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發了瘋一樣快速退散開,銀色的刀面直挺挺地架在護士的脖頸處,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有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站在一旁,想幫忙卻又害怕出現任何失控的場景。
老蘇女兒的醫生們聞聲而來,包括老蘇的妻子。
“蘇志強你干什么啊!”女人嚇得逼回去了眼淚,大聲質問他。
老蘇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的行為,“你們別過來!”
醫生們也很著急,他們調用了急救大夫在一旁候著,人質發生任何問題可以第一時間搶救。
“老蘇,你這樣解決不了問題還會搭上你自己。”主治醫生的頭隱隱作痛,但他還不敢離開現場。
老蘇大喊:“我女兒還那么小,你們怎么治的?只知道要錢要錢!”
醫生們循循善誘:“蘇志強,你女兒是漸凍癥患者,這在全世界范圍內都是治療不了的,她已經堅持了很久了。”
老蘇不聽:“你們這些人治不了就會找借口,讓我閨女在這里白白受了這么久的苦,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熬死在了病床上。”
女人已經被失控的場景嚇壞了,她暈厥在了一旁,急救醫生快速把她帶走,人們熙熙攘攘圍觀著,有護士給公安局打去了電話。
“老蘇,你女兒的病情我可以給你好好解釋,可是你手里的護士根本與這個無關,你架著她對你有什么好處!”主治醫生拿起了大喇叭,對著他喊道。
老蘇情急之下根本無力思考,他的身體處于最亢奮的時候,聽不進去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你別和我說這個!”
醫生繼續安撫:“你想要什么,我盡力給你,把她放了好不好?”
老蘇手里的女護士緊緊閉著眼睛,腿軟到根本站不住,嗓子眼里喊不出一句話,冰涼的手術刀就在大動脈外,只要一下,她足以斃命。
“老蘇,你老婆已經暈倒了,她的心理狀態已經承受不了這些壓力了,你把刀放下我們好好說。”
老蘇聽不清醫生的話,他一步一步向墻角逼近。
報警后十分鐘,警車已經到了南江市第一醫院的門口。
顧洲作為出警隊長走在第一位。
“人質在什么位置?”
帶領的醫生說:“人質是我們醫院急診科的護士,綁架犯是一個病患家屬,今天早晨病患離世,她父親突然就做了這種事,人們都在醫院大廳呢。”
顧洲腳步繼續加快,“把我們的人安排在圍觀百姓之內,快速疏散圍觀人群,找合理的狙擊點。”
韓啟聽后立刻照做。
蘇志強已經安全退到了一個墻角,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默默坐在那里,手里拿捏著一個醫護人員的性命。
“主任,警察到了。”一個醫生站在喊話的主治醫生身旁小聲說道。
主任嘆了一口氣,轉身就看見了趕到的顧洲。
“警察同志,我實在是——”
顧洲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您配合警方把您醫院相關人員都疏散走,我們要在這里做一個保護區域。”
主任頻頻點頭,“好的好的。”
醫院瞬間清空,只留下了醫院領導、警察和蘇志強。
“蘇志強,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如果現在收手還有機會。”韓啟接手了大喇叭的任務。
老蘇面如死灰,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語,也沒有任何行動。
主任回到第一現場和顧洲解釋情況,“他是我手下一個漸凍癥孩子的父親,因為孩子離世一時接受不了才這樣的,只要能救下護士怎么著都行。”
“他只有自己一個人嗎?”
“不,不是的,他老婆剛剛暈厥已經送去急救了,指望他愛人來做疏導估計行不通。”
顧洲了解情況之后立即停止了韓啟的疏導模式。
“普通的疏導辦法對于應激人群只會更加刺激,刀現在就在人質的脖子上,是手術刀,幾乎一刀就可以讓人質大動脈出血,急救很難,我們要保證人質百分之百的安全。”
韓啟停止疏導,蘇志強也沒有動。
“他的女兒現在已經離世了,蘇志強不信任醫生的治療手段,我們目前可以做的就是讓法醫來定性死亡。”
“這會不會加重他的敏感啊?”班萱有些疑慮。
顧洲說:“現在定性死亡對后期也有好處,畢竟蘇志強現在已經實施綁架勒索的行為了,最終也要進入司法程序。”
班萱說:“孩子病逝最受打擊的就是父母雙方,現在父親情緒失控,我們就拿母親來談判。”
主任給急診科打去了電話詢問蘇志強妻子目前的情況。
“警察同志,他愛人現在是昏迷狀態,剛剛脫離危險。”主任快速把結果報出來。
韓啟把狙擊手安排在了二樓的一個樓梯間,正好可以瞄準蘇志強的位置。
“如果他實施了暴力,人質的安全就會出問題,考慮直接擊斃,如果人質還有掙扎的時間機會,可以只射擊人體不致命位置。”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