昭對柏風嶼說道:“瞧你衣服亂的,我們回去收拾一下。”
“哦?師姐要和我一起去?”
柏風嶼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危如雅看見了,輕輕笑了一下,裘昭昭瞪了她一眼:“危如雅,再亂放你那破陣我就把你殺了。”
“好好好,你們倆回房慢慢玩。”危如雅笑得更開心了。
裘昭昭也懶得理她,扯著柏風嶼的袖子,拉著他上了樓。
鉆進書房,門一關,柏風嶼先裘昭昭一步放了個隔音結界,裘昭昭尚未反應過來,看著柏風嶼似笑非笑的表情,覺得自己心中的預感似乎是真的。
“昭昭,好久不見。”
面前的少年明眸如星。
“師兄……”裘昭昭終于撲到了他的懷里。
他回來了,她的林間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