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便是昊天,咚咚亦是昊天。
李月走著走著便莫名想到這個,心中覺得很有意思,不由嘿嘿嘿的輕聲笑了起來,只是聲音聽起來似有些傻呼呼。
咚咚便有些嫌棄的丟開他的手,然后看他競一直未牽回去,便嘟著嘴用力的牽了回去。
吃了好大一口蜜餞才又開心了起來,心中想著但凡剛剛少爺回頭一下自己就耍對他紅一紅眼睛,說些變了之類的話,可惜他沒有……
那便算了吧,自己真是善解人意呀。
李月自然是有些害怕昊天的,不然也不至于被她嚇得十六年不敢出長安。
只是卻沒有想到,自己頭頂一直沒有落旱天雷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昊天就在自己的身邊,真是浪費了自己好大一番心力。
周咚咚小朋友他是不可能害怕的,他是少爺嘛,又怎么可能害怕自己的小侍女呢?
簡直是在開玩笑嘛,畢竟他的咚咚又沒有先天的寒病。
這絕不是因為他早就將咚咚當成了童養媳,有讓咚咚替自己生孩子的打算的原因……
“四師兄好。”
“四師兄好。”
二位師弟看到李月走了進來,站起了身,稍微遠離了些他的身邊那個有些奇形怪狀的鐵疙瘩。
“這是個什么?”李月走了過來,用腳踢了踢這個有些奇型怪狀的東西。
它長的著實有些不堪入目,黑的像就好像用火烤過的白薯。
“這個是蒸汽機啊,師兄,上次有師兄的提點后,我們又有改進。
它己經可以用了。”
兩位師弟異口同聲的同時大聲回答,只是這話卻讓李月聽得有些愣神。
蒸汽機的技術難關雖然不難,他是相信兩位師弟能研究出來的,但他卻真未曾想到,兩位師弟能如此之快的研究出來。
一時間心頭不知應當是驚喜還是害怕,只是有些心虛的往吃著果子,一臉好奇的周咚咚那里望了一眼。
隨即又快速的收了回來,心中想著,只怕咚咚你不知道,少爺這些年雖說沒干什么正事,卻莫名其妙的一直在絕你家的根。
心中想著,不由越發的心虛起來,頭頂也不由慢慢起了些虛汗,口中便尷尬的笑了兩聲道:“呵,天可真熱。”
這些年自已發展資本,宣傳文化,本身就都是動昊天信仰根基的大事。
只是成果不顯,西陵和觀主礙于唐國和夫子的存在還能忍忍,雖說已經快忍不下去了。
現在卻不是顯不顯的問題了,這是解放人力,變成了將夜版的第一次工業革命。
西陵的人也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老老實實等著自己革他們的命?只怕是會想來先革了自已。
李月將腳步悄然移到了咚咚好奇的目光前,閉口不再談這機器的事。
心中卻在仔細思考,自己該怎么主動革他們的命,被動挨打可不是李某人的性格。
在二位師弟的眼中,四師兄聽到這消息先是驚訝,然后頭上就開始冒汗,很是奇怪。
只是此是正是初夏,若師兄身子虛了些,流些汗倒也可以理解。
故老相傳,每逢千年有圣人降世,基本上舉世皆認同千年前的圣人是夫子,就如同舉世皆認李月是降世圣人。
當然,西陵曾一度想將李月定義為降世冥王,可惜因為種種原因,終究是未曾成功。
后來西陵掌教在天書明字卷上,看到了那僅次于君陌的名字,震驚于李月天賦的同時,便知道最好的時機已失去,畢竟像這種人,死于刺殺才是最好的選擇。
接到觀主的命令后,便一直為伐唐做著準備,只是唐國如今實力越來越強,時機卻一直不到。
當然,他若是真的攻來,就耍嘗嘗鎮國大將軍的殺器了。
最終李月還是沒有多呆,臨走前正是向兩位師弟發出了邀請,任命他們二人為格物司的副院長,這位子似乎廉價些……咳。
這次沒駕馬車,就當是早些回家了。
畢竟艷陽天外春光好,既然認知到了咚咚小朋友的身份,那他就不愿意當她的去撩撥人家。
畢竟昊天是有天算的,若是稍微注意些,便有和自已不死不休的可能。
當然,是自己死。
李月尋思著咚咚版的昊天肯定下不了這個手,但桑桑下手效果也是一樣的,還是不要太浪的好。
不知道神國中是否還有一個昊天,若是有的話就三個了。
不知道彼此間會不會有什么溝通的方式。
記得在原先的世界線中,昊天神國的昊天嫌棄桑桑沾染了人間的氣息,所以在桑桑回去時把門關了……
想到這里他不由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咚咚。桑桑那種與世無爭的性子都回不去。
咚咚這種五毒具全的又怎么可能回的去?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她一眼。
唔,還真是對不起了哈,把你養成了個小廢材。
風吹麥浪,發出水面輕波的聲音。
此時太陽已經接近地面,李月便帶著咚咚走的更慢了些。
腳下是寬實的水泥馬路,這格物司二期的工程了。
單子是一個副院長接的,施工則大都是外包,雖說當初的戰略是徐徐圖之。
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公路都已經快修到唐國邊境去了。
現在工程隊大都已經派到岷山去了,或者是派到大河國南晉這樣的友國去教教技術。
只是不知寧缺走在渭城城內的馬路上,內心該是何等的臥槽。
夕陽下的二人并肩而行,意境很是美妙,周咚咚看著那美麗的橘太陽有些走不動路,拉著李月的衣角便在旁邊的馬路牙子邊上坐了下來。
然后很是開心的從小挎包中拿出了兩塊月餅,遞給少爺一塊后,便晃著腳瞇著眼睛開心的吃了起來。
二人的家中,在兩棵梨花樹的旁邊有一個專門的梯子。
是用來爬上房頂的,用處自然便是為了看落日,觀星河。
用李月的話說,日升已經看不見了,再不看日落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雖說安居四人組中只有雅兒姐的修為低了些,無法輕易的飛上去。
但意境還是要的,畢竟生活要有儀式感。
黃昏的路上到處是戀愛的酸臭味,此路以前坑坑洼洼,臨近傍晚自然是沒什么人來。
但近些年唐國人民的幸福感開始提高,而且開始普及義務教育,從八九歲開始,雖說并不強制,但總歸有了免費學堂,上學的青年人也就多了。
這樣的背景下,像早晚的此處便成了戀愛圣地。
長安或書院的戀人便在這里吟詩作對,你儂我儂的看麥浪,看落日。
像褚由賢那種沒有對象的單身狗,是萬萬不敢來的。
因此此時背著木劍,身穿一身樸素道袍的葉蘇就顯的很是另類。
周圍的戀人路過時便顯得有些煞風景,妨礙人家說些羞羞的事情。
站在路中央的葉蘇,看著不剛處坐在路邊的兩人陷入了沉默。
明明你們剛剛還在走,怎么突然停下了呢?倒顯得我挺蠢的……
于是默默的走到了李月的身后,用手指戳了戳李月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