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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鳳傾韶儀

第一百零五章水落石出

正在蘇菀青尋找朱砂的痕跡時,方云霓也在急忙尋找。當方云霓看到方府進來許多官兵時就嚇了一跳,但這些官兵只是手拿武器靜靜地整齊站在一旁,并不動手。

方云霓見此也就放下了心,不是幫助曹家抓犯人就好。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襲深艷色長裙,背上有一個大包袱正貓著腰從后門縫看去,打算從方家的后門跑出去。

那個人因為走得太過于匆忙,衣裙上沾滿了灰土,包袱也露出了一個縫隙。從那個小縫看去,里面都是滿滿的銀票和金銀首飾。

方云霓看著正趴在后門縫往外看的潘氏,怔愣發聲道:“娘,……你在做什么?”

潘氏立刻被方云霓的聲音嚇了一跳,身子立刻站直了起來,扭過頭笑著說道:“云霓,你怎么來了?其實也沒什么事,隔壁的王婆子不是特別喜歡咱方府里開的牡丹嗎?經常說老大遠地都能聞到牡丹的花香味,為娘看著牡丹開得好就想著給王婆子送幾株。”

“給王婆子送牡丹需要從后門看嗎?娘,你不是最討厭隔壁的王婆子嗎?經常說她行為粗野,像一個鄉野婦人。怎么今天想起給王婆子送牡丹了?而且要送牡丹怎么沒見你手里拿的有。”方云霓將信將疑說道。

“唉,看為娘的腦子,只急著看王婆子在哪兒了,連牡丹都忘摘了。為娘這就去摘幾朵送去。”潘氏笑得尷尬急忙撇開話題就要離去。

“娘,你別騙我了,你根本就不是給王婆子送牡丹的。哪有送牡丹背上金銀細軟的?你是要從方家后門逃跑對嗎?”方云霓有些雙眼無神地說道。

“不是,為娘為何要逃跑?為娘真的是要給王婆子送牡丹的。云霓,你要相信為娘,為娘真的是……”潘氏說著便看到遠處滿是官兵,就害怕地要經過后門拔腿就跑。

方云霓立刻攔住潘氏,“娘,后門也有官兵,刑部的楚大人已經來了。后門根本逃不掉。”

潘氏先是怔愣片刻,便繼續笑著油腔滑調地說道:“云霓,這話是什么意思?為娘為什么要逃跑?為娘只是想給王婆子……”

“娘。”方云霓突然吼出聲,順勢扶上潘氏的雙肩,潘氏也被這動靜嚇得一怔,“你實話告訴女兒,曹家大夫人是不是你用朱砂害死的?”

潘氏似是愣住了,看著方云霓一直沒說話,許久之后才出聲道:“云霓,怎么會這么想?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為娘為何要害曹家大夫人?曹家大夫人的死根本就與為娘無關。”

“娘,到現在你還在騙我。”方云霓雙眼含淚,“現在曹家已經站在門外虎視眈眈,刑部已經讓官兵進入府內,方家已經在劫難逃了。只要交出兇手,方家才能有一線生機。”

“我不要,我不要入牢。曹家大夫人根本就不是我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潘氏說完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方云霓連忙跟上前,潘氏年齡較大自然比不上身手靈活敏捷的方云霓。不一會兒方云霓就抓到潘氏。

“云霓,你放開為娘,陳姝的死真的與為娘一點關系都沒有。放開為娘。”被抓住的潘氏歇斯底里地吆喝著。

但方云霓仿佛沒有聽到似得,拽著潘氏的衣領就往最近的小屋里拉。這個小屋是方府平時放柴火的地方,地方較為偏僻,所以并沒有人看到這一幕。

“砰——”

方云霓把潘氏拉到小屋里,猛地關上門,接著便轉過身看著一身狼狽的潘氏。

“娘,現在可以告訴女兒實話了吧。曹家大夫人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方云霓大聲吼道。

潘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方云霓,雖然方云霓小時候兩人一言不合就吵架。但當時方云霓是眼中帶著小女孩兒的倔強與不服輸,但現在的方云霓眼中都是淚水,帶著失望與不忍。

縱然兩人一直不和,但血濃于水,終究是親母女。看著這樣的方云霓,潘氏竟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平時最擅長歪理邪說的她也說不出那些話。

“云霓,你聽為娘說,為娘什么都不知道,為娘不是有意的。”

“你的意思是曹家大夫人就是你害死的對嗎?”方云霓在眼中一直打轉的眼淚也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不是,不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當時什么都沒有做,云霓,為娘什么都沒做。”潘氏看著方云霓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方云霓哭著喊道:“如果你當時什么都沒做,曹家大夫人又怎么會死?”

“陳姝怎么會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潘氏捂著頭吼出聲,接著便低頭哭著不再說話。

方云霓蹲下身一直搖著潘氏的肩膀哭喊道:“娘,你說話呀,你怎么不說話?在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快說話啊。”

“這只能怪她自己,不能怪我。”潘氏猛地抬頭吼道,“如果不是在半年前她來方家向我耀武揚威,對我說我不配做這方家的老夫人,她又怎么會中朱砂?”

潘氏略顯蒼老的臉上終于流滿了淚水,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還要從她有失眠多夢的癥狀,出府買藥開始說起。

“大夫,我近期一直失眠多夢,想睡都睡不著。我是不是要死了?這可不行,我家那老頭子早早死了,可我還想活幾年呢。”潘氏坐在一個藥鋪椅子上,把頭歪在靠背上說道。

“方老夫人,你近期是不是有什么煩惱所以才睡不好覺的?”一個留著羊胡須的老大夫說道。

“煩惱?那可不嘛。我那兒媳婦等娶回來后一直在氣我,我失眠多夢多正常啊。”

“……方老夫人,其實這并不算什么大問題。只要回去逛逛園子,散散心,平日里平心靜氣就能休息好了,也不用吃什么藥。”老大夫把完脈思慮片刻后說道。

“什么?不用吃藥。你個庸醫少唬我,本老夫人就是生病了,生病了怎么能不吃藥。我告訴你,我兒子可是在兵部混的,邊關將士都要看我兒子幾分薄面。如果你敢騙本老夫人,信不信我讓我兒子把你這藥鋪給掀了。”潘氏立刻直起身子說道,那虛弱的樣子立刻不見蹤影。

“這……要不這樣吧,方老夫人。我給你開點可以治療失眠多夢的藥,不過其中一味藥不能多用……”老大夫也害怕他的寶貝藥鋪被掀了,連忙說道。

還沒等老大夫說完,潘氏就不耐煩地接過話:“什么藥趕緊開,別給本老夫人羅里吧嗦的。”

老大夫只能嘆口氣,起身給潘氏開藥,還把朱砂用另外的一個藥袋包了起來。

“這又不是什么名貴的藥,怎么就給這一點兒。怎么?怕本老夫人給不起錢。”潘氏在后面出聲喊道。

“……不是,是這個藥它……”

“不是,就多裝點兒,看你這吝嗇模樣,還是京城里的名醫呢。我看呀,還不如那村里西頭的仵作屠夫呢?仵作屠夫也能瞧病,比你這兒要便宜多了。”潘氏嘴不饒人地說道。

這下老大夫就惱了,說他是庸醫可以,好歹還是個大夫。說仵作屠夫是什么意思,他們連大夫都不是。什么時候他還比不上村里的殺豬的了?這方家老夫人怎么這副模樣?目不識丁,竟把大夫跟殺豬的相比。

心里氣惱,自然手就裝得快,老大夫也不想和潘氏再吵架,索性一個藥鏟子下去把藥袋子裝滿了。

誰知這方老夫人還說了句,“就這一包怎么夠,給本老夫人裝個七八十幾包的,回去慢慢喝。”

老大夫:“……”喝朱砂這玩意兒,你也不怕被毒死。

想著潘氏好歹是個世家大族老夫人,朱砂肯定是認識的,就按照潘氏所說的裝了十幾包遞給了潘氏。

潘氏也開心地接過,“哼,就你們身嬌肉貴,弱不禁風,整天生病?本老夫人也會。”

潘氏讓身后的丫鬟付過銀錢后,就拿著藥回到了方家,剛熬了一碗藥準備喝下。就看到陳姝穿得渾身珠光寶氣走了進來,皮膚光滑像一個風情萬種的二十幾歲的女子,一點也不像四十歲的人。

不過這次陳姝手里拿著手帕,時不時用手帕捂住嘴,看著甚是嬌柔動人。潘氏也不由在心里暗罵一句老妖精,都已經四十歲的人還這么矯揉造作。

“誒呦,方老夫人也生病了。真是不巧了,本夫人前段日子不小心得了風寒,怕是平日里管理曹府后宅事務給忙的。”陳姝一邊說還一邊嬌柔地捂著嘴。

“哼,既然生病了還不老實呆在府里,到處亂跑,也不怕把病氣過給別人。”潘氏帶著一絲酸意說道。

因為她沒讀過書,所以平日里的后院之事都是方家老爺請的嬤嬤在管理。好不容易等方敬梓娶妻了,心里想著要給自己這個婆婆立威,總該把后院事務交給她來管吧。

沒想到方家老爺高興地把后院事務直接交給蘇菀青來管,那她這個婆婆以后還怎么在新來的兒媳面前抬起頭?所以不能管理后院之事就是潘氏的一塊兒心病,這陳姝還偏偏當面提出來。

陳姝聽到潘氏說的這么直接,也暗罵了一聲你個目不識丁的潑婦,但面上依舊笑著說道:“其實本夫人也不想管這些瑣事,本夫人從小身嬌肉貴,經不起平日里忙忙碌碌,但我家那位十分心疼我,沒了我什么事都辦不了。這事務可不是我管嗎?”

潘氏聞言立刻面色就不好了,她剛死了丈夫成為了寡婦,這陳姝就在這兒開始臭顯擺了。

陳姝看著潘氏不好的臉色也似乎想到了什么,驚叫一聲道:“呀,我忘了方老夫人已經沒有丈夫了,這成了寡婦日子可不好受。不像我連生個病我家那位就急忙地給我買了半年的藥呢,也不管我吃不吃得完。”說著還低頭嬌羞一笑,對著身后的丫鬟揮了揮手。

丫鬟也抱著半年的藥全部攤開放在桌子上,唯恐潘氏看不到似得。

“是嗎?你丈夫還真是疼你。不過我兒子也不差,知道我最近失眠多夢,特意給我買了十幾包的藥呢,也不管這藥有多名貴。”說著也讓丫鬟把藥攤開放在桌子上。

“哎呦,敬梓果然是個孝子,給母親買的藥里帶這么多朱砂,朱砂這藥確實名貴的很。”陳姝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但潘氏沒聽出來,還洋洋自得地說道:“那可不是,敬梓向來孝順,自然買的藥是最貴重的。這兒女孝順呀,曹大夫人怕是體會不到了。畢竟曹大夫人的兒女們都是些不成器的,兒子到現在連個功名都沒考上,更別提進官場了。不像我的敬梓,現在已經是兵部的重要官員了,連尚書大人都高看一眼呢。”

陳姝聽此都快要氣炸了。潘氏說的沒錯,雖然她能管理曹家后宅之事,在曹家一手遮天。但上天給了她一對不成器的兒女,女兒還沒及笄就被男子給騙了清白。還沒成親,就懷孕了。

找到那男子還只能做妾,曹家可是比那男子的家族不知要好多少倍。女子未婚先孕是多么丟人的事,陳姝自然知道。所以即使她再看不上那男子,也只能把女兒按進去。到最后男方家族竟是聘禮都不想給,還是曹家貼了很多嫁妝才送進去。

還有那兒子,腦子隨曹萬祖不說,還學會了曹萬祖的游手好閑,拈花惹草。整天出去閑逛,到現在都快三十歲了竟連個功名都沒考上,比他小幾歲的方敬梓都已經是兵部重要的糧草押運官了。她能不氣嗎?

在陳姝努力平復心情的時候,就聽到潘氏接著說道:“還有你那個丈夫,不知道外面養了多少外室,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曹大夫人想必心里也知道一二吧。本老夫人雖然是個寡婦,但有的人也不見得比我這個寡婦過得好。曹大夫人,整天生悶氣對身體可不好。”

“你這個胸無點墨的鄉野村姑,如果不是當年你爹救了方家老太爺一命,你以為就憑你的身價能與本夫人平起平坐嗎?說到底你不過是個沒有身份的賤婢罷了,連給本夫人擦鞋的資格都沒有。”陳姝抬起下巴低看著潘氏說道。

潘氏氣得拍案而起:“陳姝你個賤人,你說什么?本老夫人怎么就配不上這方家老夫人的名號了?”

“呵,我有說錯嗎?在京城里哪個世家大族的夫人們看得起你的,來看看你不過是因為你有一個在國子監教學的兒媳。你算什么東西?我告訴你,你有蘇菀青這個兒媳是你們方家的福氣,別的家族想求都求不來。”陳姝也不甘示弱說道。

“本老夫人難道比不上那蘇菀青嗎?”

陳姝譏諷冷笑道:“比不比得上,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蘇菀青是蘇家尊貴的嫡女,而你不過是個鄉野婦人,你永遠都比不上她。”

“你……”潘氏說著就要抬手打人。

“呵,還想打本夫人,你還嫩了點呢。”陳姝一手擋住了潘氏揮過來的手,“與你說了這么多,我都有些口渴了,我還是出去喝點茶吧。這上不得臺面的粗茶本夫人可看不上。”

陳姝說著便得意地帶著丫鬟轉身離開了。

潘氏氣得拍著桌子,看到桌子上的藥就拿起朱砂倒進陳姝的藥里,眼神兇狠,“我身份卑賤,連給你擦鞋都不配是嗎?好,那就讓你喝點鄉野村姑的藥,你以為你陳姝比我高貴多少。”

剛把藥倒進去包好,陳姝的丫鬟就跑了進來,看到已經包好的藥袋有些驚訝疑惑,便扭頭看向一旁的潘氏。

潘氏見丫鬟看向自己,便有些不自然地冷笑道:“你們的藥包就長這個樣子,本老夫人又沒做什么,看本老夫人做什么?”說完,潘氏就帶著自己剩余的藥走了。

小丫鬟不疑有他,便拿著藥包離開了。

潘氏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許終究是做了什么虧心事,潘氏看著剩余的藥就莫名心慌。所以便沒有再喝過了,即使仆從們勸說潘氏也不喝了。

回到現實,方云霓看著低下頭憔悴滄桑的潘氏,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因為一些口角之爭,就害死了一條人命。陳姝在來的那天本就有風寒,身體虛弱,又連續喝了半年的過量朱砂,可不就會害死人。

方云霓搖著潘氏的肩膀忍不住崩潰大哭起來:“娘,你怎么能這么做?你不知道朱砂是有毒的嗎?現在曹家和刑部已經包圍了方家,大哥不在京城,誰又能護著方家。你讓方家怎么辦?方家該怎么辦?”

在小屋不遠處站著一襲淡藍色長裙的女子,女子愣愣地聽著里面的對話,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許久之后,女子才抬起頭,秀麗的臉上兩行清淚異常顯眼,眼中依然寧靜,只是多了一絲別人看不懂的復雜神色,幾分悲傷,幾分絕望。

天空依舊湛藍,只是少了那絲淡藍色的柔和裙角和那眸中應有的美好笑意,留下的只有那哀痛的悲鳴。

“這就是我的生活,蘇菀青,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嗎?”

莫追莫問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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