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褶聽言，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抖，隨即頭埋的更深了：“賤民明白的。”

“不管你真明白也好，假明白也罷，本宮的時間不多了，能不能挺到二十歲，尚未可知，如今勢力復雜，你待在本宮身邊到底不是安全的，咳咳咳咳咳……”南諾說著便咳嗽起來，帕子壓住咳嗽聲，顯得有幾分低沉：“本宮可給你一個自由的機會，余生糧米不缺，你可愿意？”

紅燭搖曳，火光跳躍，女子瘦弱的影子映照在雪白的墻壁上，顯得更是有幾分瘦小。

蘇褶沒有猶豫：“賤民這條命都是公主您舊的，自知救命之恩重于山，賤民愿一輩子伺候在公主左右。”

南諾還在咳著，雪白的帕子上漸漸被鮮紅的顏色染濕，炫目的顏色刺激著蘇褶的眼眸，起身，端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上：“公主，請您不要趕奴才走。”

“本宮的一輩子，不過須臾之間。”南諾緩過來，靠在床桿上，小臉兒蒼白瘦弱，惹人憐愛，蘇褶的目光，在不自覺間，漸漸柔和下來。

“罷了，你既不想走，便留下來罷。”南諾嘆息，到底還是接過了那杯水，溫熱的水，浸濕了干裂的嘴唇，帶來幾分久違的濕潤。

……

夜深，蘇褶透過白蒙蒙的窗格紙隱約可見得那躺下的倩影，身形瘦弱，伴隨著時不時激烈的咳嗽聲，天邊的云，漸漸亮了起來。

狩獵大會在一天后結束，南溪卻在南諾出事的當夜，消失了蹤影，據說是感了風寒，先行回了城中。

對于這套說辭，南諾不信，那些大臣，亦不信。

以至于回城的路上，一致透露著微妙的氣氛，南諾朝皇帝討了賞賜，準了蘇褶跟宇大將軍宇航學習功法，便是一回公主府，屁gu都還未坐熱，蘇褶便被喚去了將軍府。

與之公主府的富麗堂皇不同，將軍府顯得更加莊嚴肅穆，多了幾分陽剛正氣。

宇航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瘦弱不堪的男子，微微蹙眉，當日在祠堂門口的一幕，雖是不曾擁親眼相見，到底是口口相傳，便是這般俊朗如玉，身形消瘦的男子。

“說說你來我這的目的，若是僅因為公主之言，便可回去了。”宇航年過半百，長年征戰在外，到底是飽經風霜，鬢邊早已染上了幾分雪白。

“小人雖為乞丐之身，但也知曉何為對錯何為大義，雖不說學成之時何以報國，但只求問心無愧，護住想護住之人。”蘇褶目光清澈，不帶半絲閃躲。

宇航聽此，當即摸著胡須哈哈大笑：“罷了，罷了，而今開始，你便是我宇航的徒兒！”

南月國宇航，宇大將軍用兵如神，更是有一身過硬的看家本領，可謂是南月國為數不多的神話傳奇。

“徒兒蘇褶，見過師傅。”蘇褶行跪拜之禮，三聲響頭過后，即刻進入訓練。

武功，拼的便是一個基礎，一個扎實，一個持之以恒。

若是連這三點都做不到，也只堪是半途而廢之料，不堪大用。

半月之后，含山府邸的桂花，全開了，今年的桂花綻放的比往年的要慢些，但到底姍姍來遲還是散了滿園芬芳。

“公主，這是含山府邸那邊送過來的宴卡。”流蘇撩開簾子，將一張奶黃色的請帖交與一女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