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國慶七天的假期跟一眨眼一樣,一會兒就沒影了,快得像陣風。
時越后幾天一直跟著聞人誠,路歸渝他們幾個在外面喝酒吃飯唱歌。
精力消耗地太快了,就感覺身體有點虛。
于是開學第一天,他就無精打采的。
今天是周四,第一節課就是數學。上課鈴聲一響,馬春梅就拿著書進來了。
尹子杰抬頭看了眼她,連忙拿出手機,用書擋著,在下面給時越發消息。
尹子杰:【馬什么梅?】
時越本來頭有點暈,一看消息,又想起了五天前看那個電影時的感覺。
那會兒笑了好久,但這會兒笑不出來了。
就隨手回了句:【我現在特煩惱。】
尹子杰就瞬間想到了:時越特煩惱。
十月的確挺煩的,一開始就要月考,好不容易放個假,來了就得考試。然后還有運動會,事挺多的。
時越抬了下眼皮,當時自己的確想到了數學老師。
但,春梅也不是冬梅,冬梅雖然性格大大咧咧,是個女漢子,但她是夏洛的“死忠粉”,為人豪爽仗義。
她敢愛敢恨,時越倒挺佩服她的。
馬冬梅這樣的一個角色,她很讓人心疼,當她喜歡上一個人,她就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
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結果,只會默默的付出。
時越在某一瞬間喜歡上了這樣一個形象。
而春梅老師,好像除了兇,還是兇,主要是她頭發有點少,所以脾氣也不好。
其實,時越無比羨慕電影中的男主角,因為有人愛他,不顧一切的愛他。
**
“聽說一班來了個美女。”一下課,張天文就跟尹子杰說道。
沒想到,上回重新換了位置,尹子杰還是沒能擺脫張天文。
張天文就在他斜后方,正后方是林云初,學習好,長得也行,就是性子有些傲。
看不起差學生。
她就喜歡偷偷看右前方的蘇硯。每次看到蘇硯給夏遲講題,她的牙都快咬碎了。
但是她也只能自己生悶氣,因為人家蘇硯根本不搭理她。
張天文喜歡看美女,但是不太敢看夏遲,因為他前面的那位看起來有些可怕。
尤其是他的眼神。
而且,夏遲跟時越關系也好,她不是他能肖想的。
“一班?”尹子杰想了想,那不是聞人墨所在的班級嗎?大部分都是書呆子,有美女嗎?
“真的,我上節課下課都看見了,長得那叫一個美。”張天文一想到她,眼里都想冒愛心。
是嗎?尹子杰也想去看看。
最近也沒怎么見過傅萌了,他都快忘記她的樣子了,也漸漸沒了耐心。
俗話說得好“天涯何處無芳草。”
美女還是真不少,就看他能不能追得了。
于是乎,趁著大課間,他就去一班外面轉悠,伸著頭從后門往里面看。
一班的氣氛就是不一樣,大部分同學都在座位上寫作業。
還有幾個人坐在一起討論問題。
他連美女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在想張天文是不是騙人。
又或者是他沒騙人,但是他眼光不好,硬要把普通女生說成是美女。
總之,白跑一趟了。
尹子杰路過一樓東邊樓梯口時隱隱約約聽到有很重的呼吸聲。
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又走近了,竟然看見兩個人在接吻。
那個男生的背影很高大,把女生壓在墻上,他用壁咚的姿勢,將她囚禁在自己懷里。
右手托著她的后腦勺,吻得越來越深。
雖然這個樓梯口經過的人不多,但他們也太明目張膽了。
真是刺激。
于是,尹子杰就不自覺地多看了一會兒。
直到那個男生停下動作,側了下臉。
“臥……”尹子杰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個人是聞人墨,學生會長啊。
再看了眼那個女生,她正呼呼地喘著氣,紅唇微顫,水眸浮起了霧氣。
那該不會就是張天文所說的美女吧。
尹子杰不敢久留,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是朵花,就是人家有主了。
聞人墨五官的輪廓分明而深邃,就像是被供奉著的雕像,他薄削的嘴唇緊緊的閉著,俯身看著她。
不說話,一副冷漠的樣子,好像剛才熱吻的人不是他。
“你喜歡我?”年笑和他視線對上。
“你想多了,你不過是一個來勾引我的女人。”
“是嗎?”她突然笑起來,一笑眉眼彎彎,“那我就讓你喜歡上我。”
他突然彎了下嘴角。然后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
帶著沉重的呼吸,在她耳畔道:“年笑,其實你剛才可以出聲的。”
羞恥的熱度沿著脊梁骨往上爬,剎那間占據了整個大腦,年笑的臉顯而易見的紅了。
這人有病。
他堵著她的嘴,她如何出聲。
“反正你給我等著。”她的眼瞪得圓圓的,生著氣走了。
聞人墨眸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這次可是你主動來到我身邊的。”
哪怕你不記得我了。
其實,自從在“深藍”遇見她之后,她就經常入他的夢。
她跨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面頰染紅的像朵玫瑰,聲音如刃,割斷他的神經。
可每次睜眼,都只有他一片寂靜的黑暗。
寧沉眠,不復醒。
年笑,我等你了好多年。
她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追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了,她長大了,很漂亮。
其實,他一直在找她。
**
老師讓聞人墨上講臺講題。年笑在后排打了個哈欠,視線若無其事地落在他身上。
她手里還握著筆,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彎彎曲曲的線。
講臺上的人白色襯衫沒扣好,領口開了兩個,黑色的發絲垂在耳邊,白皙的耳朵藏在發里。
可能是他剛才出了汗,所以把外套脫了。
下面的女生直勾勾地盯著他,他卻一臉淡然。
要不是為了錢,她才不要這樣呢。
那天,聞人誠找到她,“年笑是吧,聽說你奶奶在醫院治療,需要很多錢。你在這酒吧還不如為我做事。”
“你想讓我做什么?”年笑不自覺咬了下唇。
她有些害怕,因為她其實從未和客人發生過關系。
奶奶告訴她,“女孩子一定要愛護自己。”
清白是她的底線。
“放心,不是什么難事。”聞人誠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里面有十萬塊錢。我想讓你想辦法將聞人墨從高處拖下來。
當然,事成之后,你會得到更多。”
他是一枝純白的玫瑰,可她要用最低劣的顏料將他弄臟。
讓他不再優秀,讓他變得只知道吃喝玩樂。
這是美人計。
年笑不知道聞人誠為什么會找到自己,但既然已經接了別人的錢,就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