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說著，下意識看向了夏無淵所在的方向。

而彼時，夏無淵也正看著她。

被扒得就剩下一條大紅褲衩的夏無淵，已經改躺為靠著院墻。

秦幽抬手，抹掉了臉上的血腥，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然后，這才目光沉沉，朝著夏無淵走去。

……

夏無淵沒有選擇逃。

一是他著實身體不適，外面還有人在尋他，他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二是眼前這個女人，既然能殺了追殺他的殺手，那么實力也非同尋常。

三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穿著一條大紅褲衩跑出去。

夏無淵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秦幽朝著他走來。

他看不清楚秦幽的五官，只覺得她略帶踉蹌行來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索命的惡鬼。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戾氣如此重的女人。

很快，秦幽在夏無淵跟前站定。

秦幽低頭看著夏無淵，看了很久很久，終于，她蹲下了身來。

她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火折子，拔開蓋子，輕輕一吹。

下一刻，火光打在秦幽的臉上。

秦幽的臉一半被照亮，一半隱在陰影里。

被照亮的那一半，雖然已經染上了鮮血，但是卻不能掩蓋她艷麗的精致五官，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更被映襯出一種別樣的邪魅感。

緊接著，秦幽勾唇一笑。

邪魅綻開出曼陀羅花，看得夏無淵瞳孔一縮，他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傳說中的黃泉彼岸，還有那漂浮在黃泉水之上的蓮。

“夏無淵。”

秦幽的聲音很輕，像是陰風拂面而來。

“你記住，今天，是我秦幽救了你的狗命。”

“所以，從今日起，我，秦幽，就是你的恩人，就是你的祖宗！”

“從今天起，請對你的祖宗好一點，對你祖宗仇恨的對象，皆一視同仁，兇殘對待！”

就在剛剛，秦幽不想殺夏無淵了。

因為夏無淵，她差點死在那殺手手里。

她付出這么大代價，就為了拿夏無淵一條命，著實無聊！

既然夏無淵上輩子，因為救命之恩，可以當秦舒菀的一條狗，那么這輩子，想來他也不會對她的救命恩人太糟。

既然這樣，她何不借夏無淵之手，覆滅秦家呢？

呵，秦家上輩子靠著夏無淵爬到巔峰，這一生，她就讓秦家因為夏無淵跌入崖底。

這才叫做因果循環，相當好玩嘛！

夏無淵沒說話。

這時秦幽已經起身抬腳，往他的腿上狠狠一踢：“現在，本祖宗命令你，起來。”

“……”穿著紅褲衩的夏無淵，不情不愿起了身。

剛剛坐著沒覺得，這一起來，陰風吹來，怎一個冷字了得。

夏無淵下意識抬手抱胸。

秦幽滅掉火折子，白眼一翻：“夏無淵，你都是我剝的，我若是想要對你做什么，我早就做了，你何必在我面前這幅模樣？就算你這褲衩都沒了，我也不會有別的心思。”

話剛落，夏無淵就覺得一滑……

陰風繼續吹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