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奈:“……”
他看著神衍,表情認真,“新覺醒的技能。”
神衍很配合,“嗯,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釋。”
神衍摸出兩個小毯子,一個鋪在底下,一個用來蓋。
小紅跑起來并不平穩,但神奇的是,小毯子一點都不會往下滑。
為了照顧他們后邊跟著的喪尸速度,小紅跑的不快,跑一會還要停下等一會兒,也是因此,三人組沒有跟丟。
他們三個舍棄了那輛破破爛爛的車,撿了一輛拖拉機,在地里開著還挺快的,就是噪音有點大。
不過好在這個地方末世前就空空曠曠的,現在也沒什么喪尸,倒是不至于把喪尸群吸引過來。
“前邊有一個村莊,我們在那里休息一下。”,黎奈瞇著眼望著遠處。
黎奈建議,神衍自然不會反對。
村子里家家戶戶都緊閉著房門,不過可以看的出來里邊是有活人的。
街上干凈整齊,很顯然是有人清理過了。
小紅變回正常大小被黎奈抱在懷里,神衍帶著黎奈轉了一圈,找到一個沒人的房子。
因為村子里有人,怕和他們產生沖突,神衍讓喪尸小弟們在離村子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等著,這就是說,他得親自動手收拾房子。
神衍將沙發收拾了一下,黎奈很自覺的拿著掃帚掃地。
神衍走過去將他手里的掃帚抽出來,笑道:“你去沙發上休息一會,我來收拾就好。”
黎奈皺著眉要搶他手里的掃帚,“不用,我……”
話沒說完,他面前的人突然噴出一口血,軟軟的朝他倒了過來。
黎奈瞳孔皺縮,顧不上滿臉的血,摟著神衍的腰將他扶住。
“你怎么了?”
沒人回答。
黎奈心臟一陣緊縮,將人打橫抱起放在沙發上。
因為是喪尸的緣故,神衍一直都沒有呼吸,也沒心跳,就連體溫都是冷冰冰的,幾乎與尸體無異。
這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樣子甚至難以判斷他是否活著。
黎奈無助的推了推他,“神衍,衍衍,快醒醒啊,別嚇我。”
小紅上前,想要安慰他。
它能檢測到,這個可怕的大佬已經離開了。
然而還沒來的及開口,黎奈周身一陣波動,他趴在青年身上,再沒動靜。
小紅也消失在這方空間。
……
神衍一睜眼就對上自家親爹那張絕世美顏。
今夜笑瞇瞇的用一根羽毛在他鼻尖來回掃,見他醒來,羽毛一下戳在他臉上,不疼,但癢癢的。
神衍揮開羽毛,想到剛才的情況,焦急的說:“崽崽還在等我,大爹爹你有事快點說。”
今夜不滿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他的頭,直接將本來坐起來的神衍戳倒了。
“怎么跟你爹說話呢。”
神衍幽幽盯著他,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
今夜被他看的發毛,“咳,我這次是來幫你的,我就出去了一趟,你們就出現這么大的問題呢,我想了一下,這主要還是你實力太差的緣故,所以……”
今夜小心翼翼瞅著自家不省心的小崽子,“你去一趟浮云界吧。”
神衍聽到這三個字,身體微不可查的顫了下,聲音低低的,“崽崽還沒回來。”
今夜:“他在那里等你。”
以今夜的身份修為,要復活一枚還未出生的靈蛋是件很簡單的事,也是因此,當初的神衍才會很理智的去尋找救人的辦法,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他的伴侶都不會有事的。
神衍垂著眼,長長的睫毛不安的顫抖著,“不去可不可以?”
今夜:“可以,那就等他自己回來吧。”
他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房間里,少年抱著腿縮在墻角,頭深深埋在雙腿間。
低低的呢喃一聲又一聲,帶著脆弱與不安。
“崽崽,我在這里等你回來好不好。”
“崽崽,我好想你。”
“崽崽,這次你來找我好不好。”
……
人來人往的街道,一個穿著紅斗篷的少年靈巧的穿梭在其中。
花郁離開那個副本后就恢復了記憶,本來的能量是不夠他回到軀體里的,但是伴侶父親太過強大了,他不但回到了靈蛋里還成功破殼了。
不過現在就面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回不去了。
小紅站在他肩頭,“宿主大大,我已經試過了,這個地方被下了禁制,出不去的。”
花郁回到他新買的宅子里,手里拎著今日份的午餐,“果然如此,這個位面本就是神罰之地,禁止出入很正常。”
這是個西幻位面,人們信仰神明,各地都設有專門的教會。
每個城里都會有一個祈愿廣場,里面放著一尊神像,那是這個位面曾經的神。
至于為什么說曾經呢,因為神遺棄了這個世界。
花郁手里把玩著一個小型的神像,小紅蹲在地上盯著神像瞅。
“總覺得這個神像有點眼熟,我應該在其他地方見過的。”
花郁毫不在意,“是嗎。”
“花先生,救命啊,救命啊。”
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哭叫,以及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花郁不慌不忙的將神像放進袖子里,然后起身去開門。
“李大嬸?”
中年女人哭著說,“我家元寶今天早上開始就一直精神不好,就在剛才,他臉上竟然出現了黑色的花紋,是咒念,你不是自稱神醫嗎,你快救救他。”
花郁看也不看,不假思索的道:“救不了,我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逆天而行。”
說完,他不顧女人的哭喊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小紅仰著頭,不解的看著心情不知為何突然很差的少年,“宿主大大,你不開心嗎?”
花郁瞥了眼小紅,沉默的將它關在門外。
開心嗎?
自從來到這里,他就沒開心過。
他又拿出那個小小的神像,放在手里小心把玩著。
忽然,他捏了下神像,起身向外走去。
小紅見他出來,趕緊跟上。
李家宅子里,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躺在地上,身上布滿了黑色的紋路,一看便是不詳。
這個世界上,人們稱之為咒怨,發作沒有任何規律可循,上至八十歲老人,下到剛出生的嬰兒都有可能患病。
一開始人們認為是傳染病,然而后來發現,患病的人甚至連見都沒見過,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人們苦苦尋找無果,稱之為咒怨,無可解釋的詛咒。
因為不會傳染,來看的人很多,圍了一圈,對著中間的人指指點點。
花郁站在屋頂上,看著那個小男孩,一陣恍惚,這張臉,他大概是見過的。
然而又沒有很深的印象。
他嘆氣,大概也能猜到那位的目的,但是如果可以,他寧愿往后一直困在這方世界也不愿意那個人為了他進來這里。
身中咒怨的人,會全身潰爛,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的肉一點點腐爛,掉若,最后只剩下一個骨頭架子,這個時候也是死不掉的,腦子還完好,在經歷七七四十九天的絕望之后,才會窒息而死。
是的,窒息,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隨后都是無法呼吸,面目猙獰死去的。
怨毒嗎?
花郁覺得也還好。
“崽崽。”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花郁一怔,扭頭,那少年背后是萬丈光芒,笑容亦是溫和柔軟,是熟悉的模樣。
“我來接你回家。”
花郁猛地撲到他懷里,手中的神像落在磚瓦上,滾了兩圈,直直掉到地上。
神像臉部朝上。
那張臉,與抱著花郁的人一模一樣。
是神衍。
花郁聲音悶悶的,“你別笑了。”
神衍一頓,“不好看?”
花郁:“我會心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