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盞想起,邵韻宅曾跟她說過,當年在潛邸,她連祁禎樾有幾個小妾都不知道,臉都分不清,更別說有人敢過來爭寵了。祁禎樾是對她極為袒護疼愛,說一不二,可惜后來她才明白,那些都是做給她看得,做給邵明陽看的,也是做給那被他逼死的祁禎睿看的。
“參見大夫人。”
眾女子行禮。
祁盞抬手笑道:“大家都起來吧,坐下說話吧。本宮比較隨意,大家說話也別有什么忌諱。”她暗暗打量著這些女子。
共六個姨娘。模樣身段都好。
“本宮進來也沒帶什么好東西,就是從宮里寶庫拿了些瑪瑙手串,各位姐姐請莫要嫌棄。本宮平日都在宮里,不怎么見過世面,有些事還請姐姐們費心教導呀。”祁盞甜笑盈盈。
“喲,公主殿下這豈不是折煞我們么。”其中一個紫衣纖瘦,眉眼妖媚的小妾拿著手串看了看。“多謝殿下了,不拿我們當外人。”
祁盞挑眉一笑,“當然不會拿姐姐們當外人啦。這位姐姐叫?”
“回殿下,妾身魚堇堇。”
祁盞點頭。原來風離胥昨夜就是去的她那兒。她在腦中回憶著宗南初給她的卷紙內(nèi)容。
這個魚堇堇是風離胥從煙柳青樓里帶出來的,當年在青樓里也是個頭牌。
她道:“堇堇姐姐今后要多多幫著本宮照顧將軍呀。”
“不勞大夫人費心。妾身自當竭盡全力。”魚堇堇起身福了福身子。如今這將軍府都知道昨夜風離胥在她那兒過了夜,她受寵自然就比旁人多了幾分底氣。
祁盞道:“那大家可還需要什么?本宮不是什么尖刻之人,更不會善妒寡恩,大家暢所欲言就好。”
另一位身著翠衣的女子上前道:“殿下這般費心,妾身們也沒什么可要的,還望與殿下相處融洽。”祁盞歪頭,這位女子生得有幾分粗狂之美,大氣不拘。她問:“姐姐叫?”
“妾身張淺墨。”
她想必就是張河的妹妹了,跟風離胥一起長大的。祁盞一笑。
祁盞道:“那各位姐姐就報一下名字,本宮也好記下。”
一位身形矮小微胖,皮膚略黑的女子起身福了福,“妾身林川。”
這是梅渡錦在老家給風離胥納的妾,為的是她的身子好生養(yǎng)。
容貌英氣硬朗的挺拔女子起身福了福,“妾身蘇宸兮。”
這是風離胥打仗救下的男扮女裝參軍的女子,被帶回來納為妾室。風離胥很喜歡。
身形消瘦毫,相貌平平的女子起身,“妾身段知。”她唯唯諾諾,有些不自在。
這是風離胥在青樓醉酒帶回來的丫鬟,他自己并不喜歡。已經(jīng)很久沒有寵愛過了。
最后一位小妾起身,福了福身子,“妾身許苒筠。”
祁盞定睛看了看她。她生得清淡秀美,倒是溫溫柔柔,跟自己氣質(zhì)很像。只是自己可能深宮中待久了,更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她好像是賣給將軍府的婢女,被納為妾室了。
“好,那姐姐們?nèi)羰菦]什么事就早些下去歇息吧。記著要時常跟本宮走動呀。”祁盞道。她并不像公主,倒是像各位的妹妹。
“是————”
待幾人都散了,祁盞收起了笑。
伸手摸了把臉。
風離胥這個混賬羔子,竟敢說自己長得不如他府里的小妾。他府里的小妾連起來連她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這么說也不怕邵韻宅氣得從墳里爬出來撕了他的臭嘴。
放屁。
祁盞起身,“去把管家喚來。剩下的人,把本宮的東西收拾一下。能裝箱都裝箱,不能裝箱就抬著。”
儵爾,一棠來了。
祁盞正做門口吃茶看書。“喲,這府里的管家竟是您啊。一棠先生?可這般喚么。”
“小的一介武夫,不敢當。”一棠并無過多表情。
“您是這里的管家吶?”
“回殿下,這里并無管家,小的只是管一些雜事。殿下到了,小的......”
祁盞起身把他扶起,“那今后這里的管家就是您啦。本宮定下了。一棠先生,可否告知本宮,這將軍府哪里有幽靜寬敞的地兒?”
“殿下住這里不行么?”一棠問。祁盞一笑,“龍泉軒。這龍字本宮是不配的。”她心中是有氣的,風離胥絕對故意,他不是天子也敢用“龍”。還讓自己住這里,不就是惡心自己么。
一棠道:“幽靜寬敞的地方是有,只是比花園臨街道......”
祁盞暗喜,那豈不是正好。璟讕找她更容易了。
“偏一些無礙的。在哪里?”
“是后面的賞春閣。”一棠道。祁盞直接道:“領本宮瞧一眼唄。有勞先生了。”
“不敢。”一棠拱手。
他從不知,祁盞竟比上次他們見到的氣場強了百倍。看來的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帶著祁盞看了一遍賞春閣,這個院落的確十分寬大,里面正堂明亮,臥房窗外還有桃花枝頭探進,室內(nèi)飄花。
“先生。”
“是。”
“這間房間以前是誰住?”祁盞問。一棠道:“回殿下,無人住。都嫌這里離將軍太遠。倒是這里放的都是些衣服雜物......”
祁盞斬釘截鐵道:“蝶月,命人把這個房間的雜物移走,這里就做本宮的書房。嗯,就這間吧。只是這‘賞春閣’未免俗氣了些,本宮改名為......”她說話間,蝶月把筆墨紙硯在桌子上擺上,祁盞提筆寫下:「落霄洲」。
祁盞放筆,“北斗攬月落天星,九霄直下劍光青。”
一棠呆住,直鼓掌兩下。“好!啊,小的魯莽......”他讀書少,再看祁盞,竟覺挺拔了起來。
祁盞扶起他,把字遞給他。“勞煩先生幫本宮做個牌匾如何?”
“這......將軍......”
“將軍讓本宮自己看著辦的。”祁盞一笑。一棠也不好說些什么,只得點頭照做。
接著祁盞對蝶月道:“房子快快收拾出來,本宮接著要讓這府換個樣子。只是這宮中......唉,如今也沒心情想哥哥了。”
這廂東宮中,祁祜也收了崇葉為才人。
洛酒兒與祁祜吃茶道:“這不要什么儀式也成?”
“不要大操大辦,少些繁雜吧。”祁祜道。洛酒兒心知,他是看邵韻宅當年被人指著脊梁罵奢淫無度看怕了。
“閔娘娘,這幾年,風不平靜。我也不敢太多動作。上次......”他壓低聲音,“就是敏慧的事情,我已經(jīng)算是跟太后攤牌撕破臉了。”洛酒兒握住他的手,“止安,本宮回一直一直站在你們這邊的。”
祁祜微微搖頭,“若是我沒抗住,閔娘娘就趕快跟我劃清界限吧。”
“我不能對不起娘娘。皇后娘娘生前對我是真的好。她被奸人所害,我眼睜睜看著,我沒能保護住她......”她說著眼眶中有淚,祁祜連忙給她拭淚。“母后在天之靈不會怪罪閔娘娘的。你要信啊,她如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想做飛鳥就是最艷麗的斑斕飛鳥,想做野馬就是最健美的千里馬。怎樣她都比如今快活。”
“是啊,怎樣都比如今快活。咱們活著的人,還得苦熬在這里。”洛酒兒喟嘆。祁祜道:“若是站在巔峰,就不會是煎熬了。”
兩人吃了盞茶,洛酒兒道:“止安你可曾聽說,昨夜風大將軍貌似未跟若瓷圓房......事情都傳到本宮耳朵里了,那可是京城都知道了?”
“什么??!”祁祜先是一驚,后松了口氣。“萬幸啊萬幸。他幸而沒有圓。謝天謝地,阿彌陀佛。”洛酒兒疑惑:“這是?”
祁祜笑道:“我寧愿若兒被人恥笑,也不想讓她被這種人折辱。”
兩人又聊了幾句,待洛酒兒走后,祁祜喚來崇葉,“璟讕呢?一天都未曾見到他了。”
“好像是昨夜沒回來。妾身沒聽福壽齋的人說他昨夜回來了。”崇葉生得乖巧玲瓏,像小姑娘模樣,祁祜自然喜歡幾分。他伸手:“過來。”
崇葉福了福身子,過去躺在他懷中。
“你說,本宮若是娶了正宮,你可會生氣?”
崇葉低頭揪著他的衣襟,“自然是不會,正副有別,相輔相成,妾身不會在乎的。只是,希望殿下莫要娶了妻就不喜歡崇葉了。”
祁祜哈哈一笑,“不會不會。對了,有些事你莫要忘了,派一隊宮里的宮人去將軍府伺候任命,若兒要的。”
崇葉問:“公主要做什么?”
“本宮也不知道。”祁祜聳肩。
話雖如此,他心里念道,怎會不知她想做什么。
將軍府中,小廝把「落霄洲」的牌匾掛上了門頭。
祁盞把全部的家仆雜役都叫到了院子。
她坐在椅子上,蝶月替她道:“如今曜靈公主莊地無數(shù),也無人打理,遂要挑些利落之人前去打理;如今殿下是大夫人,府里掌事兒的都是大夫人,大家今后都是殿下管理,殿下好言語好商量。”
祁盞溫柔恬靜,模樣似仙女下凡般楚楚動人,坐在那里只是笑。
“那就是說————”正說著一棠便到了。“要讓府里的人走?”
祁盞微微點頭,“管家來啦。”
“殿下嘲弄草民了......”一棠連忙行禮。
蝶月道:“今日請大家來也無什么大事,只是想派出些得力的,去殿下的莊地管理做活,自愿去的人,可領三百錢。去了莊地,工錢翻倍。若做的好,還有賞錢,逢年過節(jié),也有探親假,探親假工錢照發(fā)不誤。”
此般如此多福利,家仆皆踴躍了起來。
祁盞問一棠,“可否出個寫字兒好的?”
一棠輕咳一聲,高聲道:“誰寫字兒好?出來。”
寫字好的小廝出來后,祁盞道:“那么請愿意去莊地的人,直接把原職務和姓名年齡報一下,本宮自會安排。”
說罷,愿意上的家仆皆排隊報名。
蝶月道:“那不愿去的,就來這里粉瑤這里報個名。還是原職務姓名年齡。”
一棠不解,轉頭問:“殿下,這是......這是為那般吶?”
“不是說了么,莊地需要人手。本宮如今與將軍結為一家,自然莊地也有將軍府的一份,不是么?”祁盞言語溫柔,一棠只能點頭作罷。
祁盞一笑,“一棠先生來吃一盞茶吧。這是西杭新進貢的桃山茶,有股子奶味,味道本宮喜歡。”
“這不妥吧、”一棠哪里敢坐。誰知祁盞給之倒了一杯,“今后還要多多指教呢。”
一棠俯首接下。有些面紅。
這一弄竟到了晚上,待天擦黑后,祁盞帶著蝶月回了落霄洲。
“這些外面職位的都給打到洛山頂?shù)那f地做活。”祁盞面冷道:“本宮沒和風離胥圓房的事只有外出的人能瞎傳,半天能傳得京城皆知他們可功不可沒。不是喜歡傳事兒么,那就上山頂傳去,盡情傳。”洛山頂?shù)那f地寒冷難行,非常之艱難,上去就難下來了。蝶月低頭抄名字。
祁盞翻著名單道:“這些在府里干活的,都安排到山腰靠著村子的莊地做活。這些之前在姨娘房里的人安排到河邊莊地做活。還有......這些不愿去的,姨娘房里和二老房里的都不能動,將軍的人更別管。其他都安排到外面去干活,分給本宮封地的官員,讓他們伺候官員吧。”
“是。”蝶月點頭。
這一下將軍府中家仆二百人,一口氣換了一百多人。祁盞吃著山楂果子道:“也不知哥哥送的人到了沒。”
蝶月道:“明日會到。崇才人撥了一百多人。加太子殿下親選的貼身一人,廚子三人,跑腿兩人,車夫兩人。”
“夠了。”祁盞點頭。
“那殿下用晚膳么?”
“今晚不用,你命人去外面給我買牛肉糖餅吃好了。之后你便下去吧,等明日我的廚子到了,我再吃府里的飯。”祁盞說罷,蝶月便下去了。
待晚膳買回來了,祁盞進完,外面突然通報風離胥要來了。祁盞淡然讓人把收拾,坐在椅子上吃茶看書。
“你今日把府里的人都換了?!為何自作主張?!”風離胥進來便是大不悅。祁盞本以他會震恚不已,誰知還差些味兒。
祁盞起身福了福身子:“本宮未曾自作主張呀。今日午膳明明問過將軍了,將軍說了,由著本宮去了。不是么?”她含笑卻帶譏諷。
風離胥打量了一番屋子。“你連屋子都換了?”
“那間屋子本宮不配住的。本宮一介女流,怎配住龍泉吶。”祁盞收起笑道。他風離胥想讓她住小屋子給她辦難堪,癡心妄想。
風離胥靠近,面色震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又換家仆又換屋子的,不就是想惹我看你幾眼么?”
“啊?”祁盞實在不想惹怒他,不然定會發(fā)生她不想的事,故而只能裝傻。
指了指祁盞,風離胥蹙眉,“誰說你心思純良敦厚,我看你就是一肚子心眼兒!!”
“啊??”祁盞這次是實在沒懂他對自己的指責,看書那么多,還未見過心眼兒一肚子的。她一臉委屈道:“將軍可否說清些?本宮真不懂......”
風離胥眼眸一呆,望著她的神情。“你難道就不氣惱我昨夜沒來?”
“不氣。”祁盞搖頭,“將軍,你我之間本就是賭氣而已,本宮不必勉強將軍的,將軍也莫要勉強自己。”
這下風離胥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摸不著祁盞的套路。他轉身冷哼道:“好個不勉強自己,那今晚你還是自己住吧。”
“將軍慢走。”祁盞松口氣。
誰知風離胥轉身又折了回來,“我說————你就不能對我裝著笑笑?在爹娘下人面前,你倒是總笑!”說罷,他自己也驚了,自己到底是別扭什么?
祁盞垂頭,“本宮生性其實不愛笑。”
“果真這樣?”
“將軍慢走。今日本宮送給清風居了一套精油花瓣,想讓宸兮姐姐好好侍奉將軍的。”祁盞直接逐客,風離胥再厚臉皮也不好一直留下。只是撇下句話:“換家仆這件事沒完!”
他走了之后,祁盞徹底放松下來,轉身回了臥房。
“嘶————你要嚇死我?”祁盞氣聲道。只見璟讕嫵媚靠在她床上,含笑望她。“殿下很厲害嘛,該伶牙俐齒的時候誰也說不過的,該裝傻也能裝傻。”
祁盞甩掉鞋子上床掐他,“討厭!他竟然還跟我沒完......”
“那你也有辦法啊。”璟讕伸手,祁盞一把撲進他懷中。
“璟讕~~~你怎么這么淡然啊,我嫁人了呀。想想今后都是將軍夫人了我就惡心。”祁盞想起風離胥的臉就厭惡,不愧是她從小就厭惡的人。
璟讕抱著她道:“這都是我想到的,昨夜我若是不來找你,我想我就痛死了。還好,你沒推開我。”祁盞靠于他肩頭,“我不會的。對了,今日哥哥如何?”
“他把崇葉收為才人了。”璟讕抱著她,手不太老實,祁盞也不反感。
祁盞嘆道:“璟讕,你且放心,等哥哥登基,我們定能在一起。”璟讕打開她的頭發(fā),捏起她的發(fā)尾,“我什么也不求,什么名分都可以不要。我只看到你就行了。”
“說什么呢,跟個小媳婦一樣。”祁盞笑他。
他們心頭定是不同的痛。
祁盞道:“今晚再陪陪我吧。”她貪婪呼吸著他的檀木味道。
“好。”璟讕抱緊她。
他對祁盞是愛么?他這么多年也看不清了。
他只是感覺,祁盞連著他的命。
次日清晨,祁盞起床梳洗之后,宮里派來的人也到了。
蝶月把人給安排好了,府里的家仆徹底換了。祁盞身著淡藍衣裙,配上了紅玉髓項墜。耳墜,她皮膚白凝,鎖骨精瘦,跟雪里落紅花一般。“蝶月,哥哥給我配的人是誰?”
蝶月領著一相貌清秀的姑娘進來了,“這位便是太子殿下給挑選的。”
祁盞溫柔一笑:“叫什么?”
“回殿下,奴婢穗兒。”
“好,穗兒。”祁盞伸手拉住她。“今后你跟著我,私下便是姐妹啦,不要拘謹。”
“是。”
祁盞眨眨眼,“穗兒,哥哥派你來,可是你的女紅特別好?”
“是。”穗兒點頭。祁盞笑出聲,“好,今后什么針線活,還要多多勞煩你啦。”
她說罷,便帶著蝶月穗兒去院子逛了逛。祁盞還未看看這將軍府,畢竟今后就是她管著的地方了。坐于湖邊,祁盞扇著扇子,看著對兒蝶紛飛,湖里竟落了一對兒鴛鴦。
“啊,稀奇,本宮在宮中都不曾見到鴛鴦呢。”祁盞笑著道。蝶月道:“那是宮里太大了,鴛鴦飛進來也出不去了。”
此話讓祁盞一愣。
是啊,在宮里飛進去,也出不去了。
就如她跟璟讕。可惜她跟璟讕配不得這鴛鴦這般旖旎,他們頂多是纏繞在一起的連理草,除非一把火燒干凈了,否則分不開。
昨夜她趴在璟讕懷中哭了,她渾身痙攣,身上都是璟讕的檀木香,璟讕緊摟著她問她為何哭,她說不出。或許是可悲兩人如此相愛,卻見不得光。
朝堂之上,祁禎樾望著下面進言的祁祜,他越來越像邵韻宅的性子了,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
“......兒臣以為,如今天下蛀蟲如此之多,啃噬天下糧倉,若是再不管不顧,真是百姓辛苦啊。還請父王派人嚴查岳州,襄州等地的官員可否收受賄賂。”祁祜一番話說完,祁禎樾剛要開口,風離胥便搶道:“太子殿下如此直言,可有證據(jù)?殿下說岳州、襄州等地有蛀蟲,那可有證據(jù)?”
祁祜道:“證據(jù)本宮自然已提給父王。父王,兒臣望父王派出左丘慰大人之子左丘瑯燁與方予大人之子方玄劍,前去調(diào)————”
“那也是殿下自己的人。呵,殿下口口聲聲說官員中有蛀蟲,那其中是否也包括任用親信,徇私舞弊?那殿下用自己的人,這算什么?”風離胥直接噎住了祁祜。
堂上皆不敢大喘氣。誰能想風離胥敢如此嗆太子。
祁祜忍下氣道:“本宮怎是徇私舞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的能力。”
“哦?是么。那臣怎記得當初殿下帶著方玄劍大人去梁地還是臣前去營救的?”風離胥冷哼道。
“風離胥————”
“行了。”祁禎樾恰時攔住他們。“朕也明了。那就風愛卿派人前去調(diào)查好了,既然風愛卿如此不甘于太子,那就要做出事實。”
風離胥得意,“是————臣定不負眾望————”
祁祜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