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二十四區圓形的城池如平方在地面上的星盤被一分為二,巨大的裂隙如斧劈刀削般齊整。
整座城中血腥氣彌漫喰種的血液順著地面的裂痕流成了河,匯聚到石城中心的巨大裂隙之中。
裂隙之中堆滿了喰種的尸體,皆是一刀斃命,有的甚至只留下一具或半具殘缺的尸體,到處都是一片人間煉獄的場景。
一個男人矗立在尸堆旁邊眼神冰冷徹骨,赤裸的上身被重疊凝固血液完全浸染成了黑紅色,黑色的碎發用碎布條綁在腦后。
呂回手中提著梟的腦袋,獨眼之梟的整具軀殼一分為二的倒在地上內部空空如也。
芳村艾特逃了,在那一刀之下拋棄了赫子軀殼。
呂回沒有想到,在地藏全解的一擊下芳村艾特還能活下來。
他撇了一眼神代叉榮的尸體,全身的骨頭完全被鬼面武士的力量擊碎了卻還能保持完整,真是強大到可怕的軀體。
在呂回的面前,地藏插在血液翻涌的泉眼中,曾經猩紅色的刀身變得和普通刀劍一般無二。
刀身雪亮卻如同一個抽血泵一般源源不斷的抽取地上的血液。
“這么時間的喂養,卻被一個芳村艾特給破壞了,真晦氣。”
呂回低語著環顧四周,整座地下城市此時已經成了一座死城,完全不見活喰種的身影。
呂回踩著尸山走上地面,昏迷的平子丈倒在坍塌的石屋之外,呂回走過去兩巴掌抽在他的臉上。
“喂!喂!平子準特快起來,有你這么上班摸魚的嗎?”
“額…”
被抽了兩巴掌的平子丈幽幽醒轉,看到呂回的臉突然激動起來。
“竹山準特快走,梟,梟朝你來了!”
啪!
呂回無奈的又給了他一個巴掌
“你好好看看,哪還有梟的影子啊?”
平子丈迷茫的環顧四周,四周殘垣斷壁到處都是破敗倒塌的石屋,別說梟的影子,連喰種的影子都不見一個。
平子丈起身尋找,剛剛向前走了兩步腳下一滑撲倒在地上,一張猙獰扭曲的死人臉突然出現在眼前,繞是身經百戰的平子丈也被嚇了一跳。
“嘶!”
他連忙從尸體上爬起來,向那深陷的溝渠中一看堆積如山的尸體讓平子丈脊背冒冷風,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竹…竹山準特,這是怎么回事啊!”
平子丈臉色蒼白,做為一線戰斗人員,尸體平子丈見多了,可死相如此慘烈的尸體堆積在一起卻還是頭一次見。
半截的喰種身軀下吊著黃黃綠綠肥膩的腸子,尸體的半截頭顱中流出灰白色的漿液,堆積的尸體就像一個雜亂的調色盤,血腥氣鉆進平子丈的鼻間,這個久經沙場的老搜查官,不受控制的嘔吐起來。
“嘔……竹山準特這到底…嘔……是怎么回事啊!”
呂回鉆進倒塌的民房中翻找一通拎出一個裝滿清水的水桶從頭澆下,清水淌過呂回的身體瞬間變得血紅,他平淡到:
“清繳二十四區的喰種啊,還能是怎么回事,梟逃了,我當然不會放過這些雜魚。”
平子丈心中驚懼,一想到那煉獄般的場景又忍不住扶著墻吐了起來。
“既然你醒了,那我們就走吧,也該回總部報告了。”
呂回擰出褲腿的水跳進裂隙中,此時血泉已然干涸,他拔出插在喰種尸體中的地藏放回刀鞘。
平子丈艱難的點了點頭,坐在地上再次規劃起路線。
………
突突突突突突…
二十四區入口金屬大門被由內而外的撞破,厚重的金屬板成了扭曲的U形像是被人用巨力一腳踢成了這樣。
守在洞口的二十五名搜查官如今只剩下十六個,十名上等搜查官手持庫因克與從二十四區內沖出的喰種戰斗。
其余十名等級較低的喰種搜查官兩人一組架起機槍為隊友打掩護。
“岡田君,這些喰種是瘋了嗎?死命的從二十四區往外沖?”
“靠,你他媽問我我問誰啊?快開槍,先把這些龜孫子打回去再說啊!”
年輕的搜查官架住機槍,槍口不停的噴吐出明亮的火焰,不要錢一般的把子彈往外打。
這個時候,準頭已經不重要了,其他六名搜查官負責側面戰場的強大喰種,他們十人的目的就只有一個,拖延其他喰種的沖擊。
咔…咔咔…
“隊長!三號機槍卡彈了!怎么辦?”
架著主機槍位的岡田雄一郎,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瘋狂沖鋒咒罵到
“咳嗽呀擼,五號位機槍手!”
“到!”
岡田雄一郎右手邊第二的機槍手大聲回應到。
“你和我的活力覆蓋范圍向左右各擴大十五度!絕對不能讓那群雜種沖過來!明白嗎?
三號位機槍手你給我盡快調整!要是因為你破壞了防線老子饒不了你!”
岡田雄一郎幾個精準的連射打爆三只喰種的頭顱,黝黑的大臉明顯更黑了幾分。
“總部,總部,二十四區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岡田雄一郎背后身軀瘦小的搜查官充當著聯絡通訊員不停的對著耳機呼喊。
岡田雄一郎一手持槍射擊另一只手直接拖過瘦小的搜查官。
“混蛋!這里是二十四區臨時據點,趕快派支援過來!這群雜種要沖上來了!”
“好的,請您再堅持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以后支援部隊就會抵達。”
耳機中傳來了總部通訊員的聲音,岡田雄一郎暴躁的大喊道:
“滾你媽的十五分鐘,讓那群懶蛋再快點,二十四區的喰種發瘋了,我們的彈藥也快打完了根本就拖延不了多長時間!”
說罷岡田雄一郎推開瘦小的年輕搜查官,繼續開槍射擊。
就在他分神的這段時間已經有一個喰種沖到了陣地的近前,瘦弱的中年男人模樣赫眼中滿是恐懼與淚水,他死死的抱住岡田雄一郎的機槍,用身體擋住機槍的子彈。
他用嘶啞的聲音大聲吼道
“快逃!快逃!活下去!你們…哇啊…你們…可以…活下去……”
“爸爸!”一道凄厲的童音傳來,那男人回頭望了一眼。
子彈穿透他的身體濺起一朵朵血花,他猛地噴出一口摻雜著內臟碎塊的鮮血,厚重的甲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男子無力的垂下了頭顱,但死死抓住機槍的手沒有絲毫的松動。
岡田雄一郎看到那眼神渙散的男人嘴唇微微顫動,一句微不可查的話語鉆進了他的耳朵
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