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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第一百二十七話

走兩步,就一陣頭昏酸痛。

祁盞強(qiáng)忍著痛。蝶月道:“許姨娘回去了,她不得進(jìn)宮。殿下要不咱們也回去吧?”

“我想見見哥哥......”祁盞無力道。蝶月道:“太子殿下此時應(yīng)當(dāng)在左丘府吧。”

“我想先見見母后。”祁盞指了指中宮,“我想去栩?qū)帉m待上一會兒......”

蝶月無奈,只得先扶祁盞去栩?qū)帉m。

剛到栩?qū)帉m門口,便看里面香火飄出。

“......不好,父王在。咱們快走。”

“曜靈公主。”禾公公出來喚住她。

祁盞挫敗閉眼。轉(zhuǎn)身道:“禾總管。”

“皇上聽到殿下聲兒了,讓殿下進(jìn)去。”

“不進(jìn)了,只是路過罷了。今日并未盛裝,身子也病著,見父王著實(shí)不妥。”祁盞根本不想見他。

禾公公道:“殿下,皇上等著呢。”

“......”無可奈何。祁盞只得抬腳進(jìn)去。

“父王萬福。”祁盞行禮。

祁禎樾望了她一眼,“你這是病了?”

“傷寒罷了。”祁盞隨口道。

沖她擺擺手,祁禎樾沉聲道:“來,坐朕身邊。”

“兒臣,先給母后上一炷香罷。”祁盞去到邵韻宅靈位前,給之上了柱香。

祁禎樾伸手拍拍身旁坐塌,“你母后見你來了,心中定是高興的。”

牽強(qiáng)點(diǎn)頭,祁盞聞屋內(nèi)焚香,問:“父王,此地濃香,定是常常有人打理吧。父王常來么?”

“近一段都在此歇息。”祁禎樾道。

祁盞坐下,“父王,兒臣今日打刑場來。”

“嗯。”

“父王,哥哥也去了。”

“若兒,你看這幅畫,是朕前幾日請宮里畫師畫的,可是像你母后?”祁禎樾展開手中畫卷問。

祁盞湊過去看了一眼,“畫的好,但母后風(fēng)韻,豈是呆板畫作能復(fù)刻得出來?”

“說得好。”祁禎樾收起畫。伸手摸了摸祁盞的臉,“嘖,孩子,你這身子怎么這么燙?”

“無礙的。”祁盞強(qiáng)撐著道。

祁禎樾道:“還是請御醫(yī)來瞧瞧吧。”

“上思哥哥會來看的。”祁盞略有不耐。

“......今日,你只是路過此地?”祁禎樾問她,祁盞搖頭:“父王,兒臣說謊了。想來自己見見母后,望父王恕罪。”

“嗯。”祁禎樾伸手,他本以為祁盞會后退,誰知祁盞撐不住體力,靠進(jìn)了他懷中,側(cè)顏貼在他胸膛上,就如小時候一般嫻靜。

一陣動容,祁禎樾道:“若兒,父王那日,因虛牙成婚,又回了趟景平王府。”

“如何。”祁盞靠在他懷中,竟安心得想哭。

“感慨萬千。父王想起了不少,你母后的事。你母后在王府做王妃的時候,恐是朕最開心的時候。”祁禎樾摸摸祁盞的頭,“乖乖,你真不需叫御醫(yī)?”單手給她理好碎發(fā),他的掌心在祁盞看來是冰涼的,她在他摸過自己臉頰時,往他手心里蹭了蹭。

祁盞閉眼,喃喃道:“但那時候,父王不是想著利用母后么?母后曾對兒臣說過,您......一點(diǎn)點(diǎn)都沒露出馬腳,一直騙她,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故而父王能成大事,那么愛的人,都要欺瞞。”

“你外祖父無論如何都是個死。你母后如何都會受傷害,只是朕沒想到,你母后......她也愛著朕。若她能狠心些——————嘖,你穿的不厚。好薄......不冷么?”祁禎樾發(fā)覺女兒身上只穿了件單衣。

“無礙。”祁盞昏昏。“父王身上有茶花香味......是母后的味道......”

“真的?”祁禎樾喜出望外。“那你說,你母后會不會喜歡山茶花?她喜歡山茶花,就是因她身上總是帶這種香味......”

祁盞已然趴在他懷中睡去。

祁禎樾微笑,抱緊了她。

一覺不知睡了天地時辰。待祁祜來時,她才轉(zhuǎn)醒。

“讓太子進(jìn)來吧。”祁禎樾道。

“皇上,太子殿下說,如今戴罪之身,今又擅離東宮,不想踏足此地,玷污了中宮。”禾公公道。

祁禎樾冷聲問:“那他來作甚?”

“接公主殿下。”

“父王。”祁盞猛地清醒,“兒臣罪該萬死——————不知何時睡著了,讓父王一直抱著兒臣,難受極了......”

祁禎樾淡淡道:“不難受。”他半邊身子都麻疼,祁盞趴在他懷中睡,他怕驚醒她,生生不敢動。

祁盞跪下叩頭:“兒臣知錯了......”

“若瓷你——————”祁禎樾欲言又止。

他想問自己的女兒,為何如此怕他。

“退下吧,你的哥哥在外面等你。”

“是——————”祁盞行禮,起身連忙退了出去。

緩緩起身,挪到了靈位前跪下。祁禎樾無奈笑道:“小祖宗你看到了么。好像沒了你,他們都不怎么跟朕親近......其實(shí),朕,朕不是個善于言談的人,只是對你,比較話多吧......也不怕你笑話……”他笑中帶苦。“方才若兒在朕懷中睡,是朕從你走了之后,最幸福的時候了……”

跑出后,一眼看到了祁祜。

祁盞顧不得其他,直撲到了祁祜懷中。

祁祜伸手緊緊抱住她。“怎么穿得這般單薄?”

“沒來得及穿。光想著快些趕往刑場了......嗚......”祁盞抽泣起來,“我,我看到瑯燁哥哥......他的血一直流......他會不會此生殘疾了?”

祁祜擦擦她的淚,朝后伸手,公孫不冥遞上了他的斗篷。

“上思說不會。能養(yǎng)好,只是今后跑得不快了,行動可能不便。”他拿披風(fēng)裹住祁盞,一把將祁盞抱起。“你怎么燒起來了?這幾日都沒保護(hù)好自己的身子么。”他抱著妹妹往東宮去。

祁盞摟著他的脖子,安心窩在他懷中,“這幾日渾渾噩噩,覺得都是假的,這世間都是在騙我。玄劍哥哥沒有死,瑯燁哥哥也好好的......”

這是幾日來,她頭次跟祁祜好好說上話。

“哥哥,你都消瘦了.......”祁盞哭著撫上他的側(cè)顏。公孫不冥跟在后道:“這幾日都沒進(jìn)食,全靠著進(jìn)閔貴妃送來的湯和上思的藥吊著一口氣呢。”

“那我下來,自己走......”祁盞放開祁祜,卻被祁祜抱得更緊。“無礙的。哥哥總是能抱得住你的。”

垂淚心瘁,祁盞嵌在祁祜懷中,半閉眼眸,頓時覺此刻死了,也不在乎了。

一路引得人皆側(cè)目,祁祜向來不在乎。

“哥哥。方才我在父王懷中睡著了。他懷中有母后身上的味道,想來是茶花香。聞起來甚是安心。”祁盞咕噥在他懷中道。祁祜“嗯”了一聲,“哥哥今后身上也帶茶花香袋。”

“好。”

祁盞好愛他。

她能忍受跟璟讕從此天各一方,卻不能離開祁祜。

還未到東宮,她便又睡了。

公孫不冥見狀不禁一笑:“她啊,怎么在路上就睡著了,顛簸來顛簸去的。”

“她安下心,在哪里都能睡下。”祁祜將她放置在床上

“殿下。”此時璟讕正好進(jìn)來。

公孫不冥做了個噤聲手勢,指了指臥房。

璟讕壓低聲:“我方才從左丘府回來。瑯燁已經(jīng)止住血了。上思說,行刑前他打點(diǎn)好了人,沒刺穿他的骨頭。”

“別說了,我聽得難受。”祁祜坐下,押了幾口熱茶。

璟讕擦擦額上的汗。公孫不冥道:“你也累極了吧,快坐下吧。一會兒南初和虛牙都來。”

“今日見到風(fēng)離胥模樣了么。他可真得意。”祁祜冷臉道。

公孫不冥道:“他自然得意。若他身邊的人死了,我們也得意。”

“你的性子真變了好多。白白讓你長了一張冷冰冰的臉了。”祁祜語氣帶著三分諷。

“是么?昨夜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不過我這性子的確比起前幾年溫和多了,若是前幾年,定跟著你沒完沒了地罵。”公孫不冥也是想笑。

璟讕在一旁心不在焉聽著。

公孫不冥道:“璟讕,你頭發(fā)有些散了,我去叫個宮女給你梳梳?”

“好啊。”璟讕說著打開了發(fā)。“今日出門慌張,沒來得及梳頭......能看看七妹妹么?”

祁祜白了一眼,“不許弄醒她。”

“是。”他起身,輕手輕腳進(jìn)臥房。

祁盞睡得不安穩(wěn),眉頭緊蹙。

璟讕伸手,低頭扶她的眉心。

她閉上眼依舊姣麗嬿婉,皓質(zhì)奪月。姽婳之態(tài)就算她什么不做,也能感覺出她的流眄嫣然,令璟讕痛心,千思萬緒如潮水奔涌,卻一句也不敢說出。

他靠近祁盞,墨發(fā)垂在祁盞身側(cè)。祁盞轉(zhuǎn)了個身,癔癥中抓了他的一縷發(fā)。

摸摸她的額,璟讕輕吻她朱唇后,才察覺發(fā)絲在她手中。

“璟讕......嘖。”公孫不冥恰時進(jìn)來,見狀不由得愁了一下。“叫她起來吧。”

“別。把刀拿來。”璟讕輕聲道。

公孫不冥詫住,“可不成,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這不成,不成......”

“當(dāng)我沒有父母。拿來吧。”璟讕伸手,公孫不冥只能順著,給了他匕首。

一刀下去,璟讕割斷了發(fā)。

“嗯,盤發(fā)去吧。”璟讕道。

“......”公孫不冥點(diǎn)頭,“好。”看來這里瘋的可不止祜盞兄妹二人。

梳好發(fā)髻,宗、元、蒼三人進(jìn)了東宮。

“我本對父王抱有一絲指望,想他能信我。終究是我想錯了。”祁祜挫敗失魂。“苦了我們虛牙了,風(fēng)離胥今日所做,我來日定不會放過他。”

“無事的。哥。”祁元回之安撫一笑。

眾人驚覺,他似換了個人,毫無平日玩樂憨態(tài)可言。

“虛牙——————”祁祜扳著他的肩。“你怎么了?有何事你跟哥哥說啊,你別憋在心里......”

“哥。我真的無事。這一遭,我只是覺得之前我真是太任性妄為了。今后,無論如何,我都要替玄劍哥保全你跟姐姐。放心。”祁元眸中堅定。

他在方玄劍墓前發(fā)過誓了。今后拼命也得幫扶祁祜。

祁元放下祁祜的手。“哥,可能你還不需要我護(hù)著,你且放心,今后我定不讓你護(hù)著。”

“虛牙可真是長大了。”公孫不冥嘆道,“如今也能疼人了。”

祁元笑笑。“我方才想了許多,這一遭明顯被人陷害的,只是我們沒證據(jù)。”

“是。”宗南初點(diǎn)頭。“上思,你說玄劍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祁蒼放下茶盞:“當(dāng)然是了。我如今只覺慶幸,幸而沒跟皇上說玄劍被害的事。玄劍到底知道了什么,哪方要害死他?我們都還沒個頭緒。瑯燁同我說,玄劍最后一句話說的是,要止安小心。小心誰?亦或是小心什么事?這些都無頭緒。敵在暗我在明,這是最棘手的。”

宗南初道:“說是皇上太過了。皇上盡可以排出去了。方才蝶月同我說,玄劍在出征之前見過風(fēng)離胥。”

“???”

“你說什么?”

“怎么不早說??”

宗南初正色嚴(yán)肅:“想來此事咱們當(dāng)時都沒放在心上,恐連若瓷都沒放在心上。只是這玄劍同風(fēng)離胥說了什么,可能只有風(fēng)離胥知道了。”

“那如今是這個人就沒跑了。”璟讕壓下怒氣,“不冥,他身旁有個輕功極高的。與我應(yīng)該不相上下。”

“是。”公孫不冥附和:“就是那個一棠。他神不知鬼不覺換了地圖,但不成想竟被發(fā)現(xiàn)了。”

祁蒼道:“但無證據(jù)。不能亂說的。”

璟讕險些茶盞沒拿穩(wěn)。想起風(fēng)離胥說的話,的確,如今死無對證。

宗南初想了想,“玄劍見的最后一人是風(fēng)離胥,他一向是個心思細(xì)膩的人,不能瞞著我們,而去找風(fēng)離胥吧?這里面定有乾坤。這幾日我得留神看看。”

“是啊。”祁祜也覺奇怪,“怎么玄劍直接找了風(fēng)離胥呢?有什么話不能先同我們說呢?”

眾人思索。

“因,那是重要的事吧。”祁盞從屋內(nèi)出來。

“姐。”祁元喚。祁盞過去摸摸他的頭,“委屈你了,你做得真的很好了,別自責(zé)。”

祁元道:“咬牙做完了,盡量不讓人看笑話吧。他們就想著讓我發(fā)怒撂挑子,惹人取笑。我不隨了他們的愿。”

祁盞攬著他,“嗯,你做得好。”

“若瓷,玄劍臨行之前,見過風(fēng)離胥么?”宗南初問。

祁盞道:“他們見過的。風(fēng)離胥故意避開我,帶他出去了。你們能斷定風(fēng)離胥害死了玄劍哥哥,那就是玄劍哥哥知道了他的秘密。定能顛覆乾坤的秘密。”她說完,看了眼璟讕。

璟讕道:“不如大家先回去吧。這番也想不出頭緒,玄劍此番冤枉,老天有眼定會選個合適時候讓我們知道真相的……”

“我不信命。”祁祜道。“抱歉啊。”

“沒有……無需抱歉……”

“我也不信。”祁盞道。“老天若真的能顯靈,我賭咒發(fā)誓上早被雷劈一百回了。”

公孫不冥幫璟讕說話:“你們這是作甚。我覺得璟讕說得有幾分道理,我前半生因果,如今報應(yīng)得了,福也得了。我叫人送來荔枝湯,大家進(jìn)一些早些家去吧。”

祁盞拿了桌上酒漬櫻桃吃,“唔,味道真的不如山楂。唉,我多愛吃民間小吃的。”

“我也愛。”祁元眼眸一亮,“我又想牛肉糖餅了,剛出鍋的鮮肉,焦焦脆脆的外皮,裹一層金黃焦糖稀,一口下去甜油酥脆兼具。只是不好買,去晚了真沒有……”

祁盞點(diǎn)頭,喂給他酒漬櫻桃,“我也愛吃的。只是難排……”

“哎,我讓玄劍哥哥給買————”祁元猛回神,突然哭了。

眾人皆郗結(jié)。

祁盞含淚給祁元拭淚,祁元搖頭,“無礙的,今晚我留宿母妃那兒……”

“嗯。”祁盞摩挲他背心,“別難受了,橫豎這個勁兒都得過去的……”

雖極為想和祁祜待在一起,可如今形勢不穩(wěn),祁盞還是回了將軍府。

“殿下可算是回來了,將軍都等了殿下好久了。”穗兒道。

祁盞疲乏,“都下去吧。”

屏退眾人,祁盞看到風(fēng)離胥正坐案前看她寫的詩。

“將軍,今日本宮……”

“‘落雪人間銷骨處,梅開花閑等君渡’。為何只這句,跟你的字跡不同?這幅雪梅是你畫的吧?”風(fēng)離胥問。

祁盞答:“不是,是哥哥送的。將軍是在懷疑本宮么?懷疑本宮什么?”

“沒……俺沒讀過書,好多字不認(rèn)得。有的你寫的我也看不懂……就奇怪怎么偏偏這一副字,字跡不同……”風(fēng)離胥解釋。

祁盞疲憊:“你明明就想趁著本宮還未回來,看看有無人跟本宮傳信傳情罷了。”她大步過去,「嘩嘩啦啦」把書架上的詩書字全打了下來,“將軍慢慢看,發(fā)覺出來了不對盡管打本宮……”

“我沒這意思!”風(fēng)離胥氣得吼,“你為何總是如此,這京城都知道我欺負(fù)你,你就高興了———哎!曜靈—————”

不等他說完,祁盞一個腿軟就要昏倒。

風(fēng)離胥連忙抱住她,“沒事吧?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不對,你身子孱弱我還跟你吵……”

“你懷疑我什么?我都被你下了血蠱了……”

“我發(fā)誓沒懷疑!”風(fēng)離胥是想看看方玄劍有無同祁盞通風(fēng)報信。“先躺下吧……”

屋內(nèi)去腥香味遮住了風(fēng)離胥身上之味,祁盞不至于他離得這般近就皺眉。

“曜靈,你睡吧,我就在旁邊守著。”風(fēng)離胥安撫,“我已叫左二給你烹藥,你醒了就喝上一副……”

祁盞道:“有勞將軍……將軍還是歪著吧,想睡便睡了。”見她不抗拒,準(zhǔn)自己上床,風(fēng)離胥自然欣喜。

“嗯!”

祁盞見他歪在自己身邊,緩緩開口:“將軍……本宮實(shí)在想念玄劍哥哥,那日玄劍哥哥來找將軍,可有交代些什么?”

風(fēng)離胥目光猛地釘在她身上。

“......他說要我照顧你,而已。”

“嗯,本宮想得就是這樣。玄劍哥哥,定是心里放不下本宮,故而才會見將軍吧......”祁盞故意不看他。風(fēng)離胥伸手撫過她的發(fā)端,“曜靈。我有時覺得你很單純,但有時又懷疑自己。”

祁盞握住他的手,模樣無助可憐,“將軍......是覺得,本宮一直在跟將軍耍心眼?在謀劃算計?”

她這楚楚可憐的無辜模樣人畜無害,淚滴滴如珠子般剔透。

“不是的。我從未這般想過,我既然......”風(fēng)離胥想起了璟讕同他說過的話。他清清嗓子道:“我既信你,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我都信你。”他驚覺祁盞猛地緊握住了他的手。

他心砰砰欲躍出來了。他如此歡喜,用誰跟祁盞換他都不要。

“睡吧曜靈,我不走。”

“能一直在我身邊,不走么?”祁盞似是在囈語,沒有誰能在她身邊一輩子,她每日都在擔(dān)驚受怕。風(fēng)離胥沉聲:“若你愿意放下一切,同我在一起,我此生都不會放手......”

祁盞沉沉睡下。

她睡著,稍稍松開了風(fēng)離胥的手。

風(fēng)離胥起身,往外走。

“一棠。”

一棠本在院子中,見他出來連忙跟了上去。“是。”

“到時候了,這次,定要讓太子無法東山再起。”祁祜道。

一棠頓了一刻,“那殿下該如何?”

“你別忘了,當(dāng)初皇上設(shè)計,斬了他邵氏滿門,只有皇后被發(fā)配進(jìn)了道觀。她已然是外人了,不會牽連禍?zhǔn)隆j嘴`也不會。”風(fēng)離胥道。一棠攥拳,“我是說,殿下再受打擊該如何活下去?”

“這不干你的事吧。”風(fēng)離胥轉(zhuǎn)身盯著他。

“對不起,阿胥......我......”

風(fēng)離胥冷冷道:“要是給你張羅一門親事,你覺得如何?”

“不。如今咱們還在飄搖不穩(wěn),我還沒有心思。”一棠道。風(fēng)離胥轉(zhuǎn)身,“既無心思,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

一棠不語。

回穿林閣后,風(fēng)離胥坐下,耳尖動了動。

“出來吧。”

璟讕從屏風(fēng)后出來。

風(fēng)離胥道:“我就知你在暗處,才從落霄洲出來跟你見面。”抬手斟茶,璟讕坐下。

“將軍,今日我言語過失了。”

“別放心上。”

璟讕抬手吃茶。

風(fēng)離胥抬眼看了看他。“......你能,幫我寫個字么?”

“怎么?”璟讕放下茶盞。

“無事,就是我讀書少,進(jìn)表上有幾個字不會寫,夏侯公子讀書多的話,可否幫我寫下?”風(fēng)離胥詢問。璟讕點(diǎn)頭:“成是成,只是我這幾日不小心閃了腕子,寫的字不是多好。”

“那無事。”風(fēng)離胥請他起身,“多謝你了。”

璟讕拱手:“無需謝。”

他拿筆,「刷刷」幾下,跟著風(fēng)離胥的話,寫了幾行草書。狂亂不羈,認(rèn)起來都費(fèi)勁。

“......有勞夏侯公子了。”風(fēng)離胥放了心,抬手請璟讕坐下。

璟讕道:“今日來找將軍,是需得告知將軍,太子殿下如今被皇上禁足東宮了,方才下了圣旨。將軍若還把指望擱在程王殿下身上,就請快快打算。”

風(fēng)離胥揚(yáng)起嘴角。“我想聽聽你的謀算。”

璟讕回之一笑,“我能有什么謀算?我再多的謀算,也比不上將軍吧。”

“夏侯九敘,俺再說一遍,方玄劍不是我殺的。”風(fēng)離胥道。“你要是敢在曜靈面前胡說八道......”

璟讕打斷:“我不會的。還有一事要告知將軍,我的叔父打算來了,將軍若是有心見見......”

“見,當(dāng)然要見。”風(fēng)離胥放下茶盞道。

這可是他的退路。

瑭腐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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