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視線一低，看到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白碗，邊緣已經微微發黃。

裝著包子的盤子，看起來不太干凈。

徐嘉憶拆了一雙一次性筷子，遞了過來。

看著筷子上的木刺，他眼神動了動。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言不發。

沉默片刻，還是接過了筷子，“謝謝。”

徐嘉憶輕輕笑了一下，“不客氣。”

這時候，徐嘉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開始振動。

“你先吃，我去接一個電話。”說完徐嘉憶起身離開了座位。

墨離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晦暗如深。

已經快要十點，周圍幾桌只有兩三人。

不遠處，一男人正低頭吸溜吸溜喝著粥。

聽到男人喝粥的噪音，墨離皺了皺眉頭。

低頭看著這碗粥，毫無食欲。

靜坐片刻，他伸出了手，端起了粥碗。

徐嘉憶找到了一個墻角，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邊是喬玥。

“嘉憶，我明天不能去找你了，我們可能不能一起逛街看電影了。”

女生聲音聽起來很失落。

事實上，打電話的時候，喬玥是偷偷打的。

周六日，爸爸媽媽只會給她半個小時的時間，自由使用手機。

原本她以為明天可以借著找同學一起學習的理由，和嘉憶一起出去。

沒想到爸爸媽媽明天約了朋友見面，說是一個大學教授，專門要帶她去。

喬玥嘆了一口氣，小臉皺成一團。

她不想去，這樣的聚會，總是給她壓力，可是一想到媽媽生氣的樣子，喬玥抖了抖，她不能拒絕。

電話另一邊，聽出來女生話里的失望。

徐嘉憶安慰道，“沒事，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約我不用花錢的，你想什么時候約我都行。”

“不過，約我的話，可別對我有非分之想，我可不喜歡女生。”

氣氛瞬間扭轉。

另一邊的喬玥笑了。

最后兩人愉快掛斷了電話。

等到她再回到早餐鋪子，始料未及的意外發生了。

“墨離。”徐嘉憶走過去，皺著眉，“你這是怎么回事？”

只見小米粥被扣翻，碗掉到了地上，粘稠的米粥撒的到處都是，墨離正用紙巾擦著桌子。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墨離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低著頭，像是在認錯。

“沒事沒事。”徐嘉憶撿起了地上的碗，不是陶瓷的，沒有摔碎。

將碗放到了桌上，她看向墨離，“你人沒事吧？”

墨離抿著唇，不發一語。

不過徐嘉憶很快就注意到他衣服上那一大片。

“你怎么不先處理衣服上的。”看著白色的衛衣上那一片粥漬，徐嘉憶有些頭大。

墨離低沉沉默，良久沙啞開口：“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墨離認錯態度如此積極，徐嘉憶也不能再說什么。

扯過幾張紙巾，“你先處理你衣服上的。”

墨離接過紙巾，簡單擦拭著。

白色的衛衣上濕了一片，看起來很不美觀。

這期間，徐嘉憶上前結了帳。

“走吧。”視線落到白色的衛衣上，“我帶你先去買衣服，把這個換下來。”

無人注意的地方，墨離唇角微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