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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第七話

自當今邵皇后被刺,天下百姓無不歌舞歡喜,關起門就是吹鑼打鼓,八碟六碗,比過年還熱鬧。各家商鋪甚至送菜送酒,好不熱鬧。雖當今圣上下令在國喪期間不許議論此事,卻也擋不住百姓歡欣慶祝。

“這邵皇后啊,乃是前朝貪官蛀蟲邵宰相之女,生得是妖艷傾城,會使妖法魅惑君主;后宮只要是跟妖后作對,便會被誅殺;那這個秦法師家呢,入京學文,考上了文官,看出這當朝皇后娘娘有惡毒妖法手段,便上前進諫,皇上已被邵皇后所迷惑,直接罷免了秦法師的官職,并將他逐出京城。為了我朝江山,秦法師又冒死回宮,這次他是要————擊殺禍國妖后!”

說書人一個醒木拍下,下面一陣嘖嘖拍手。

“姥姥啊?!弊谀铣醵酥仆雽嵲诤诡?,“這才幾年啊,都傳成什么樣了。”左丘瑯燁磕著瓜子道:“呸,用止安的話,要是會妖法你們一個也跑不了?!?/p>

祁蒼勸道:“罷了罷了。隨他們吧。本就沒見過皇嬸真容,怎會知道皇嬸是多好的人————哎!玄劍你干什么去————”

只見方玄劍抄起手邊的寶劍,起身冷冷道:“我去教訓一下那說書人————”

“哎哎哎————”

“罷了罷了————”

幾人連忙將方玄劍拉下坐好。

祁蒼道:“吃東西吧,咱們不能與這種人計較,跌份兒。虛牙呢?讓去買東西還未回來嗎......”

“來了————”說著祁元便端著燒鵝到了,“好一陣排隊啊?!?/p>

祁蒼問:“給若兒要她喜歡的梅子醬了沒?”

“要了?!逼钤芽诖锏呐S桶归_,“我多?了些醬。自己?的?!?/p>

“哈哈哈,行。哎,若瓷為何還不來。”祁蒼看著外面。

宗南初喝了口茶,“要不咱們走吧,這胡說的讓若瓷聽到了,可不是讓她難受起膈應,惡心她嗎。”

左丘瑯燁連連點頭,“好,咱們換一碗茶樓吧。”

“別呀,我已經聽到啦。”

一聲柔酥女生,身形纖細婀娜的姑娘帶著帷帽裊裊走來。

掀起帷帽,祁盞水眸忽閃眨了眨,在座的兄長都看癡了幾分。幾年之間,祁盞已然已經出落成了沉魚之色,眉眼之間全然是邵韻宅的靈動,卻又有祁禎樾的天人仙氣。她身后跟著的璟讕,更為絕貌,一路便引了不少少女婦人側目出神。

她一坐下,祁元就給她遞了新鮮紅果。

“多謝虛牙?!逼畋K看向前面說書人。左丘瑯燁道:“別看了。為何只有你倆?止安呢?”

“還在編寫谷物稅收法。都連著五六天了?!逼畋K伸手有些熱,宗南初拿起一旁的蒲扇給她煽風?!八烧鏇]意思,上次都是,不來玩?!?/p>

璟讕道:“明日是皇上生辰,大家聚不聚?”

方玄劍道:“你們還能出來呢?”

“啊。”祁盞一拍腦門,連帶著元、蒼也一臉愁容。

方玄劍接著道:“如今這宮里是何行蕭做禁軍總管,管得嚴了。”

“豈止啊?!逼钤腥鶉@氣,“這個何總管,以前是江湖上的,不知怎么就到宮里來了。父王這幾年才翻修新宮殿,本就出入不便了,弄來了這何總管,更是嚴格;晚上也不能隨意外出了,從外面進來的人,一旦不明身份,不由分說,就地正法?!?/p>

宗南初與左丘瑯燁“嘖嘖”幾聲。方玄劍道:“這個何行蕭,道行很深。我聽爹爹說過,這個人是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幫派寒血幫的殘存長老。跟皇上貌似有些交情?!?/p>

璟讕眼眸一轉,并未插言。

“等會兒......”宗南初打斷,“這個幫派,好生耳熟啊?!?/p>

祁蒼按住他的手道:“這個別多問了。其實......我就講一下吧,當年皇叔的生母是這個幫派的,故而可以請到這名大將。”

“什么??”左丘瑯燁震驚,“那不是......皇上的母妃是幫派的人進宮選秀......”宗南初接著道:“這個幫派當年險些推翻我朝,被先皇剿了,那皇上算不算是這個幫派的人?”

盞、元對視一眼,默默吃燒鵝。

“這些莫再往下問啦。如今寒血幫早就沒了,皇叔也登基十幾年了,國泰民安,追究其他也沒意思?!逼钌n打住他?!翱傊?,這個何總管在江湖上頗有威名,厲害得很。管制宮里也厲害。”

璟讕拿鵝肉沾了梅子醬喂給祁盞,被左丘瑯燁拍了一下后背,“喂,璟讕,那日你說,太后有意給止安選妃,可還選著?”

“不知,沒再聽說下文了。”璟讕拿一旁的手帕擦擦祁盞的油嘴?!靶欣?,天涼了。我得帶他們回去了。再晚些碰上何總管可不好了。”

“是啊是啊?!逼钤f起就一陣顫栗。

幾人在路口說了分手,璟讕帶著他們上車,匆匆離去了。

車上祁盞問祁蒼,“上思哥哥,父王最近的脈還是你來把的?父王的身體還好?”祁蒼擺手,“我哪里敢做這種掉腦袋的事,張太醫把的。我只是聽聞,皇叔的氣血不足,身子到還可以。”

“自從母后走了,父王這病就再也沒好了?!逼钤?。祁盞提起邵韻宅心口就疼得難受,“母后,已經走了許久了,父王這般,也是愛極了她吧。”她言語之間,看著璟讕。璟讕似乎在想心事,并不理她。

“對了,”祁蒼提到,“璟讕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上學的時候,咱們有個同窗叫風離胥?是風大人的兒子......”

“風離胥?”璟讕殘存記憶,尋出來問。

“誰呀?”祁盞問。祁蒼道:“就是之前還跟咱們打過架的那個、”

“打過架的多啦?!逼畋K依舊迷茫。璟讕道:“就是你在他護膝里放針的那個。”

“哦哦哦!”

元、蒼一驚,“什么放針?”

祁盞連忙笑道:“上思哥哥快往下說罷?!?/p>

“他前幾年突然不念了,隨軍打仗去了。天哪,這幾日回來了。已是小風將軍了。當初怎么就被咱們給欺負了。”

祁盞問道:“那又如何?”

祁蒼沒趣,“不如何。走吧,大家下車吧。”

馬車進北門,幾人剛下車,一道黑影便襲來,幾人嚇得站直。

璟讕擋在祁盞身前:“什么人————”

“你們————是什么人?”

來人定下身子,只見一中年男子,面貌清癯犀利,身形卻挺直。他打量了一把幾人,“這么晚了,各位皇子公主是去哪兒了?”

璟讕上前拱手:“何總管......今日我們朋友生辰,去多吃了一杯酒。還望何總管見諒?!?/p>

何行蕭不茍言笑:“規矩,總是要守的?!?/p>

祁元上前道:“那,總管大人想拉我們去哪兒?”

“面見皇上討罰?!?/p>

幾人如雷轟頂。

祁元撞著膽子道:“我們今日出去,父王是知道的,若是父王不知,我們也不敢出去?!?/p>

“八皇子,就不要跟臣狡辯了,皇上說得很清楚,一旦違反宮規,無論是誰,就該被罰?!焙涡惺捊z毫不讓,祁元道:“那罰了我們,你可就得罪————”

正說著,被祁蒼扯了衣袖。他垂著頭,祁元連忙住口。

“嗯?得罪誰?”何行蕭慢條斯理地問。

祁盞連忙道:“何總管......我們知錯。父王說的我們都知道,我們不為難您,只是父王身子不好,這般夜了,就別去打擾父王啦,我們自行去祠堂罰跪得了。您,莫生氣。”她甜軟的聲音不由得讓人心頭一軟。何行蕭輕咳一聲,“走,去祠堂?!?/p>

幾人只好跟在何行蕭身后去了祠堂。

到了門口,何行蕭忽然喊住祁盞。

“七公主?!?/p>

“何總管。”祁盞扭頭站好。何行蕭上前去瞧了瞧她,“你......長得有幾分像你父王。眉眼全不像......”

“眼睛————”祁盞指了指眼眸,“像母后?!?/p>

看了祁盞的雙眼,何行蕭能想到,邵韻宅該是多傾國傾城。

祁盞轉身進了祠堂,跟著大家一同罰跪。

“璟讕,你可知道,父王上次跟哥哥說想要選妃,也想跟你納一門親。”她言語很不自在,璟讕只是笑。“我都有你了,還說什么娶親不娶親的。”

祁盞望他一笑。

“咳咳————”祁元重重咳嗽幾聲,“列祖列宗面前呢,干什么呢。”

祁蒼也偷笑。祁盞與璟讕相視而笑。

待到丑時,祁祜親自來把他們都領了出來。

祁蒼與祁元回了宮,祁祜拉著祁盞也往東宮去。

“我真是……這位小姑娘,走的時候我三番五次交代早些回來早些回來,你們還是給我捅了這么一個窟窿。”祁祜雙眼烏青,一看就是缺眠。祁盞道:“好啦,哥哥我知道的。今后不會啦。”

祁祜接著教訓:“不只是這樣。你犯事兒,那豈不是被前朝百官抓住話柄,說你不懂規矩,跟著數落母后……”

“數落你……”祁盞嘟嘴。

“……對啊,對啊。數落我。你呀。”祁祜戳戳她的頭。

璟讕跟在后,上前道:“殿下,我的寢殿到了,先退下了?!?/p>

“璟讕……明日咱們海棠林見面?!逼畋K拉璟讕的手,卻被祁祜捉住了手?!翱旎厝?,睡了。”

祁盞回臥房后,蝶月給之梳洗。

“公主啊,今日可是真晚,太子殿下得知公主去了祠堂罰跪,險些絆倒呢?!?/p>

“啊。”祁盞想了什么,轉身道:“蝶月啊,明日父王在龍涎宮辦壽宴,可跟哥哥說了?他可別又跑去壽安宮了?!?/p>

“聽敏慧姐姐說,崇葉去同殿下說了?!?/p>

祁盞垂下拿書的手,“誰是崇葉?”

“崇葉就是上次內務司分給太子殿下的新宮女啊?!钡滦Φ?。祁盞點點頭,“好,好。”說罷,祁盞又拿起書看了起來。

祁禎樾在位主張節儉,雖邵韻宅的陵墓大修大建,但其他并不主張奢華無度,多為節儉用度。

距開宴還有幾個時辰,祁盞提羅裙小跑進了海棠林。海棠花期將至,花已所剩無幾了。

“璟讕————”她招呼一聲,璟讕背對著她。

“先別著急過來?!杯Z讕道。祁盞照做,“干什么?”

璟讕猛回頭,看見她的剎那失神了一刻。

“七妹妹,你今日......穿的這件淡紫色羅裙,甚好。雖我知道,你喜歡胭脂紅?!彼粗畋K,梳著掛垂髻,金釵瑪瑙為綴,幾只金蝴蝶落于發髻;配著她的淡紫廣袖羅裙,顯得又白皙了幾分,更不像凡人了。祁盞靦腆一笑,“那你可喜歡?”

“喜歡,一直喜歡?!杯Z讕伸手,將編織的花環戴于祁盞頭上?!叭绱松鹾谩8裣扇肆??!?/p>

“真的?”祁盞面色一紅,伸手摸著海棠花環,“我好喜歡?!?/p>

璟讕眼中也是歡喜。

“今日是父王壽宴,晚些了,咱們再細細聊。”祁盞忽想起還要趕去龍涎宮,便交代了一番。璟讕笑道:“每日都聊,你不煩悶么?”祁盞挽著他的手臂,恨不得粘在他身上,“啊,不煩不煩不煩————”

“哎~~你是公主,學得女德女訓都忘啦......”嘴上這么說,卻一直伸手摟著祁盞。

“我讀的是男子學堂~~”祁盞笑道。

黏糊一下,璟讕道:“行了,我得立刻出一趟宮,上次借南初的書,忘還了,瑯燁還等著看呢。”

祁盞不舍道:“晚些來東宮?!?/p>

“嗯,好。”璟讕瞬間幾步沒了蹤影。

祁盞哼著曲兒,扶著花環往御花園走,想著從御花園穿過去到龍涎宮。

“公主殿下,這個花環奴婢給您收起來吧?!钡聞竦溃畋K不撒手,“璟讕說好看呢,我先帶著,等到了龍涎宮門口給你。”

正說著,忽然幾只蝴蝶紛飛而來,繞著花環飛。祁盞笑盈盈看著,蝶月不禁嘆道:“真可謂是仙人招蝶啊,公主越發像仙女下凡了。”

“不是啦,你是‘蝶月’召來的蝶兒抬舉我了呢。”祁盞甜笑。蝶月被她夸得十分歡喜。

回眸之時,忽瞥見一人立于假山旁看著她,她嚇得頓時一身汗?!暗隆侨?,那人是宮里的么?”

“公主別怕......”蝶月站在她身前,“我且看看。”

那人并未穿綾羅綢緞,氣質也不像王公貴族。倒有幾分痞野之氣,他目光鋒利皮膚棕黑,相貌硬朗威武,正打量和祁盞。

祁盞被嚇得后退了半步,“嗯......”她嗚咽一聲帶著哭腔,“侍衛都去哪里了......”

那人突然走來,蝶月攔在祁盞身前,祁盞抓著她的手臂,“蝶月,快走。”

兩人箭步剛走幾步,后面人便喊:“且等等————”

“殿下!”蝶月著急起來。

“蝶月你不要停下,你快去喊人來?!逼畋K也怕,但蝶月比她更為瘦小。“別耽擱,我不停腳,你快些跑?!?/p>

蝶月哪里敢逗留,飛跑著出去叫人。

后面的人一步上前,欲拉祁盞手腕,“我叫你且等一下————”

“別!”祁盞嚇得轉身后退好幾步?!澳闶钦l呀?怎么進來的?”

“方才聽人叫你殿下,想是嫡公主了?”祁盞長得有好幾分像邵韻宅的仙氣,一雙水眸靈得跟山林小兔一樣惹人喜愛。

“我叫風離胥?!?/p>

“??!”聽到此名,祁盞更為不想多逗留?!氨緦m,先去了。”

風離胥上去擋在她面前,“你還未回答我呢。”他非常高大,跟哥哥一樣高,祁盞需得微微仰頭才能與之對視。

“本宮是嫡公主,那又如何?你還不快退下?!逼畋K雖是懼怕,但風離胥從她眼中看出了幾分倔強。她并不是打從心眼里怕自己。

風離胥冷面過去,“外面人都說嫡公主最為貌美,我怎么看還不如我府里的小妾呢?”

“……”祁盞不言語。

“你多大了?身子像十八九的女子,模樣卻看著像十三四。”風離胥說完,祁盞雙頰緋紅,雙手護于胸前,“你放肆……你膽敢言語輕浮本宮……”她聲音漸小,竟有些撒嬌之態。

風離胥咽了口津液。“你叫什么?”他模樣冰冷,有些輕視她。

“……”祁盞瞪他。

這邊人終于被蝶月帶來了。侍衛直接把風離胥隔開盤問,祁盞道:“你們打他的板子,他輕浮本宮。三十板子,狠狠打?!?/p>

“是!”

“那,你們悠著點,當心別閃了腕子。”祁盞小聲對侍衛交代,之后轉身直接去了龍涎宮。

已經開宴了,她偷溜進去與祁元坐一起?!案绺缒兀俊?/p>

“別提了,還未到呢。”祁元道。

祁盞瞪大雙眼,“還未到?可不是什么事絆住腳了。我不放心?!?/p>

“不過你怎么來這么晚?”祁元邊問邊給她剝蓮子。祁盞道:“別提了,哎,上思哥哥……你來,我有話講?!?/p>

祁蒼坐過去。祁盞才道:“我在御花園遇上風離胥了。真……作嘔?!彼咽麓致灾v了一遍,蒼、元皆是氣惱惡心。

祁元道:“這當年就該打死他?!逼钌n也道:“他怎敢這般說你?來日我們教訓他一下。”

“他身上,有很作嘔的味道?!逼畋K蹙眉?!爸滥欠N血腥和鐵銹交雜的味道么?聞一下我也嫌臟?!贝藭r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三人吃了一盞酒,祁祜才到。

“喲,這太子殿下這般繁忙,竟也來得這么晚?方才七公主來了,如今殿下又來了。”南嬪的語氣自然不悅。

祁榮立刻幫腔:“太子繁忙,我們這些孩兒自然事比不了?!?/p>

祁禎樾本就跟祁祜在幾年前有了間隙,當然有了幾分不滿。

祁祜跪下道:“父王息怒,兒臣……去了趟祠堂,給母后上了一炷香?!?/p>

此話一出,盞、蒼、元皆是暗自一笑。

祁祜心里有氣,崇葉告訴他宴會設在壽安宮,他一去竟不是,當機問崇葉,崇葉只說是太后身邊的冰兒姑姑告訴她在壽安宮設宴的。祁祜立刻明了,是太后和其他妃嬪聯手算他,他隨即去了祠堂上了柱香才匆匆趕來。

聽到他提邵韻宅,祁禎樾結郁了一下。“你作何給你母后上香?”

“近日趕上了天下收成俱佳,百姓安居樂業,兒臣實在歡喜,定是母后在天之靈庇佑我朝順風順水,保佑父王安康,便趁著今日父王生辰,去上了一炷香。遲來。還望父王,太后,在座的各位見諒?!逼铎锉臼且槐菊浐f八道,說出卻有理有據。

祁禎樾抬手,“坐吧。下次早些?!?/p>

“是?!?/p>

祁祜過去,祁蒼給其讓座,他坐于祁盞身邊。

“哥哥,你可真能胡謅的?!逼畋K附在他耳畔道。

祁祜沒笑,握著酒杯,環顧四周?!翱磥硎翘蟾渌鷭逡牢?。娘的,我還沒動手,他們倒是惦記上了?!?/p>

祁蒼給其斟酒,“止安,你上次不是說,不想跟她們撕扯么?”

“那是在他們不惹我的情況下。”祁祜喝了口酒。祁蒼連忙道:“別喝這么快,沖頭?!?/p>

宴席散了后,祁禎樾命禾公公讓祁祜與祁盞留下。

祁盞繃直,“哥哥......”

“無事?!逼铎锇参康?。祁蒼道:“我去叫閔貴妃來,若是你們留下一個時辰還未出來,我便叫閔貴妃去救你們?!?/p>

祁祜擺手,“多余。我們什么都沒干,我就不信父王能在和尚頭上揪出三根毛?!?/p>

盞、祜坐上步輦跟著祁禎樾前往壽安宮。

“哥哥,我有些擔心,太后也在?!逼畋K小聲道。祁祜看著前面,道:“別怕。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如何。”他的語氣活脫就是邵韻宅。

蒼、元出來后,立刻出宮去尋胡言亂語社。

祁元不解,“哥,你為何如此匆忙?不就是留下聊幾句?”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你看看今日,止安直接被太后算了。如今又被扣下了,你覺得能有好事?”剛跑了幾步,祁元拉著他,“但————哥,已經快到宮里宵禁了————哎,璟讕,璟讕————”

璟讕剛好回來,往福恩齋走,被祁元叫住。

“何事?”祁元站住問。祁蒼與其講了講方才之事,璟讕立即道:“那不好,你說得對,去請貴妃?!?/p>

這邊壽安宮中,祁祜祁盞坐在椅子上,有些難安,上座祁禎樾與太后。

“不知父王留下兒臣有何事?太后也到了?!彼拿婷才c祁禎樾相似極高,口氣卻像邵韻宅。

祁禎樾并不言語。太后先道:“想太子也到了該娶親納妾的年紀了,但有些規矩還是要遵守的?!?/p>

“什么?”祁祜不懂?!疤竽锬镞€請明說?!?/p>

“太子,人都告到哀家這兒來了,你也是,愛玩愛鬧也罷,也不能強人所難吶。”太后此言一出,祁祜與祁盞頓時摸不著頭腦。

祁祜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兒臣招惹著人了?”

“來吧?!碧笠惶郑瑥膲郯矊m后面來了三位宮女,皆哭哭啼啼,惹人心疼。

祁祜大驚,“什么??!”

“殿下不記得奴婢了?您在藏書閣看書的時候,奴婢給您送過一盞茶吃。之后,就、就......”

“當然記得你送來茶!但其他也沒做??!但只是一盞茶的功夫你當本宮多快————”祁祜剛說,便想起祁禎樾洗個手都能寵幸一位宮女,他連忙住了嘴。

其他宮女也哭道:“我是東宮給伺候太子殿下沐浴的......太子殿下說喜歡奴婢......”祁祜認出,這個宮女還是敏慧安排的。

祁祜上前跪下,也不大怒。忍著道:“父王,太后娘娘,如今兒臣是百口莫辯,因兒臣知道,她們在伺候兒臣的時候身邊都無人證明,但兒臣是清白的。兒臣對天發誓?!彼蓝⑵畹濋校亲约旱母竿?,對自己最為了解,他理應信自己。

可惜祁禎樾依舊不言語。這番也是真讓祁祜心涼了半截。

太后道:“看如今這事兒都鬧到你父王這兒了,鬧出去也有損皇家顏面。不如,就把這三位宮女給收了吧?!笨右淹诤?,祁祜一步跳下,太后立刻就將土填平了。他收下了三個宮女,那東宮中,就被太后牢牢打入了三顆釘子,無論祁祜作甚,那都逃脫不了太后了。

祁祜今日算是著了道了。

瑭腐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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