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燎想跳車摔死的心都有了。
“合著我來找死的?”
審判官搖頭,聲音拉老長:“不——是,我說讓你在一年之后阻止蕭騁卸職,翻譯過來就是你得活到那時候。”
夏燎沒覺得他理解的有什么不對,“褚行昱就這么招人惦記?”
“主要是蕭騁樹敵太多了,你又是他唯一的例外。”
“別人怎么知道我是蕭騁的例外?”
夏燎看起來不靠譜,一副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傻樣,但他隨便一想就知道問題所在,上個位面把他鎖起來的傅展心是個意外。
那是,疏忽了。
對,疏忽了。
“你后媽說的。”
“......”
審判官不說他都忘了,褚行昱還有個恨不得弄死他的后媽——明妃。
有了這條線,一切都串起來了。
褚行昱的后媽找人把他弄傻了,之后驚喜地發現她這個傻兒子還跟蕭騁認識。關渡那地方天高皇帝遠的,想要褚行昱死還不容易。
夏燎掐了掐眉心:“我不用給原主報仇吧。”
“這倒不用......來人了,我先掛了。”說完審判官就溜了,留一臉懵的夏燎怔看著虛空。
下一秒。
“殿下。”
來人聲音略微嘶啞,是飽經桑滄后的沉淀和成熟。
夏燎幾乎是在聽清他聲音的一瞬間,就知道他是誰了。明明是殺人無數的將軍,但說話語氣一點不讓人覺得粗魯和輕視,反而還有那么一點的小心翼翼。
“嗯......”夏燎擔心一張嘴就暴露,只是從喉嚨間擠出了一絲氣音。
“前面就到了,要出來看看嗎?”
馬車簾子掀開一道小縫,這人竟然直接把手伸了進去,聲音卻極盡溫柔:“殿下。”
蕭騁的手很大很粗糙,掌心都是破了又生出來的老繭,但是很好看,細細長長的。
夏燎只思考了一秒,當即把手放了上去,“好。”
蕭騁很輕的搭著夏燎的手,掀開簾子,但在看清楚夏燎的時候,觸電般的收回了手,簾子也一并闔上了。
夏燎:“???”
“殿、殿下。”
“嗯......?”
蕭騁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六殿下竟然在馬車上把衣服脫了,只留一件中衣。雖說此種在軍營里十分常見,畢竟是一群刀尖上舔血的男人,赤身裸體相見也不是稀罕事。
但這可是六殿下啊。
將來要給蕭騁將軍當老婆的,怎么可以只穿中衣見人。
“請您穿好衣裳再下車。”
蕭騁已經紅透了臉,得虧是整天再軍營校場里曬得黑不溜秋,看不出來。方才的驚鴻一瞥,殿下的細腰恐怕不夠他兩手圈的。
夏燎低頭看了看自己,都快捂起痱子了,還讓我把衣裳穿好?這將軍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
“啊!”
馬車外忽然沒了聲音,過了好半晌蕭騁才說話,給夏燎一種狠難為情的感覺。
他道:“卑職冒犯了。”
夏燎:?
蕭騁竟然直接掀開簾子鉆了進來!
狹小的馬車車廂頓時擠了個水泄不通。夏燎被嚇得一個蹦躥到了車廂后頭,小小一坨蜷縮在角落,眼眶頓時就紅了。
車廂里都是夏燎從身上扒下來的衣服,蕭騁眼睛看向一側,摸索著一件外衣,抖開,頗為避嫌地說:“殿下不要怕,卑職只是給您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