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揉了揉周咚咚的腦袋,從她手里搶了塊芝麻糖放到口中。
這小丫頭自從趴在這欄桿這邊來,就一直自己吃獨食,有些過分了。
心中尋思著長安朝堂上,敢這樣擺明了車馬動手的,怕是沒有幾個。
回頭查查是誰,剁了他。
他看著身邊游湖的書生小姐投來的目光,不由覺得有些無趣,對周伯擺了擺手,三人便轉了身。向著安居的方向走去。
夏日的光穿透力極強,入眼的空氣大都出現了海浪般的波動。
李月撇了撇嘴,看著不遠處明明汗不要錢般直流的男男女女,依舊春風拂面般肆意的輕笑著。
不由心頭低罵了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嘴角便上揚了些,但心頭的郁氣還是沒怎么閑開,看著開開心心左瞅右瞧的周咚咚,他便一個巴掌拍到她的腦瓜上。
“啪”
……
“啪”
李月看她沒什么反應,懷疑是被自己拍死機了,于是又拍了一下。
以前明明會跳起來著追自已撓癢癢才對的,便用有些期待的眼神看了看她。
周咚咚有些蒙,做為一個馬上十四歲的大唐新女性,她正樂滋滋的看著旁邊的小年輕談戀愛呢,實在不明白自家少爺為什么打自己,便眼睛泛紅的望著他。
……
……
這里是長安的一處城墻外,高聳的城墻入云,這墻高的在李月看來著實有些扯淡。
但想想夫子千年茍圣的性格,感覺差不多也能理解。
畢竟千年前的夫子是肯定是沒現在強的,也就是跑的快些才幸免于難,將自家龜殼打的堅固些倒也無可厚非了。
只是可憐千年的那些大唐的農夫了,這得蓋多久?
怪不得西陵當時便接到神諭來十六國伐唐,夫子這操作著實是欺負人了些。
晚風吹動著馬車前的簾子,帶動起清脆的風鈴聲,田野與村莊里的風景極好。
傍晚的城門外,夕陽將光線斜斜的投射過來,將一天的熱意化作了溫柔。
至于為什么李月會這么想,那純粹是因為狗糧吃的多了。
在徐徐的晚風中,李月的小馬車上的海豚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
李月和周咚咚兩個人皆倚靠在馬車前特制的攔桿上嘖嘖稱奇。
“喔,少爺少爺你看,那邊有人抱上了。”
“少爺少爺你看,那邊有人進小樹林了。”
“少爺少爺,你看……那邊有人親上了。”
周咚咚看到最后一對,臉色有些泛紅的扯了扯李月的衣角,指著那對抱在一起深情相吻的戀人道。
李月便轉過頭去興致勃勃的看,別說,長安的美女是真的多呀,一到傍晚便跑出來陪情郎看落日,看的小樹林都不夠用了。
記得聽齊三哥說,這時節若是在樹林間野合,男女衣服是扱為繁瑣難以處理的。
大多時候若真是忍的急了,男的便在前襟前的里衣中撕出一個口,然后再隨意出槍,深得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之精髓。
李月頗有興致的等著大河國的使團,順帶看著這路上的不良風氣,不時加以點評。
周咚咚白了他一眼,然后有些好奇道:“少爺,來的人好少啊。”
在他深藍色的馬車旁,還有著零星的一隊人馬在候著。
人數不多,由一位二等公公帶著,站得筆直,若是說起來,在國與國的禮節中,這樣的場面似乎小了些。
但這也著實有原因,大河國國君登基十數年,正值大唐國力騰飛之十多年。
因此誰不知這位女皇到底是怎么想的,竟一力愿促使大河國加入大唐,成其一郡,每年出使大唐的禮隊,也少說有兩三趟。
若非西陵在旁虎視眈眈,大河國老早便變成大河郡了,也因此大唐的部分官員與大河的官員極為熟悉,畢竟見多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