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朝著肖遠東招了招手,肖遠東答應一聲便走了過去。
兩人相互打量了對方許久,海叔才饒有興致的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帶一瓶普通的酒去招呼你們嗎?”
肖遠東搖了搖頭,回道:“不用知道。”
“哦?”聽到肖遠東這個回答,海叔心生好奇。
肖遠東長嘆一聲,解釋道:“酒就是酒,說白了,除了特殊場合,酒就是談生意的一種工具,能喝,好喝就行了。”
海叔揚了揚眉,不置可否。
肖遠東接著說道:“客套話誰都知道怎么說,但真話卻不是誰都敢張得了口,我年紀小,即便犯了錯,我想海叔叔應該也不會在意的。”
海老笑著白了肖遠東一眼,打趣道:“你小子這時候知道拿自己年紀小說事兒了?”
見到海老沒有反駁自己的猜想,肖遠東便知道,自己猜想的準是沒錯。
生意場虛與委蛇,一人千面之事數不勝數,雖然因為胖子叔和海叔兩人的交情不容懷疑,但終究說白了,這次聚會,其實就是火鍋邊上的生意場。
對談生意來說,說假話有說假話的好處,虛偽有虛偽的好處,別的且不說,就拿海叔這種級別的人物來說,最起碼會讓他覺得,你這個人情商比較高,做起事兒來,肯定也是面面俱到。
但……
此事要是放到心眼比較獨特的人來看,就會覺得你太假,連真話都不敢說的人,做生意,肯定沒有誠信。
肖遠東比較慶幸,因為海叔是后者。
當過兵的人一般比較直,沒有那么多心思,看到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他們不需要奉承,也不需要恭維,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就像剛剛桌上,肖遠東稍微打了個關子,就被海叔嫌棄這件事,就能看出。
“你小子不錯,在我認識的小輩里,算是很有經商頭腦的。”
面對夸獎,肖遠東只是笑了笑,便算是將海叔的贊賞應承了下來。
海叔見狀,又說道:“哈哈,現在看來,臉皮也厚!”
正當兩人談話時,胖子叔那邊已經叫好了司機,進門喊道:“老排長,走了。”
海叔揮手示意一番,從兜里拿出一張純黑色的名片,遞到了肖遠東的手里。
“這是我的私人電話,遇到什么不懂的,就打電話。”海叔笑了笑,“如果不嫌棄和我這種老頭子吃飯比較無聊的話,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吃火鍋,到時候,我肯定給你拿幾瓶真正的好酒。”
“好!”
海叔朝大堂的經理說了幾聲后,和胖子叔先一步離開。
美女經理過來問道:“先生,需不需要安排酒莊司機送您回去?”
幾人出來后,美女經理就一直跟在海叔的身后,所以,當聽到海叔和肖遠東兩人交談的內容后,自然對肖遠東恭謹起來。
肖遠東笑著搖了搖頭,“暫時不用,美女姐姐,翠竹巷怎么走?”
……
肖遠東其實并不像去參加同學聚會,但運氣不好,碰都已經碰上了,自己再不去,就已經涉及到個人問題了。
在美女經理的帶領下,肖遠東來到了翠竹巷的門外。
能開酒莊的人,往往在乎的并不是待客帶來的收益,相反,更多的可能只是一種個人愛好。
有錢的人,好酒的開酒莊,好煙的買煙葉,好表的買名表,是在喜好特殊的,金屋藏嬌也不是不行。
所以,來到翠竹巷外的肖遠東并不意外這里的面積作為同學聚會來說,著實不算太大。
相反,能有這個翠竹巷,肖遠東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美女經理問道。
肖遠東笑著搖了搖頭,“不需要了,謝謝。”
經理點頭,回道:“好的,我會安排酒莊司機等你。”
……
雖然肖遠東決定來這里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里建設,但當他推門而入之后,還是被眼前的所有人上了一課。
當年的一班,可不是會有人提出同學聚會這種事情出來的大家庭。
肖遠東不算太外向,但和玩得好的,關系往往都非常不錯,就比如蘇江303宿舍的狗子們,明明大家的性格都不太一樣,但器官一樣,宿舍一樣,喝完酒撒起酒瘋來都差不了多少。
所以,開學僅僅喝了一頓酒,大家就成能互相換著內褲穿的哥們了。
“呃……好像這么想有點惡心!”
但肖遠東和現在這里的大多人,絕不會是這種關系。
“肖遠東!”
肖遠東的進入,并沒有給聚會帶來多大的影響,甚至都沒幾個人注意到他進來。
人群的大多數,還是圍在趙康的身邊。
聽聞自己的名字,肖遠東遠遠望去,只見一位待著無框眼鏡的男生朝著自己不停的招手。
“流氓!”
肖遠東笑呵一聲,連忙小跑過去。
“什么流氓,老子叫劉芒!,光芒的芒!”
劉芒滿是嗔怒的踢了肖遠東屁股一腳,便拉著他在自己身旁坐下了。
劉芒是一班少有的幾個能和肖遠東說的上話的,而且他自己本身也喜歡打籃球,所以高三時期的體育課,兩人沒有在操場上揮灑汗水。
不過,劉芒的成績并不是很好,或者說,在一班里,他的成績并不理想,所以在高三的第二個學期,就被分到其他班了。
不過好在,體育課兩個班還是一起上的,所以并不影響兩人的籃球友誼。
“你怎么也來了?”肖遠東拿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幾口。
“嘿,你都來酒莊了,還喝茶,來,這里有酒。”劉芒說著將從身后的酒柜里拿出一只新杯子,但卻被肖遠東攔下了。
“得了得了,不能喝了。”肖遠東剛剛在地窖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喝了大半瓶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紅酒的酒量在哪兒,在終究還不能多喝才是。
劉芒朝著人群正中的趙康擼了擼嘴,“是他叫你來的?”
“我不是,唐可可給我打的電話。”肖遠東弄如實回道。
劉芒說道:“我也是,原來這孫子自己也知道,要是他自己打電話,咱們肯定不會給他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