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丈夫也是翠花下的手?”
“有這個可能,周二娘說是病死的,可是我覺得與翠花有關系。”江婳繼續道:“我猜,是二丫回來過年的時候,也就是王家與周二娘的女兒春兒定親的時候,翠花動了殺心。”
正大光明匾額下,頭戴烏紗帽的鐘大勇坐的筆直。
鐵證如山,翠花承認了罪行。
“……我不明白,同樣都是女人,周二娘就能嫁一個疼她愛她的人,我就只能受苦?我懷著大丫的時候,每天要做農活,還要洗衣服做飯,可是周二娘卻什么也不用做,她懷不了孩子,她丈夫對她還是那么好……后面我又有了二丫,周二娘也有孩子了,我去看她,她丈夫從外頭買了很多她愛吃的,還有新衣服,而我呢,我又受到了什么樣的待遇,所以我給她丈夫下了毒……”
“兩個孩子長大了,大丫被李四賣了,賣給一個老爺當妾室,她們說她死了,我不信。二丫被李四嫁給了老光棍張麻子,那張麻子打二丫打的狠,每次回來我都給二丫上藥。春兒,她一個寡婦的女兒,憑什么就能被家世不錯的王家看中,那王公子是秀才,春兒憑什么這么好命,所以我就把她殺了……我沒有的,我女兒沒有的,她們也不能有。”
周二娘從大牢里被扶了出來,神智清醒了,將翠花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她瞬間就像瘋了一般,撲在翠花面前又抓又咬的,“你是人嗎?你自己命不好你怪誰?你就這樣牽連無辜的人的嗎?你會下地獄的,做壞事你一定下地獄的!”
翠花的臉被抓爛了,全是血,可是一旁的人卻沒有上前阻撓的。
等周二娘發泄完了,才有人上前來拉住周二娘。
周二娘沉默了許久,忽然掙脫衙役的頭,猛地撞上了一旁的柱子,瞬間沒了氣息。
衙門忽然進來一行人,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傅承亦輕聲道:“給她買副好棺,與她女兒一同葬了。”
鐘大勇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忙走下來迎接,顫巍巍地拱手道:“下官不知殿下前來,有失遠迎……”
這鐘大勇真是枉為父母官。
傅承亦背著手,望著頭頂上“正大光明”幾個字,冷聲道:“你身為西平縣的父母官,卻沒有為百姓做事,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在這個位置上了。”
鐘大勇愣住,忙上前磕頭,“下官,下官的失職,下官一定洗心革面,好好為百姓做事。”
“太晚了,”傅承亦看都不看他一眼,“西平縣百姓有冤無處申,要你又有何用。”
鐘大勇嚇得眼淚都出來了,連連磕頭,這次磕的又實又狠,再抬起頭的時候,額頭血肉模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傅承亦不為所動,眼中浮上幾分厭惡,“就是孤原諒你,西平縣的百姓也不會原諒你,死去的周二娘和春兒更不會。不必再說了,傳孤的旨意,西平縣縣令,貪贓枉法,欺上瞞下,革去職位,貶為庶人,永不許入仕。”
鐘大勇聽到這番話后,眼前一黑,徑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