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之空？”
興許是這書名很新穎。
所以當祈星璃聽到這三個字時，她明顯有些吃驚，又覺得好奇。
她畢竟出生于祈神族中，自幼也飽腹詩書，閑暇之余故事集也看了不少。
歷史傳記、幽冥詭事、甚至于茶館評書她都知曉不少。
嘿，興許懷安還真有些東西。
“主要講些什么？”
祈星璃難掩眼神中的好奇與期待，詢問道：“說些與我聽。”
懷安遲疑片刻，手不由得顫抖了下，放下筷子，認真道：“你真想聽？”
祈星璃堅定地點頭，“想?！?/p>
空氣寂靜了片刻。
懷安嘆息一口氣。
他的朋友曾給他看過許多劉皇叔。
若將這些劉皇叔都復刻下來了，拿去賣，不止是凡人，那些修煉者豈不也人手一本？那時將是血賺。
俗世苦文青久矣，只需一本緣之空。
“圣女殿下若愛聽，那我就說給殿下聽。”
懷安說道：“不過有個條件?！?/p>
祈星璃柳眉輕蹙，輕哼笑道：“什么條件？”
懷安說道：“聽完以后不準動手打人。”
緣之空是一部很感人可實則很壓抑的作品，同時它還有另一處精髓……
這處精髓，需一字不漏的全部闡明了，單純的圣女殿下才會懂其中之奧妙。
祈星璃點頭說道：“倘若是鬼故事，我自幼也聽過不少，但說無妨。”
懷安長嘆一口氣。
傻姑娘。
這會是遠比鬼故事要更刺激的東西。
“那我開始說了?！?/p>
懷安說道：“緣之空的故事，要從一對兄妹開始說起。”
“……”
“……”
……
樓下。
林阿婆拄著拐杖，打理著屋中環境。
不經意間，她于角落中尋得了一處遍布灰塵蛛網的鐵劍。
這把鐵劍品階并不高，僅是黃級下品，且其上已銹跡斑斑，滿是坑洼。
只是劍柄之處，有一道朦朧模糊的林字。
本也沒什么的。
“傻兒子啊?！?/p>
擦凈鐵劍上的灰塵與蛛網，阿婆難免嘆息，喃喃道：“做甚不好，非要逞強去青丘劍宗，最后卻一去不復返，亂世之中，宗主也保不了你啊……”
阿婆的眼神有些顫抖，似走神了片刻，她又是嘆息著思緒回到了現實，“算了，算了?！?/p>
收好鐵劍以后，她拄著拐杖正要去庭院中散散心。
突然間——
砰！
樓上傳來一陣激烈的聲響。
似是某兩個人在打斗。
阿婆微微抬頭，望著天花板，“年輕人真會瞎折騰?！?/p>
“我這老房子可要塌了，經不起他們折騰?！?/p>
說罷，她便拄著拐杖，匆匆忙忙上了樓。
二樓屋內又傳來了一陣劇烈聲響。
明顯是打的更激烈了。
阿婆來到門前，正要推門而入。
突然間，她聽得了幾句不堪入耳的話——
“我看，你就是欠打?！?/p>
“我……”
“閉嘴?！?/p>
“先別管這些，先前說過不許打人。”
“污穢骯臟低俗下賤垃圾，給我躺好?！?/p>
“輕點——”
……
阿婆不自覺間愣了片刻，平日總是波瀾不驚的慈祥的表情，此刻也有些……驚訝。
她實在聽不下去，旋即便推開門，定睛一瞧——
原來是祈星璃滿臉紅暈，羞憤惱怒，提著把長劍直頂著懷安的身子，而懷安則被她踩著。
被迫聽了一部分不可描述的細節，祈星璃是又氣又惱，卻無法泄憤。
當即她就拔劍了，命懷安跪下，又不足以解氣，禁不住用力踩了……
卻不曾想。
阿婆來的很恰巧。
“阿婆？”
懷安愣了些。
而祈星璃旋即也連連退后，俏臉早已蒙上一層鮮艷的紅暈，甚至蔓延到耳根子與脖頸去了。
一時間，三人無言，空氣寂靜，滿屋子里里外外都只剩了兩個字，尷尬。
祈星璃不得不承認，她上頭了。
倘若一般人對她如此無禮，亂世之中，她定當場將那人斬首了。
但懷安可是打不得，最多只能羞辱謾罵幾句來解解氣。
可時間并不湊巧。
阿婆總是慈祥的面容此刻也有些無奈，她想不出一句話，只得說道：“打擾?！?/p>
“阿婆先走了?！?/p>
說罷，她便拄著拐杖，匆匆的趕來，又匆匆的離去了。
雖然心中驚嘆于年輕人玩法的豐富與多樣。
但阿婆自知此刻來的不是時候，興許打擾了他們的……雅興？
對，雅興。
盡管她拄著拐杖，可步伐卻走得很快，頓時就下了樓。
只留下原地極度尷尬的懷安與圣女二人。
“完了。”
鏘——
祈星璃眼神黯淡，瞳孔失去了色澤，不免松開了手。
任由天級靈劍摔落在地面上。
她渾身癱軟地倚靠在躺椅中，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你個蠢貨?！?/p>
「……」
「警告：舔狗值-1！」
「剩余：320」
方才未能忍住，上頭了。
不曾想舔狗值因此扣了二十多點，血虧。
祈星璃忽地決定不想再當舔狗了，這誰能忍，誰能舔的下去？
差點就身敗名裂了。
然她才剛生起這般想法，又不免想到了能晉升真神的天璇神丹，又想到了能獲得一萬點舔狗值的成長任務。
此時還不可放棄，反正也別無他選，系統無法解除。在抵達真神境之前，唯有隱忍。
祈星璃的眼瞳再次變得清澈，又有些許堅毅。
她美眸望向還在地上躺著的懷安，心想：看來懷安還有些心思，知錯了，所以才遲遲不肯起身。
“起來?！?/p>
祈星璃長舒一口氣，又恢復了一直以來身為圣女的冰冷與高傲。
聞言，懷安緩緩地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出乎意料的是。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興奮，“真不錯。”
祈星璃不免問道：“什么不錯，你這表情是怎一回事？”
懷安瞧見祈星璃方才羞澀面紅的表情有些可愛，與印象中尊貴高傲的圣女可差太大了。
他旋即又補了刀：“以前一直覺得被踩是很那個的事嗎，就也挺瞧不起那些人的?！?/p>
“不過今日親自試了一番后才發現——”
“真不錯?！?/p>
“真不錯？”
祈星璃微微一愣，面色愈發鐵青，猛然抄起靈劍，氣哄哄地走了過去。
“你有病吧，你找死啊?！?/p>
顧不得圣女的尊嚴了，她忍不住說了些話，便以劍身未開刃之處當長棍狠狠敲了懷安的頭。
「警告：舔狗值-2！」
「剩余：318」
啪。
啪。
啪……
「連擊警告……」
「連擊警告」
「連擊……」
「剩余：300」
“嗚……”
祈星璃輕咬紅唇，心在滴血，雙手顫抖。
今日她是打的舒服了。
可明日她就要因此而加倍的去舔。
到頭來虧的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