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權,就有許多便利,也更有底氣,你一個和尚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內(nèi)侍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善存的天真。
內(nèi)侍有一點說對了,善存從小生活在寺里,菩提寺雖傳承千年之久,但并不是香火特別鼎盛的大寺廟,里面的師兄們也都是很純粹的佛門中人,權利甚至從未出現(xiàn)在善存的生命中,自是不太懂的。
但不懂也不妨礙善存與內(nèi)侍扯皮啊!“貧僧確實不懂,但宋國可不是強盛的國家,在夾縫中尋找生路,可以說是舉步維艱,這樣的地方,就算有權,也不太好過吧!”
沒想到善存也并非什么都不懂,這一席話倒是讓人大開眼界,讓內(nèi)侍對其改觀了不少。
“宋國遲早要在四國紛爭中滅亡的,我能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宋國能存在多久全靠天意,我也不會強求。況且,只要魏國能脫穎而出,宋國百姓也不至于慘到哪去。”內(nèi)侍話語灑脫,字里行間都莫名得生出暢快之意。
對于如今的宋國百姓,這樣的局面似乎不是太難以接受。“大人真是······愛民啊!”善存不知道說什么好,不管內(nèi)侍的話出于何種心理,至少可以確定他還是很在意宋國的百姓的。
這樣的話,菩提讓各地受災百姓施壓也許真的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內(nèi)侍嗤笑出聲:“呵?本官要是愛民就會豁出這條命加入四國紛爭,拼出一條血路出來。善存小師父看走眼了啊!不是每個人都有良心的。”
“也是,你要是真愛民也不會把我抓起來了。”善存點頭,“你可知外面的人怎么說你的?”
“怎么說?”內(nèi)侍饒有興致地問。
善存如實說:“你白眼狼,我們辛苦為宋國受災的百姓奔波,最終得來的卻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抓走的命運。”
聽完,內(nèi)侍一樂:“看看!我們送果然還是比你了解我的!你個外人就安心地在王宮里不要亂猜,惹得人發(fā)笑。”
······
他錯了!這哪是什么有可取之處的人?臉皮那么厚,宋國城墻都甘拜下風!“你就不怕他們示威?”
“這里有沒有水患,可沒有那么多你的仰慕者,哪有人為了你哥和尚與官府作對?”內(nèi)侍反問。絲毫不擔心會有百姓游街的事發(fā)生。就算想把這消息傳到受災的地方,一個人和尚,身邊就兩個人,如何瞞得過他的眼線去那么遠的地方挨個傳消息?所以,有何可懼?
善存氣急,連招呼都不打了,站起身就往外走。就讓這人得意幾天,等菩提完事后,看他還怎么得意。
內(nèi)侍也不追究,只嘴角含笑地看著善存的背影遠去。這和尚終于走了。
今日的對戰(zhàn),又一次以善存黯然離去而結束。
因為要去宋國各個受災的地方暗戳戳地傳遞消息,盡管速度如菩提,也不是短短一天之內(nèi)就可以辦好的。
等待的日子里,善存市場去找內(nèi)侍扯皮,偶爾把人得罪很了,還帶上小木,至少還安全些。
內(nèi)侍被善存折騰煩了,便想直接不見善存,但同在一個王宮里,只要善存多轉轉,總會遇上的。
“善存小師傅,又那么巧啊!”內(nèi)侍咬牙切齒地瞪著偶遇的善存。
一開始以為是小木在監(jiān)視自己的行蹤,還納悶小木能厲害到不驚動他安排的那么多暗衛(wèi),后來才知道,這哪是監(jiān)視?這可是善存一天到晚到處晃悠的結果。
短短兩日,這王宮連內(nèi)侍一年都去不了一次的地方都被善存踩了個遍,不得不佩服善存,這是真的拼。
見到內(nèi)侍,善存埋頭滿腦的汗也不算白流了,“是很巧啊!散步又遇到大人了。”
內(nèi)侍冷哼一聲。大冬天散步還能出那么多汗,善存是投一個了:“這一次,又聊什么?”
“打人,您到底什么時候放我們出去?”善存嚴肅地問。
“自然是能關你們多久就多久吧!”內(nèi)侍說:“你們的存在阻礙了魏國,我們宋國身為魏國的附屬,自然要盡力去阻止你們了。”
這一次,善存沒有再多做糾纏,只深深地看了眼內(nèi)侍后,扭頭走了。
他這反常的模樣實在讓人在意。內(nèi)侍皺眉,打了個響指。
突然自暗處出現(xiàn)一人。
“今日,善存有什么異常嗎?”
“回主子,今日除了在王宮到處轉,并無異常。”
“······繼續(xù)盯著,一有動靜立即告訴我!”
“是!”
······
暗衛(wèi)說沒什么異常,但善存剛剛的模樣還是令人在意,總之還是要多加小心為妙。
善存回到院中,心中嘆息。算算日子,菩提今晚就可以回來了,就等著各地百姓游街的消息傳過來了。
短短兩日以來的騷擾,善存還是隱隱能看出內(nèi)侍也許真的很在意宋國的百姓。
只是,這人總有辦法讓他氣急敗壞,讓人忽略了他字里行間不自覺透露的信息。
果然,當晚菩提便回來了,同樣帶來了好消息。
“善存,事兒全完成了,我們就等著讓內(nèi)侍放我們出宮就好了。”菩提說。
兩日時間,曾經(jīng)遭受水災的百姓已經(jīng)全都知道了善存被抓進宮里的消息。
那些人可都是真真切切受過三人幫助的,得知善存三人被抓后哪還能坐得住?紛紛打算去當?shù)毓俑懻f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