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人家說他是個好人了。
畢竟金無彩父親是唐國大祭酒,論官職可是正二品,是要比褚由賢父親高的,以唐人開放隨性的性格,拒絕他只是件不用多想的小事。
李月招呼禇由賢進了正廳,招呼著他吃飯。
罐燜三寶鴨,選用精選優質填鴨與板粟、小棗、蓮子燉煮后,裝入國宴專用特制紫砂罐內蒸熟,味道極好。
蒜籽燒裙邊,裙邊為八珍之一,此菜選用上等裙邊和國宴頂級濃湯燒制而成。
紅花魚翅撈飯,選用大金勾翅和國宴頂級濃湯配以名貴補品藏紅花精制而成,營養豐富…
以上是李月經常在皇宮吃的名品,當然不能每一樣都當尋常菜吃。
而且真做人手也不夠,廚房就雅兒姐一個人。
因此李月,周咚咚,禇由賢及周伯前的圓桌上,也只是每人面前各擺一份罐燜三寶鴨,其余便是尋常六菜一湯。
周咚咚坐在李月右人側,帶著猛虎下山般的氣勢快速的吃著。
若當人多或有外人時,咚咚會顯得多些風度和禮貌些,但現在顯然是沒有的,便放開了氣勢吃。
另一邊褚由賢早已開始吃了起來,他失戀時第一時間想的便不是傷心,畢竟心中早有準備。
表白也只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桿子的想法試試,成了血賺,不成也不虧。
被金無彩推絕時便想著來李月這里蹭頓飯吃,為此午時特地少吃了些飯,此時早就餓了,也有些不顧形象。
“呃~,老李,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沒有想…找一個?”褚由賢放下空空如也的罐子興致勃勃的看著李月。
另一邊周咚咚停止了筷子,眼神有些呆呆的望著褚由賢。
李月繼續吃著菜道:“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春天到了,勾起了你的饞蟲,想來禍害我?”
褚由賢挑了塊晶瑩的紅燒肉一臉幸福吃著,又飲了口手邊的雪峰茶漱口,然后神色正經的道:“我知道你守身如玉,可也不能不娶親不是?
怎么樣?有沒有什么鐘意的姑娘?”
褚由賢是長安風月場的常客,當然李月也算半個。
不過褚由賢去時大多會辦些“正事”,而李月去則是帶著周咚咚去吃瓜子,或者和簡大家聊聊天。
總歸性質不同,兩人性情相投,也算彼此了解。
因此李月也是奇怪,暗道莫不是那個大人物看上了自己這塊肥豬肉,想挑到家去?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你為何這般問?當知道似我這般潛心修行,一心向道之人,輕易是不會動情的才是。”
李月按下內心的激動,挑著嫩白菜葉吃著問,這清水白菜是真好吃。
“我實話說了啊,老李你覺得依蘭怎么樣?”吃了半晌,褚由賢第一次放下了筷子,眼巴巴的望著李月,知道這廝在扯淡但卻不反駁。
“依蘭?司徒依蘭?叫得這么親切,她又打你了?”李月看了他一眼,倒沒傷。
司徒依蘭出身將軍世家,女承父業,從小便喜歡拳腳功夫,向往沙場建功。
而日常間的體現,便是性格較同齡人更加穩重,而且講究女子動手不動口,能動手解決的事情,一般不多說廢話。
“害,那倒沒有,不過…
你沒看出來她對你有點意思?”
正廳不大,其實便與老BJ的四合院沒多少差別,也就是裝飾名貴些。
但此時不大的屋子中,氣氛卻有些怪異。
李月探出的筷子懸在半空,有些后繼無力;
雅兒姐和周伯埋頭干飯,像什么都沒有聽到;
周咚咚表情有些呆的看著褚由賢,時不時又看一眼自家少爺;
褚由賢則巴巴的望著李月,等著他的回答。
李月嘖了下嘴,記憶中每次與司徒依蘭那個兇女人相見,對方都好像有些不認同自己,雙方聊天都聊不了幾句。
于是看褚由賢的目光變得危險了起來,“豬由賢你在逗我?”
“額…沒有啊,你沒感覺到嗎?”
李月仔細回憶,每次與司徒依蘭相見都沒太多接觸,二人性格又沒什么相性,相看兩厭不至于,但她喜歡自己也不會吧?
畢竟,自己又不是帥的驚天動地的人,還有點非廢宅。
不由目光變得更加危險起來,道:“我看你又想嘗嘗我的大寶劍的滋味了!”
李月年少修行,七日便入知命。
這個速度快的有些離譜。
然后他便還有自知之明的慢慢停了下來。
畢竟自已未入書院,無法無距,若是以劍道符道入了六境,就直接進入了昊天的眼晴,入書院當時又不大想…他不敢出長安,
無聊間便去央求著皇帝叔,找二層樓的鐵匠給自己打造了一刀一劍。
此時他還不知道夫子當年,讓他送到李仲易手上的時侯,就默認了他是四徒弟。
刀名大寶刀,劍名大寶劍,名皆印在了刀劍之上。
便是那時撿到的咚咚,那時候他天天背著大寶劍和大寶刀在長安街道上亂逛。
想著要行俠仗義,畢竟是前世的夢想。
只是沒逛兩天便在一天黃昏時撿到了走失的咚咚,又感覺刀劍名太過幼稚,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不想繼續留在皇宮,便帶著咚咚搬了出來。
寶刀在廚房給雅兒娘和周伯二人留著砍柴,寶劍丟在了床底,不過禇由賢恰好見過。
知道這劍雖有一個玩笑般的名字,但戳起屁股來卻不開玩笑,他劃傷過手指。
因此擺著手道:“那能呢,我是真認為司徒依蘭喜歡你。
每次我們這些子弟相聚,可都是她讓我帶上你的。
不然我知你不喜熱鬧,那能每次都帶你?
書院試將開,她是打算明年參加的,我不是怕人家芳心錯付,
你個死木頭一直不開竅嘛?
你說不是就不是咯,著什么急嘛。”
禇由賢語速加快了些,但沒敢說是司徒依蘭暗示自己的,畢竟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態度。
依他往日的經驗,李月這渾蛋雖然平時不顯山露水,但是有些殺人不眨眼。
安居地處較偏,因此治安也不是太好,也是有些潑皮無賴,常人若遇見,大都是繞道或打一架。
但他可知道,因與面前二人發生口角,便直接死于李月手上的潑皮便有五六人之多。
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他以為的波皮,實際上是西陵和懸空寺的人。
不過報復的人都無聲無息的死了,因此東城暗面大都知道有這么一位不能碰的狠人。
以二人的關系,李月倒不可能真動劍,但一頓打可能跑不掉,因此他還真有些擔心。
周伯和雅兒繼續干飯。
周咚咚瞪了他一眼,嘴巴嘟著大口大口吃著菜,李月摸了摸她的頭。
撇了褚由賢一眼,心想著我這個情感大師(單身狗大師)都沒感覺到,你個單身狗又能懂得什么是愛情?
星光明亮,夜色冥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