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nèi)熱鬧非凡,街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來往行人的談笑聲似和著音樂,聽得格外悅耳,幼童怡然自樂,手舉糖葫蘆,炫耀般地舉過頭頂,在街上亂蹦。
再看最角落那一處的女子,芊芊玉手撫弄著胭脂,在自己鼻前嗅了一嗅,柔柔地勾起唇角,似是和賣家交談。
就連旮旯里的阿貓阿狗,都以一種祥和之態(tài),展于眼前。
鐘離淺已許久未到罌璃城內(nèi)感受這熱鬧,大婚并非她所愿,一切關(guān)乎婚禮的置辦,她都依照祖上規(guī)矩。
此次前來,心中不免歡喜了不少。
買了些許布匹,織料,平日里的用具,她從后門溜出來的,不宜過于耽擱時間,看物品算得上齊全,便折身回府。
清秋跟隨她身后,手中提了好多東西,二人走的過于匆忙,上了銜接西城和東城的小橋后,只聽“砰”的一聲,似是撞到了什么堅硬之物。
她后退幾步,漠然抬眸,羽睫緩緩而上,目光迎上眼前這偏偏男子,趕忙埋頭,“公子恕罪!”
下一刻,便有人欲欲躍試,試圖將她拿下。
那人唇角向上,制止,眸光一閃,凝著她耳垂上小小的黑色斑點,又斜睨一眼她身后之人,才悠然道,“無妨,看公子如此急,這是…要去往何處?”
“東城!”她頓了頓,莫不是被人察覺到了什么?或者,這妖孽之貌的男子,也是蕭寒的眼線?
“面色憂愁,可有傷心事?”那人再次詢問,戲謔的眼神直勾勾打量著她。
她驚了一下,警惕的目光望了望白色衣衫,蹙眉,這料子,比蕭王府都高一個檔次,想來并不是蕭寒的人,又或者,比他更要高出一級。
“并無…”
清冷地開口,她向清秋使了個眼色,那小丫頭極為機靈,趕忙湊上前來,“公子,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緊接著,鐘離淺學(xué)著男子作揖,“幸識公子,后會有期!”
“幸識?”那人依舊胡攪蠻纏,“你不問本公子何名何姓,這是哪門子的幸識?”
她淡然一笑,杏眸中投來一股清冽之色,“若有緣,日后定能相見并熟識,若無緣,還望公子莫要強求。”
“日后若是相見…”他眼角閃過一絲期待,舌頭不自覺舔了舔唇角,“可喚我龍公子…”
那人語畢,期待著她的反應(yīng),驚詫,惶恐,亦或是磕頭認罪。整個罌璃城,誰能不識得他龍公子?
鐘離淺垂首,杏眸也垂了一下來,鼻孔里發(fā)出“嗯”的聲音,給清秋使了個眼色,便匆忙離開。
二人回到王府尚早,清秋一直覺得街上的那名男子怪異,可又說不出有何問題,鐘離淺喊她好幾遍都不見回應(yīng)。
于是,修補屋頂這種苦差事,竟落到她自己身上,先要將框子做好,爬屋頂這事,她太過柔弱,只好等清秋正常了再修補。
“龍公子?”清秋忍不住喚了一聲。
鐘離淺警惕,暗想,這丫頭莫不是看上那位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