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淺跪在一旁,觀望到如此情形,心中憤怒不已,方才明明清秋已將托盤給那丫鬟,是那丫鬟自己將托盤松開。
她望了一眼在一旁笑著的秦圳,想來方才的事,他也盡收眼底吧。
可他對上鐘離淺的視線時,又遲疑片刻,躲了過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鐘離淺拳頭緊握,粉色指甲嵌入柔中,脊背挺直,扣頭行禮,“王爺,清秋她年齡尚小,加上昨日奔波勞累,有何過失還請王爺責罰,可否請求王爺繞過她?”
蕭寒終于放下手中的筆,漫不經心掃了一眼跪在地上身著一襲白衣之人,劍眉緊鎖,大婚的第二日,她穿這樣的衣衫,是來這殿內哭喪來了?
“哦?王妃是在教本王如何做事?”他挑釁地看著跪拜之人,反問。
“臣妾不敢,只是…”她面無表情,粉拳再次緊握,已渾然不知疼痛,“臣妾的人,還是由臣妾親自管教為好。”
“如此說來,本王管的太寬了?”蕭寒眸光森冷,面色陰翳,薄唇擠出這幾個字,便是一副拭目以待的表情。
“……”她怔住,好一個善于權謀的蕭寒。
她若說不寬,清秋便還是由他處理,她若說寬,可人在屋檐下,她在鐘離府也不是最受寵的那個,鐘離府哪能壓的住他。
此時,秦圳見狀,“王爺,不如將這賤婢交于秦圳處理,半月之后,定會交王爺一個懂禮數的丫鬟。”
鐘離淺面色一驚,轉而望著秦圳,方才他還一副坐視不理的模樣,怎么突然又為自己說話。
當她的視線再次與秦圳匯聚,只見他也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嘴。
鐘離淺屏氣凝神,待蕭寒下令。
空氣凝固,他冷傲的眸光定格在秦圳身上,暗想,莫不是他要親自試探王妃,也好,將軍府的人自視清高,來了這蕭王爺府,自是要拔一拔她們身上的刺。
抬眸,又淺淺掃了一眼跪拜之人,“將王妃也帶去,一同學學蕭王府的規矩。”
秦圳怔住,王爺說王妃值得信任,那便值得信任,可今日忽然出現的貼身丫鬟,甚是可疑。他僅僅是想趁這機會試探一番,絕無懷疑王妃的意思。
“王爺,末將教導王妃,恐怕,不當。”
“有何不當,你是本王的愛將,淺淺乃本王愛妃,無不妥,去吧!”
他邪魅的眸光凝著一襲素衣之人,甚至羨慕她這般清閑無憂之人。
鐘離淺跪拜行禮,與清秋使了個眼色,被秦圳帶入偏殿。
“末將叩見王妃!”他單膝跪地,頓了頓,“教導不敢,若有不當,還望王妃恕罪。”
“秦將軍說笑,入了這蕭王爺府,也是要遵守規矩的。”她脊背挺直,似瀑布一般的頭發下垂,垂眸,低語。
“末將只教丫鬟禮數,王妃請自便。”
她頷首,以示同意,蕭王府,連侍衛的偏殿,都透著大氣恢宏,她忍不住蹙眉,“秦將軍,我的寢宮,在何處?”
秦圳一愣,王爺似乎并未安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