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海棠花三月底就謝了,唯有這一株還盛放著呢。到底是御花園里頭風景秀美,留得住春色。”邱寶林玩性大,已叫人折了一枝攥在手里把玩。
“依我看啊,這再好的春色被你瞧見了,都給折騰沒了。”沈寶林揶揄。
三人頓時笑做一團。
“到底還是紀才人與沈寶林邱寶林關系好,遠遠便聽見你們笑得開懷呢。”許才人嗓音輕柔,向前給季沅芷行了個平禮。
伸手不打笑臉人,季沅芷也客氣回禮。
寶林低才人一級,二寶林便齊齊福身,“許才人安,文才人安。”
“咱們都是姐妹,做這些虛禮做什么,快些起來。”文才人正要說什么,許才人已經笑著虛扶了,她笑容僵硬了片刻,眼神淡淡掃了許才人一眼。
便這一會子的功夫,頤和宮許才人“好相與”的印象已然滲透進來了。
“許才人與紀才人說話罷,貴妃娘娘來了,我先過去了。”知曉許才人拿她當陪頭呢,文才人自然不滿。瞧見王貴妃的儀仗來了,一扭身子便朝那邊去了。
許才人根本不理會她的不悅。
倒是很欣慰于文才人這般舉止,襯托得她在紀才人等面前更加親和了些。
“文才人是瑤華宮里頭的人,又出身學士府,向來高傲些,紀才人別見怪。”許才人笑著圓場面。
可這話里話外,倒是生生將文才人說成了一個性子傲慢之人。
這些小心思,季沅芷看得通透。
淡淡與許才人說了幾句話,那邊王貴妃趙淑妃等人也到了,宴席便拉開了序幕。
眾嬪妃按著位份次序入了座。
王貴妃端坐在上首,儼然一副后宮女主人的模樣,“近來瞧著宮中冷清了些,本宮便作主在此設宴,好叫諸位妹妹一同賞些歌舞,聽些小曲兒,權當解悶兒了。”
不一會子,歌舞便上來了。
宮中素來就有養歌女舞女的地方,這些獻藝女子,倒也算得上是宮中的侍女了。
自打舞女甘美人脫穎而出成為后妃,這些年宮里養的歌舞女子倒是越發俏麗動人了。
打的什么主意,自然不必深思也是曉得的。
一方唱罷,另一方便登臺了。宴席中嬪妃們略飲些薄酒,倒也是盡善盡美了。
又一支舞樂下去,王貴妃沒叫她們立馬接上,而是笑著對嬪妃們道:“好不容易有個與眾姐妹共同說話的好日子,只賞歌舞未免太可惜,本宮今日得了一物,自個兒獨自欣賞也是無趣,正好邀眾姐妹共同一觀。”
她朝著身后的侍女示意了一眼,不一會子,四個力大的內侍便抬著一約莫一丈高的巨物出來了。
那東西上頭蓋了紅綢,一時瞧不出來里頭是什么。
但貴妃出手,定然是大手筆,一時間,嬪妃們莫不好奇期盼。
“貴妃娘娘快些叫人解開紅綢罷,嬪妾等都等不及要看了呢。”李脩容笑著催。
王貴妃笑著頷首,霞意便上去揭了那紅綢。
一時間,嬪妃眾人無不引頸而望,贊嘆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