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府欺下瞞上,蕭王已替圣上斬除禍根…”她說著,竟渴求他能夠繞過她,“只是,罪在臣妾一人,還望王爺莫要波及鐘離府。”
蕭寒冷笑,鐘離策讓她來當替死鬼,她也乖巧,竟真的來了。
“波及?”蕭寒邪魅一笑,“若鐘離策派你來刺殺本王,此等罪名,本王能否波及?”
她大驚,欲起身賠罪,卻被蕭寒按于床榻,動憚不得。她目光柔和了不少,溫熱的目光凝視眼前之人,“王爺恕罪,臣妾并未…”
她話還未說完,便感覺身體如撕裂般疼痛,冷汗涔涔,咬緊下唇,這忽然的疼痛,她欲哭無淚,臉色煞白。
“本王自然知曉王妃未有刺殺之念,不然,你也不會活著走出這蕭宇閣。”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眸光不屑地瞥了一眼身下之人,不哭不鬧,不求不饒,真是無趣極了。
在她體內頂撞幾個回合,見她強忍著疼痛,直至昏迷,他才穿衣離去。
月黑風高,他踱步而出,蕭宇閣門口,秦圳手持長劍,屹然挺立。
蕭寒望著他,明顯驚了一下,忽然緊繃的面容松懈一笑,“在此護著本王?”
秦圳作揖,目光如炬,望了一眼蕭宇閣,“末將擔心…”
只見蕭寒釋然一笑,眸光望著已爬上枝頭的月,“無妨,本王試探過,她根骨如常。”
“王爺,正是這般柔弱女子,才更應提高警惕,笑里藏刀,更為可怕。”
“本王明白,這才叫她沐浴更衣。”蕭寒擺了擺手,秦圳見他一襲黑衣,向后退了兩步,再次作揖。
他瞥見秦圳欲言又止的模樣,鳳眸一閉,悶聲,“有話便說。”
“王爺,大婚之夜,不該著黑衣,怕是不吉…”
秦圳斟酌再三,自家王爺為這魏國,真可謂鞠躬盡瘁,大婚當夜還要處理公文。
蕭寒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精干的黑色,唇角不經意間揚起,夜愈發昏沉。
自打先帝歸去,新帝登基,朝中大小事務皆由他處理,若全權由他處理也算,新帝還總要聽信他人挑撥,這鐘離淺嫁入蕭王府,便是有奸人讒言。
他蕭寒再也不是那個整日沉醉于騎馬射箭的偏偏少年,白衣飄飄的日子早已不復存在。
想著,他薄唇微張,“吉與不吉,本王說了算。”說罷,他闊步向東面秦圳的殿內走去。
“這一樁婚配,王爺對王妃的態度,于我魏國而言,尤為重要。”秦圳雖武夫出身,可對這魏國的形勢,看的分外透徹。
蕭寒鳳眸微瞇,心不自然的下沉,這其中的道理,他自然知道,可鐘離策送來的,不是間諜,不會武功,偏偏弱女子,究竟有何意圖。
“鐘離淺…”他從唇中緩緩擠出幾個字,目光如炬,“本王是善待你,以求魏國太平呢,還是廢了你,逼得鐘離策造反呢?”
唇角邪魅的弧度微揚,他似乎已然有了答案,目光平和而又篤定,望盡這漆黑深幽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