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思索著解決之法，而善存這邊，菩提打算頂風作案，提議繼續傳教，最好把陶府一家也拉入秦國的懷抱。

善存發現，菩提竟比他還異想天開了，以往都是菩提取笑善存的想法，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她菩提了！

“菩提，你怎么比我還天真？陶明可是大理寺少卿，大理寺知道嗎？那可是判案的地方，趙國王都里的重大案件都經由大理寺之手，里面的人最是鐵面無私，更何況陶明能做到大理寺少卿一定是個中高手。”善存心里隱隱有些得意，鋪頭她也有今天啊！怪不得菩提喜歡教訓自己，教訓人真舒服！

善存這番話深得菩提真傳，但姜還是老的辣，他善存道高一尺，菩提這里魔高一丈：“你看他們家那護短的勁，是鐵面無私的人嗎？”

“……這不是按照趙國律法辦事嗎？”善存小聲反駁。

“城主當街疾馳駕車，這么些年怎么可能只撞過陶浩一人？城主在城中干的無法無天的事肯定比駕車撞人還要可惡的多，陶明能不知道？只以往沒有真正威脅到陶府罷了，現在小兒子差點被撞，他們才出面把城主連根拔起。”菩提給善存分析，也許百姓在陶明心里有點重要，但重不過陶府這個家。

“那要怎么做才能策反陶府一家？”善存苦惱，說是這么說，想做成也不容易。

……

菩提也沒想出辦法來，要是想出來現在怕是已經動手了。

兩人在商談策反陶府的方法上停滯不前，可陶明在經過一系列調查后，流言傳播的罪魁禍首竟就在陶府里！這座城和秦國比鄰，善存也不是趙國人，只可能從秦國而來，善存來后不久就有秦國有關的傳言，答案顯而易見，就是善存等人無疑。

善存救過陶浩，陶明自是不可能拿下他，只要我陶府和和美美，平安喜樂就是陶明最大的追求。

陶明私下找上善存，直接詢問：“秦國的流言，是你們穿出去的吧。”

善存大驚小怪，只支支吾吾不說話，這般反應自是不言而喻了。

“你救過我弟弟，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們不威脅到陶府我就可以勉為其難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陶明見善存不打自招的反應有些好笑，就善存這膽子，怎么敢做出這種事？往后再被人發現豈不是完蛋了？

沒想到真如菩提所說，陶府一家當真事更在意自家些，身為趙國官員竟然可以在煽動百姓一事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不過是救了陶府的小兒子就能有這么大的通融？

“很意外？”陶明挑眉。

善存張了張口，良久才說：“是很意外，你可是大理寺少卿。”

陶明放下茶盞，笑著搖頭：“你太高估我們陶家的思想境界了。我們沒有什么遠大的追求，只求家人平安喜樂。”末了，陶明回憶起在朝堂上的經歷：“況且，趙國強盛了百來年，外表看著華麗，其實內在如金蓮寺一樣腐朽。朝堂上的事越接觸越讓人心寒，也許我一開始還有報效國家的想法，不過為官多年，在朝堂上摸爬滾打，早就忘了一開始的心思了，若這天下以后會有個主人，那也絕對不可能是趙國。”

陶明這些話聽著有些凄涼，趙國富裕強盛的外表下是有多不堪才能磨滅一位少年想一展抱負，報效祖國的心思？

“小僧其實是魏國人，我從魏國去秦國這一路下來，看到很多苦不堪言的百姓。”善存低頭，那個因為瘟疫和饑餓消失的村子仿佛近在眼前“但是秦國百姓有家，有笑容，看著讓人溫暖，秦國一定會是個好王朝！”善存聲音堅定，陶明為此一怔，眼神隱隱有了向往之意：“那就看看秦國能不能堅持到最后吧！”

陶明這句話是默認了善存這些悄咪咪的動作，不過在局勢明朗之前，陶府也不會去趟這個渾水。

善存將策反陶府的喜訊迫不及待地和菩提，小木分享。菩提發愁的事竟然被善存完成個七七八八：“可以啊!長本事了！你怎么辦到的？”

善存把談話內容復述一遍，最后三人得出結論：“善存這個胳膊斷的太值了！要不再斷個腿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