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山,天泉池。
這日天氣晴好,碧空萬里,一切平靜如常。
誰料,臨近晌午之時,突兀的,天雷炸響,驟風突起,狂風咧咧作響,方才明亮的天地轉(zhuǎn)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溫泉池中,浸泉的夜王君驚鴻劍眉輕挑,鎮(zhèn)定自若,悠閑徜徉在天泉池之中抬眸看天,靜待奇觀出現(xiàn),似對此已在預料之中。
驀然一道閃電驚現(xiàn)伴著雷聲炸響,照亮暗黑天空,君驚鴻竟清楚的看見天上降落下來一物,那東西不偏不倚,正中上方。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即將擊中他的那一瞬,他猛然出手一掌將巨物拍飛,毫不留情。
此刻漆黑如夜的天也漸漸轉(zhuǎn)亮,待仔細一看,那所謂的巨物竟是一女子。!
“噗通”的落水聲,激起浪花一片,“誰?誰特么的搞突然襲擊?襲胸用不著這么用力吧,給我站出來,老娘保證不打死你!”
無辜受襲的顧蕾從水中站起來伸手揉了揉被拍疼的胸,繼續(xù)咒罵著。“霧草,誰這么不要臉,下手這么重?給我站出來老娘保證不廢了你”小臉擰成麻花狀,不由得倒抽一口氣。上天作證真的好疼,都眼淚汪汪了好么。
“你是何人?”君驚鴻擰眉看著三米之外身著奇裝異服,言語粗魯?shù)呐藛栔?/p>
莫不是天外飛仙?
他這一問,顧蕾方才打量著池中坐著的男人。
半露的胸肌健碩無比,一張妖孽一般深邃的臉近乎完美。面如玉,眉如劍,眸如星,鼻挺立,五官勾勒分明,唇瓣適中卻性感誘人,披肩墨發(fā)很是邪魅。
那種霸氣凜然的氣息好似來自于九天之上的王者,令人望而生畏,邪肆魅惑,狂傲不羈。
顧蕾也是閱人無數(shù),各色美男數(shù)不勝數(shù),但面前這男子當是數(shù)一數(shù)二。
眸光死死地盯著他,小心臟砰砰直跳,真的……好妖孽!
不過這誘惑力頂多也就持續(xù)五秒鐘。
“別跟我廢話,老實交代,剛才是不是你偷襲我的?”轉(zhuǎn)瞬,她雙眸恢復清明,雙手叉腰指著他質(zhì)問。
君驚鴻冷峻的唇角不著聲色的勾了勾,嗤聲道:“是與不是你能奈我何?”
眸光打量著顧蕾,眼底閃過一抹不屑之色,哪兒來的山野女子膽敢如此造次,膽子不小!
敢在他君驚鴻面前叫囂,她當屬第一人。
“到底是還是不是?!”聞言顧蕾嘴角一抽,瞅了他一眼,說話文縐縐的,聽得云里霧里的,什么玩意兒!伸手指著他的面門氣急敗壞的低吼道:“是不是個男人,敢打不敢承認是吧?”
“現(xiàn)在,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不然保不準我打的連你老親娘都不認識你!”怔了一瞬,繼而又說著。
她又不傻,這兒放眼看去就她倆人,不是他還能是誰!
君驚鴻不語,狹長的鳳眸半睨著,散發(fā)著一抹寒光,棱角分明的唇瓣抿成一線。搭在石臺上節(jié)骨分明的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臺面。
突兀的,他右手一抬,手曲成爪朝著她一吸……
顧蕾雙眉顰蹙,只覺得氣壓凝重,凜寒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疑惑不解的看著他詭異舉動,可尚未反應過來之時身子猛然前傾,直直的朝著他飛了過去。
在回神之際脖子已然在他掌心之中,掐的生疼!
“敢在本王面前叫囂的女人,你是第一個!”近在咫尺的君驚鴻捏著她的脖子森冷的說道,“現(xiàn)在,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若深得我心,姑且饒你一條命!”
仿著她語氣說著,隨后右手一甩,像扔一只骨瘦如柴小貓一般輕飄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而后君驚鴻從臺子上信手捻起一塊帕子擦了擦掌心,上好的錦緞帕子價格斐然也就僅此一用便扔到了一旁,丟棄了。
“噗嗵——”
一聲巨響,濺起水花無數(shù),連帶著整個溫泉池水都蕩漾了起來。
被扔到數(shù)米之外的顧蕾身子墜入了池中,本就被掐的喘不過氣兒來這下子則又嗆了一口水,甚至連鼻孔里都嗆出了水。
掙扎了幾下站了起來,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水,將沾粘在臉上的秀發(fā)捋到腦后,適才得空正視眼前這個異樣的男人,盡管她咳嗽的臉色通紅也無暇顧及。
她眸光閃爍,眉心緊擰,一絲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記得明明是在組織里接了任務,盜取價值十億得古代耀月鐲。
可在盜取耀月鐲的時候博物館里突然出現(xiàn)了數(shù)百手持長槍的警察,無奈她只能用槍打破了博物館的落地窗跳了出去,可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動攀墻索丟了。
那二十多米的大樓掉下去必死無疑。畢竟地上可是厚厚的石磚,無論是腳朝地還是頭朝地都絕無生還的可能。
可為什么現(xiàn)在還活著?
如果說是做夢,那絕對不可能,因為夢里是不可能會覺得痛,而她現(xiàn)在就被對面的男人打的痛入骨髓。
驟然,一個令人無法置信的詞匯閃現(xiàn)腦海——“穿越!”
思及此,不由得毛骨悚然,只覺得背后陰風陣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咽了咽口水,看著他疑惑重重的問道:“這是哪兒?次奧,不會真穿越了吧?”不可思議的自言自語著。
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獨留她風中凌亂。
“呵,莫不是本王過于仁善,以至于你妄想裝糊涂蒙混過關(guān)?”君驚鴻冷哼一聲,一雙鳳眸之中飽含不屑之色。隨后低頭玩弄著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俊逸的面容瞬間冷冽陰沉,風輕云淡道:“既然那么急著求死,那本王便成全你!”
“弦竹,你說冒犯本王該當何罪?”君驚鴻憑空而言,似在跟誰說話。
可顧蕾并沒有看見周圍哪兒有人呢。
驀然,只聽著“嗖嗖”幾聲,一瞬間,周圍突兀的出現(xiàn)身著黑衣腰持配劍的兩排冷面影衛(wèi),似從天而降。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乍舌。
縱使半輩子生活在槍林彈雨之中都無所畏懼的顧蕾見此一幕也不由得驚恐萬分,太特么玄幻了,這武功達到如此境界也算是登峰造極了。
“爺,依奴才之見,這女子口出狂言冒犯于您,且偷窺您沐浴,雙罪并罰該先割其舌、挖其雙目,而后押進囚籠浸入糞池遺臭萬年,是以,方才解恨。”
近身太監(jiān)弦竹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站在顧蕾身后陰陽怪氣的說著。
聞言顧蕾嘴角一抽抽,這特么是個什么死法?不就是出言頂撞兩句也算得上是冒犯?割舌挖眼然后關(guān)進籠子浸泡在糞池里,這會不會有些太殘忍了?
她可是王牌特工,這么個死法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多跌份兒呀!
“哎呦,王爺你就不要這樣子跟人家開玩笑的啦,你看你這么英明神武帥氣逼人,一看就是個仁善王爺怎么可能會對人家一個小女子狠下殺手的啦,嚶嚶嚶……人家可是很膽小的呢!”
畫風突轉(zhuǎn),顧蕾一副矯揉造作的模樣扭捏著身子,扯著自己的衣角垂著腦袋嬌羞欲滴的嬌嗔。
繼而揮了揮手指著一旁數(shù)十影衛(wèi),嗲聲嗲氣,“王爺,你快讓他們走了啦,在這兒站著人家好怕怕的呢!”
她話音落,頓時所有人風中凌亂,而后目光不約而同的朝著她瞥了一眼,個個人眼底都閃過一抹嘲諷的意味兒。
是以,君驚鴻臉色沉了幾分,湛藍的鳳眸再次睨了睨,周身戾氣凝重,森冷道:“女人,識相的趕緊淡出我的視線,否則別怪我捏碎你的脖子!”
那種趾高氣昂的高姿態(tài)仿若是帝王一般目空一切。
顧蕾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君驚鴻,只覺得他那一雙湛藍色的鳳眸閃著幽光異樣的好看,深沉的像是煉獄里的魔王。
驟然間,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席卷而來,帶著沉重的肅殺之氣,仿若是那種伏尸百萬之后的深重怨氣,讓人有一種想要跪地臣服的沖動。
可她是要逃命的,不是來頂禮膜拜的!
見著撒嬌賣萌不起作用,故,像一只公雞似的抬起高傲的頭顱看著他,張狂不已,“你還就是說對了,我就是個不識相的女人了。怎么著?有種你咬我呀,我還就不相信了,你一個男人好意思對我一個女人下手!”
她雙手叉腰頗有種潑婦罵街潑皮無賴的意思。
畫風轉(zhuǎn)換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一頭霧水,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顧蕾,皆是不語,像是在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一樣。
君驚鴻眸光陰翳,眼底閃過一道流光。
只見他徒手一抓,一旁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飛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他整個人“嘩啦”一聲躍出水面。
那被濺起的水珠神奇的幻化成一道水簾屏障將他完整的遮掩住,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然服裝整整齊齊,墨發(fā)披肩,卻已經(jīng)干了!
明明剛才他墨發(fā)還垂在水中的,濕漉漉的滴著水呢。
可見這個被稱作“王爺”的男人不僅僅是武功蓋世,而且內(nèi)力驚人,大抵他是運氣將長發(fā)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