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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亦昨晚那會早就看得出來她一直都在勉強自己，不過是因為她答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而已。

陸言想，既然人家都發(fā)話了，何必又多此一舉？

抿了抿唇，陸言抬眸，對上他的目光，眸中的眼神就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一樣：“那，就這樣吧！”

許亦眼睫輕顫，沒有過多表情，像是意料之中。

只是小黑看著她的眼神不再淚汪汪的了，轉(zhuǎn)而深邃起來，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良久，許亦淡漠的“嗯”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么，只是這一聲“嗯”，陸言有種錯覺，總感覺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愫。

許亦抬腳正要拐進胡同，無意間瞥到了她手里緊握的白色袋子。

沈思了幾秒，道：“你喂過它了？”

陸言：“是啊。”

“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走之前，她看向小黑，神色有些暗淡。

有種直覺告訴她，這是她最后一次再見到小黑了。

心隱隱作痛。

她突然感到很可笑。

逃避抵觸的人是她，選擇離開的也是她，現(xiàn)在這會有什么好難過的？

這可真“雙標”。

也只是那么會，她揚起了一抹笑。

她的變化一刻不差的全落在了許亦的瞳孔里，那抹笑在他看來透著一股勉強，似乎想掩蓋什么。

對面的人也只是看著她，沒有過多的表情。

雖然被許亦這么赤裸裸的看著也不是第一次了，但現(xiàn)在反倒叫她不習慣了。

她瞥過頭，明明沒做錯什么卻滿臉心虛，開口道：“你……你下午來學校嗎？”

說出來后，她就后悔了。

人家來不來學校關(guān)她什么事？

向來在學校里來去自如的許亦先是一愣，完全沒料到她會這么問他。

兩人一時沉默起來。

尷尬的陸言能摳出三室一廳。

為什么自己會問這么蠢的問題啊？

就在陸言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話，正打算重新扯個話題時，她張嘴欲要開口，許亦搶在她前面，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個“去”字。

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驚的陸言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確定他是在說“去”后，她又眨了眨：“你說什么？”

她不說還好，一說反倒讓許亦有些煩躁了。

他青筋微挑，微抬下巴：“我說了去。”

話一出口，他心里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怪別扭的……

陸言張著嘴卡殼了半響，隨后便朝許亦揮了揮手，訕訕笑道：“那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學校，見……”

最后一句話，她語氣放的很慢。

沒等許亦說什么，就轉(zhuǎn)身走了。

許亦身下的小黑看著陸言離去的背影滿臉不舍，聳拉了下耳朵。

前面沒多遠處就是一條馬路，路不大不小。

陸言剛踏步走進馬路中間，一旁傳來了騷亂聲，緊接著是喇叭瘋狂的鳴笛聲。

她轉(zhuǎn)頭看去，前方幾百米處一輛白色轎車似乎是剎車失控了，正扭扭彎彎向她這邊的方向駛來。

車主還探出腦袋狂喊道：“讓開，都給我讓開啊！我車剎不住油門了！”

路上的路人嚇得紛紛往一邊避去。

陸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的還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的站在原地。

直至轎車快接近自己，耳邊那司機的怒吼聲以及那接連不斷的鳴笛聲仿佛置在身外一樣。

身后的許亦雙眸猛的一縮。

他邁開腿正要沖過去時，一道黑影卻比他搶先了一步，順帶碰倒了一旁的垃圾桶，風一樣的速度沖了過去。

轎車快要觸碰到陸言時，陸言下意識緊閉了雙眼。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撞倒時，身后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向她襲來，狠狠推了她一把。

她受力猛的往前滑了一小段距離，摔扒在了地上。

隨即，一道撞擊聲也在身后傳來。

她聞聲而去，望見地上那一抹紅，漸漸驚恐的雙眼放大。

那轎車也直接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直冒黑煙。

趕來的許亦也被眼前的一幕驚的挪不開眼。

對于這突發(fā)事故，很快就圍滿了人。

“我的媽呀，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真是嚇死人了！”

“就是就是，幸好我跑的快。”

“居然撞死了一條狗，這狗好肥一條。”

“好像是那狗推了那小姑娘一把，小姑娘才沒被撞到。”

“這么說是那條肥狗救了人家？真是沒想到啊。”

“那司機也真是，被撞暈了過去，趕緊打120吧。”

…

看戲的七嘴八舌，大部分都是一些住在附近聞聲趕來的大媽大爺。

上一秒還活蹦亂跳的小黑，下一秒早已躺在了冰冷冷的地上，身上的血流了一地。

它一動不動的，看著怪滲人。

陸言才反應(yīng)過來，危機時刻，是小黑沖出來救了她。

她顧不上先前那股抵觸了，慌亂的沖上去，跪在它身邊焦急的推搡它：“小黑？！小黑？！”

不管怎么叫，小黑都沒有反應(yīng)，她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許亦神色冷了幾分。

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卻又在努力壓制著什么。

他走上前，蹲下身來，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小黑。

他抬手撫上它的肚子，停頓了幾秒，隨即臉色陰沉了下來。

陸言問道：“怎么樣了？”

許亦一言不發(fā)看著小黑，通過他的表情很快她就明白了。

她眼神空洞起來，微顫著唇。

即便許亦沒有說出來，她也知道了這是怎么回事。

小黑已經(jīng)……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過突然。

她垂著頭，熱淚滑過臉頰，直至下巴，雙肩抽搐起來，無聲的哭泣著。

作為女孩子，本是柔弱的一方，她卻很少哭。

距離上一次哭，那是很久以前了，是她的父親強行讓她把翠蘭給送人那次。

回過神來，陸言抬手撫在小黑臉部。

她早已淚流滿痕。

小黑早已緊閉著雙眼，再也不會睜開了。

她順著身軀往下滑，摸到它前肢腋上處時，隱約摸到濃密的毛發(fā)下有一塊地方微微凸起。

她雙眸一縮，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來襲。

她哆哆嗦嗦的雙手撥開那毛發(fā)，看到那藍紫的皮膚下有一道手術(shù)后的縫合疤痕時，她整個人瞬間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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