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江妜敏銳地捕捉到了江澈話中的疑點(diǎn),“那人會派出殺手,足以見得此人膽大。傅承亦那夜的行動,也是想看那人是怎么樣的。敢派出殺手的人,怎么可能會甘心什么也不做。”
晚風(fēng)微動,門庭掛著兩盞燈輕輕晃動,夜色里糅雜著一片柔黃的燈影,將江妜的臉照的朦朧。
江澈微微詫異,很快又回過神來。
妹妹先前破案,足以見得她與往日不同尋常,此番能想到這樣細(xì)致,也不足為奇。
他笑了笑,“你倒是與太子想到一起去了。”
“可是他說的死局?”
“倒也沒有,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p>
“殿下可有打算?”
“沒有,殿下近日倒是借著去查案的由頭,調(diào)查趙昶蘇?!?/p>
江妜聽了他的話,在院子里來回踱步,裙擺的輕紗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
月下,美人搖曳生姿,顧盼流連。
江澈也不急,靜靜地等她想。
忽然江妜腳步一頓,“我知道了?!?/p>
江澈見她先是擰眉,后又秀眉舒展,玫瑰般艷麗的唇瓣染上了笑意。
“哥哥,太子果然是太子?!?/p>
“看妜兒的樣子,殿下不是放棄了,是另有對策?”
“是?!苯瓓x展顏一笑,“他是傅承亦,怎么會輕言放棄?!?/p>
江澈也笑了,“倒是我不對,竟然小看了咱們這位太子,叫他知道了,定不饒我?!?/p>
“只是我想知道,能讓那人以不變應(yīng)萬變的人是誰?!?/p>
江妜輕聲道:“想必,是當(dāng)初給定王出謀劃策的人。”
“想必,是當(dāng)初給定王出謀劃策的人?!?/p>
傅承亦放下酒杯,淡聲說道。
東宮里頭并無別的人,只有司泫和司音守在門口。
“殿下聰明,這都能想到一起?!苯瓭∈遣粫胚^每一個拍太子馬屁的機(jī)會的。
“你少來,”傅承亦并不領(lǐng)情,“信兒送過去了嗎?”
江潯嘻嘻一笑,“殿下就放千萬個心,保準(zhǔn)兒送到趙昶蘇的手里頭。”
“能避開襄王的耳目,著實(shí)不易。”傅承亦看向他,“盛京即將大亂,你務(wù)必替我護(hù)好阿妜?!?/p>
“自然,即便殿下不說,我也會護(hù)好小妜妜,護(hù)好江家,就是我大哥也一定會拼死護(hù)住她,還有我爹,我祖母,你就放心吧,好好擔(dān)心自己才是。你這前有狼后有虎的,我看著都怕?!?/p>
江潯與他碰杯,“我那大哥,我原先還擔(dān)心,怕他為了趙家做出什么傻事,可是他把趙青傾送了回來,我就知道了,大哥心里頭,最重要的還是江家。”
“他怎么會為了趙青傾放棄江家?!?/p>
“說不準(zhǔn),感情這事兒,誰也說不準(zhǔn)。”
傅承亦轉(zhuǎn)動著酒杯,梨花白的香味兒勾人心魂。
“問殿下一句俗話,若殿下有朝一日,也碰上了江山與美人的抉擇,殿下如何選?”
傅承亦看著江潯臉上難得的認(rèn)真,垂眸片刻,方才說道:“孤身為太子,先是大魏的臣,再考慮兒女私情。”
江潯愣了愣,才笑了笑,“果然是我大魏的太子,不枉百姓愛戴,民心擁護(hù)。”
他仰頭將酒喝的一滴不剩,起身抱拳,“臣先回家,殿下早些休息。”
傅承亦眸色暗了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們都知道,問的無非就是,如若趙昶蘇打了進(jìn)來,挾持江妜,他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