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芳羽也是詫異的,上輩子她也學過奧數的,但不是張老師教的,是孫老師教的。不得不說張老師這種正規軍要比孫老師這種半路學習的野路子講的要更透徹。
上輩子自己止步全省第二,然后被人迫害出奧賽班,這輩子方羽就學習學習學習,這不全國競賽上都得獎了。盡管內心已不再是小孩,還是架不住內心小雀躍。方羽只得自己安慰自己,我這偽蘿莉之所以做出雀躍等幼稚行為是因為我被鎖回自己幼小的軀殼而已。
什么同學情誼,這群同學也就那么幾個跟自己還算有探討題的情誼,其他人真的是恨不得對方羽飲其血,啖其肉了。每次考試各科第一名,每次家長會盡管方羽父母都沒時間參加,也是會被表揚的。然后回家就被教育,“你看看你們班那誰誰誰,比你們小好幾歲呢,怎么就能回回考第一,你再看看你們,我是短你吃還是短你喝了。下回再考不好,別讓我去啊,跟你丟不起那人。”
至于為啥方羽學校家長會都沒人去,一是她還算乖巧,家長去了也不會被批評,只會被表揚。去或不去差別還真不是很大,而且方羽爸媽去了影響班主任的發揮。鞭策學生嘛,自然要夸大好學生更好了。所以方羽爸媽不在班主任反而能放開手腳夸。二也是方益南方務工不在家,方母也是老師還是中學老師根本沒時間去學校參加孩子的家長會。
什么所謂的老師家孩子貼身有老師指導,學習一定會比別人好,呵呵不存在的。
除了家里能夠給方羽借來學校圖書館足夠的書,方羽還真就搭不上什么便利。
早上方羽起來背單詞時,方母還沒起呢。之后方羽背文章時,方母如同其他家長一樣給方羽做飯。之后方羽全天都要學習,中午回家吃飯方母是不準許她這么小點兒的孩子進廚房的,她就看媽媽借來的書,然后午休的時候要自己定上鬧鐘,要不媽媽中午吃完飯收拾好家就要趕回學校的架勢,方羽中午要不定鬧鐘,下午容易過點兒。下午放學她要繼續上奧數,也幸虧她來上學就學了奧數,這個時候方母還在中學沒下班呢。而且有的時候還要給她的學生們晚自習也上上課。
到晚上六七點鐘臨考前甚至到八點后才放學。方羽回家要練琴,寫作業,做奧數題。全程幾乎母女零交流。
方羽是本來就是重生的不敢亂講。加上上輩子因為高考竟然涂錯答題卡,上了三流大學,畢業也是處處碰壁,好不容易工作穩定又遭人暗算。可算知道學習真香,回來可不使勁,拼命學嗎,每天都像把自己時間壓縮的分秒必爭的樣子。各個時間點整的堪比正規軍似的,方羽家除了書不缺,還有一樣不缺的就是鬧鐘。這個時候手機還沒有普及,而且就算普及了這個時候的手機也就最多定六個時間點。根本不夠方羽哪個時間該做什么都掐點兒的需求。
方母則是已經上了一天課嗓子都冒煙了,而且閨女又沒有錯處,上課也認真聽講,學習上有自己的規劃有什么說的,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還是努力好好備課,吃完飯準備迎接上門來補課學生們。這些學生基本都是學習成績比較好的,但是想穩進重點的。語文也不是提分快的科目,就要分析那個同學怎么才能短時間內提高孩子分數。
偶有一天方母心血來潮送走補課學生陪方羽做題,結果就是到了方羽做奧數環節。
讓一語文老師做數學題,盡管這是小學奧數,也會有一種翻車現場的感覺。然后方母郁悶了。再然后方母就睡著了,對沒有聽錯,方母睡著了,并且還打起了小呼嚕。這有點影響方羽繼續做題。但是又能咋樣呢?親媽,寵著唄。準備好明早醒來要學習的東西。給親媽蓋好被子。將室內亮度調到最低。關上門。帶著這身臨時行囊換到主臥繼續做題。
就這么,母女倆相安無事的這么過了接近三年時光。方母想,等到初中就好了,到初中了就申請帶初一,到時候閨女再眼皮子底下就能給閨女多點關注了。方羽同學還不會騎自行車,這要是方羽能去方母所在中學,每天上下班都將會是母女獨處時光。
不怪方母有這種心理。期間因為方羽有結核病菌,要到醫院進行治療。由于沒有到傳染值,所以方羽可以正常上課。放學后去醫院進行治療。本來要求住院,但方羽才八歲,就不強求了。方羽打完針回學校繼續上奧數。
結果方母去了一次醫院。之后的半年掛號,復查,繳費,拿藥,打針都要方羽自己來。直到治好,方母也沒去醫院第二趟。方羽這時候無比慶幸是重生回來,沒穿越到別的地方,要不自己根本走不下來這些流程。
盡管上輩子方羽就沒有媽媽陪著打針但好歹有爸爸陪。這輩子混的更慘。每當有人路過病房看看就八歲孩子自己打針問“小姑娘怎么就你自己呢”時,她還是會鼻子泛酸。
方母不愛孩子嗎?咋可能,她是真沒時間。盡管還沒有新課改,但每學期寫十本教案,還有函授要學習。要批改作業,雖只教兩個班的語文。黑水河還就倆中學,下轄十幾個鄉、村、屯,那個中學只收林業局職工子弟,這邊學校生源就班班都六七十,方母還是班主任,這些孩子年齡正處于青春期躁動時期,一個不錯眼就會出事。
精力是有限的,學校投入的多,家里乖巧的方羽投入的就要減少。不是不想關心,是真的沒時間關心。
結果方母還沒等釋放滿腔濃濃母愛呢,閨女要去外地上學了。這打擊不可謂不大。但為了閨女的未來,方母只能選擇放手。同意孩子去京城學習。并且幫忙參詳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